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我说了算，哭由不得我，
也由不得我。
我早控制不住它们了，我这个人早就是空的了，里面什么也没有，连心也没留
。
“你若是不……”
“就去那里吧叔叔，我
适合的。”
我打断他，又吃了一
香蕉，然后去上厕所，后面又
好了，我得
破他它，它不疼我不安心。
江岸其实早该这么办了，我从小就是神经病神经了许多年了，他早该送我
去了，在我棱角还没磨平的时候就该这么办了，在我对他图谋不轨时就该这么办了。
我上完厕所后就去收拾行李了，今天就走，立
就走，我要回娘家。
我了卧室左看右看，其实没什么可收拾的，全是他的，连我整个人都是他的，有什么可以光明正大带走，没有，一件也没有。
可我没办法不换洗衣
，这么多年钱也
不少了，现在
作也没什么意思。
我挑了几件普通的衣服和
，又装了我那双狗狗拖鞋，我结束了，离开狗窝的旅行开始了。
他今天特意回家了，我还以为是方娜送我，我从楼梯来后他就自觉帮我拎着行李，我给他了，他可能没想到会轻成这样，拉上来的一瞬不太自然。
这一幕有些
好，我恍惚地以为是我上大学了，他在尽一个监护人的责任，亲自送我远行。
我确实远行了，跨了一个市的
神病院，我有朝一日发了疯
了院，也寻不到他跟前来，他
看我了，我其实都不能确定我会不会活到十五岁。
我大概，至死是少年。
他开了辆小跑，车上之前一直开着空调，我上车后抱着双臂打了个哆嗦，他才大发慈悲将空调关掉了。
难为他了，跑这么远开车送我。
“你可以让方娜来的。”我看着窗外的景说。
他嗯了一声，和空调一个系统，我转
看着他，这么好看一张脸，第一
看见的时候还以为是个菩萨。
“跟我说会话吧。”
我求他，因为我知
了神病院，我应该就不会再与人
了，不是不能，是不想。
“嗯。”系统开了。
算了，我还是选择去看窗外的景，江岸开的很慢，车窗外是一颗颗桂树，我甚至能看见上面挂着的桂的形状，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我来了兴趣，降了车窗，从路过的一棵上狠狠揪了一把，车尾走过许久，那里还在飘香。
我把车窗合上，害怕它们追上。
基地的桂树都是没刺的，刚才的一棵却扎破了我的手，也不知有没有凉到它们，原来这里的桂也不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的，这世上哪有东西会是永恒不变，我又在天方夜谭了。
我绷
了双
，把手里的抖在面上，然后将指尖冒的血抹在白
的
仔上，和黄的桂混在一起，西红柿炒
，我觉得特别好看。
其实雪地里撒上几颗煤炭，清
里滴上几滴墨
，都这样漂亮，只是我从前很少细看。
我把那些一朵一朵撕成小
，只剩了九朵完整的，我把它们捡到手心里。
“叔叔，快离别了，我送你个礼。”
我自顾自地把桂装他那个木质的纸盒里，然后盖上盖
。
“放放车里就香了，就永远是桂的季节了。”
他没有说话，我也不去看他，我其实想通了，其实我这么多年念念不忘的，大概只是一树桂香而已，我不该
他，我其实该好好自己。
我靠着车窗睡了一觉，桂可以安神，就像守护城的舒肤佳，我好久没有安心睡过一会了。
我梦了，在这样的艳
天。
我梦到了十一岁那年的生日，我等到最后也没有等到江岸。
我自己
了蜡烛，我自己吃了一大碗寿面，我犯了所有的民间禁忌，所以我那天的愿望全都没有实现。
我许了什么来着。
奥，愿岁岁年年人相同。
啊，骗，其实这个世界上全是骗，我也是骗，我把自己自己骗到了
渊。
我被自己泪凉醒了，我不想
，我把车窗打开，迎着风
，越的越厉害，原来我忘了把睛闭起来。
我闭起来了，果然一会就
了，只是脸上有
绷，像哭丧人泪的新制棺材。
“叔叔。”
我叫他，叫的像五岁的稚童。
“嗯。”
他好像一句话也不愿与我多说。
“你今年28了。”
“嗯。”
我依旧把眯着，在副驾驶里缩成一团，尽
我不冷，不，我冷，啊，我不知我冷不冷。
“找个人稳定来吧。”我说。
“是男是女都行，看你喜
。”我重复。
“一个人不好。”我叮嘱。
他提了车速，风刮的我脸疼，我升上车窗，跟他歉。
“对不起啊叔叔，我又多事了，只不过我想着你又不过生日，这样的话每年都吃不到寿面，找个人的话，就可以在他生日上同吃一碗了。”
“原谅我，叔叔，我再也不说了。”
我察觉到他又减速了，像酒驾的无力，我摸不清，也不想摸了，以后他如何，就不再关我的事了。
“啊，对了，可以帮我个忙吗？叔叔。”
“嗯。”
我已经不等他嗯了，想直接自己说来着，可他还要自己走一遍程，嗯一，仿佛不嗯一些他就没法开
。
“我在我卧室里的各个角落里都放了星星灯，一共七盏，走的时候我把它们全亮了，我就说算了，可它们非要给我搞个送仪式，给我烦的，等你回去就帮我把它们都灭了吧，不必留了。”
他里的我大概已经疯了，也我们真的拥抱离别过了，我什么也不想要了，它们也一样，都碎了一盏了，其他灯怎么能独活，我不同意，它们也不愿意，我们觉得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
“嗯。”
他答应我了，我突然怀疑他是不是压没听我讲话，就只会过一会自动
回一句嗯。
我想验证这不是个假人，我问了个问句，“叔叔，还有多久会到啊？”
“七个小时。”
果然不是假的。
“那我睡一会，到了的话叔叔叫我，累了的话也叫我，我们换着开。”
“嗯。”
我笑了笑，背对着他缩成一团睡，面上的桂撒了一地，好香的味，就是闻着有些陌生，不知在哪里闻过。
我们到了那边山脚时已经是夜里，停车的时候我醒了，发现我们正在一家酒店面前。
“今晚住一晚，明早过去吧，人家班了。”
这是他今天说的最的一句话，像临终遗言似的，我很想多听几句，他又不说了，行李也不带就直接往大厅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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