鱼不服 - 分卷阅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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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鱼不服

    作者：天堂放逐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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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山县

    山不在，有仙则名。

    不知从哪朝哪代开始，如果一座山没有那么几个虚无缥缈的神怪志异，都不好意思在县志上留名。

    这座山上有樵夫遇仙，那座山就来个白狐报恩。在同一座山上，仙人能指路，妖怪要吃人，也不知仙人与妖怪是怎么和睦相邻居的。

    读书人笑曰，不语怪力神。

    当地的百姓却信不疑，并且小心翼翼，唯恐得罪了山神，得罪了这些住在山里的怪。他们相传着许多山的忌讳，并要求孙后代，都遵守不违。

    竹山县，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名为竹山，其实境并没有这么一座山，只是这里青山绿多茂竹，才得了这么一个名号。这里大大小小的山，加起来有十几个，要是照山算，那就更多了。

    群山环绕，路崎岖难行，产贫瘠，位置偏僻，即使战火席卷原，也很难烧到这个地方。虽然地方小而贫穷，却很安稳和乐，几乎没有什么大事，县衙每天审来审去的，都是东家一只，西家一堵墙的小事。

    县城不大，一条街就到了尽。

    距离县衙大门十来步远的地方，街第一家铺挂着药幡，门前的木架上晒着草药，一手脚利索的童正在忙碌着，他一边翻着簸箕里的草药，一边忍不住瞄向街对面的一个馄饨摊。

    摊主挑着担，一是存了火的汤炉，一放着碗筷跟包好的馄饨。有人叫住了，他就放担，乎乎地煮上一碗。吃的人也不讲究，蹲在路边就呼哧呼哧地吃起来。

    大冷天的，白雾混着香味不断地飘过来。

    药铺的小童忍不住看了一又一。

    就在他悄悄吞的时候，馄饨摊主瞧见了这娃垂涎滴的模样，当即笑了笑，捡了一个净的小碗，舀了一份满满的馄饨汤，走过街就要给药铺小童。

    “不，大叔，我吃过了。”药铺小童连忙推拒。

    “半大小，肚都饿得快。现在离晚饭还早着呢，快喝了，天冷汤凉得快。”馄饨摊主笑眯眯地说，他还伸往药铺里张望了一，“墨大夫不在？”

    “墨大夫上山采药了。”药铺小童撩起外衣，小心翼翼地隔着布料捧着碗。

    碗有些，他怕拿不住。

    毕竟年纪小，手上没有那么多茧。

    馄饨汤是野山的熬来的，虽然加了不少，但是闻起来依然很香。

    了几气之后，药铺小童慢慢喝了一，都和了一些。

    “大叔的手艺还是这么好。”

    “哈哈，这还用说。”馄饨摊主收了碗，随，“老话都说，冬日是不山的，墨大夫怎么去了山里？这天寒地冻的，采药太危险了，再说了，能采到什么药啊？”

    药铺小童挠了挠，郁闷地说：“我也不知，墨大夫只说要上山看看，或许是上次山发现了什么好药呢？”

    “噢！”

    馄饨摊主还想再说什么，旁边的客恰好也放了碗，过来接话：“怕是要找参，听人说，采参要系红绳，那参娃娃就跑不掉了。越是冬天，越是好找，不然草木旺盛，人参娃娃往地一钻，再随便往什么地方一蹲，就是了老鹰的睛，也找不着啊。”

    馄饨摊主恍然大悟，连连。

    一个路过的瘦个男听到这番话，蜡黄的面孔神沉，他停了脚步，鸷地打量了一药铺，蓦然转走向馄饨摊。

    “老板，来碗馄饨。”

    男的声音枯哑难听，他穿着破旧的单袄，乍看跟普通的百姓没什么两样，甚至还要落魄一些，付钱的却很快，随手摸十来个铜板，数也不数，就丢给了馄饨摊主。

    “哎，给多了七文钱。”摊主连忙说。

    男随便一挥手，表示不用了，他用沙哑的声音问：“我脚不好，老病了，想找大夫看看，不知这县城里还有没有别的大夫了……我刚才听说这家的坐堂大夫门了？”

    药铺小童转回去整理药草，并没有搭话。

    馄饨摊主笑着说：“这可真不巧了，我们这里的大夫只有一位，别的那些都是村里的，只能看个痛脑，称不上大夫，也救不了急。您要是疼得厉害，我指个地方你去找找看能不能治，要是能挨得住，就等个几天，等墨大夫回来。”

    “这墨大夫，年岁几何？”男试探着问，“现在大雪封山，去山里采药，怕是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吧。”

    馄饨摊主却不接这个话茬，只一个劲地称赞墨大夫的医术，他又憨厚，找不什么词，夸也夸不什么样，就知说好。

    于是直到一碗馄饨煮完，男也没能打探到更多的消息。

    男沉着脸，快速吃完，丢碗就走了。

    等人走远了，摊主憨厚的笑容立刻一变，之前那个谈人参的客也不知从哪条小巷里钻来，重新凑到了摊主边。

    “秦捕快，我瞧这人有不对，他打听墨大夫要什么？”馄饨摊主对客说。

    “是外乡人，有七八个呢，除了他留在这里，别的人昨天就山了。”秦捕快说，“我去找几个兄弟盯着，没准也是采参的。”

    “啧，我听货郎说，关外的参客都是好勇斗狠，经常越货杀人。”馄饨摊主了一气，忧心忡忡地说，“墨大夫要是先挖了参，又被他们撞见了怎么办？”

    “不会那么巧吧……”

    ***

    就有这么巧。

    墨鲤背着药篓，双手捧着刚刚挖来的白参，就着蹲在地上的姿势，木然地看着忽然现在周围的一群袄大汉。

    “真的是白参，上好的白参！”

    领的一个男人眯着小睛，满脸贪婪地打量着白胖的参。

    品相好，看起来年也很久，这样的好参，已经有些年没见过了，听说这穷山恶的小地方有极品好参，他起初还不信。那小指细的野山参什么用，卖了还不够他们兄弟挥霍的，可好参就不同了。

    像这样有成人手臂的白参，枝叶俱全，五官栩栩如生，灵气十足，千两黄金也是卖得的，半辈都能不愁吃喝。

    “来，就留你一条命。”首领对着挖参的墨大夫说。

    如果不是人参在对方手上，怕打斗起来损伤白参的须，首领已经一刀劈过去了。

    墨鲤看了看手上的参，又看气势汹汹仿佛要把他连人带参一起吞了的众人，缓缓摇，因为这参不能给他们。

    “找死！”

    首领大怒，他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