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山虎 - 12

    [祝笙在星星网吧被群殴了]

    收到消息时我正准备熄灯睡觉，虽然才晚上八半，但明天是考第一天，也就是大人们所说的“决定命运的时刻”。

    从来没见过的陌生号码和熟悉的人名地名，我第一反应是给祝笙打电话，但对方是关机状态。思忖了几分钟，我决定去看看。万一我弟被打死了我就得换意对象了，这多麻烦。

    能想到的借用完之后祝笙就不再委婉地要我帮他这那，而是直接给我发相同的消息：劳逸结合，来烟。

    他不知我会烟，因为我从来没在他面前过，我在所有人面前都是一副脑不太聪明的好好学生模样。所以在他第一次用烟的理由让我翘课的时候，他在场后面被遮掩起来的那一块废弃地亲自教我烟。

    那香烟是我们间接接吻的见证。

    我到的时候，祝笙就站在那块被坏学生们标榜的自留地上烟。背靠着被涂鸦得面目全非的墙，一手在兜，一手夹着香烟吞云吐雾。

    不规则的V字形废弃地，需要翻过一面墙，落的时候一不小心脚就会被硌在砖瓦碎片上。地上除了被扔弃的砖瓦钢，还有很多打碎的瓷玻璃、塑料垃圾和破烂衣服，与其说是个废弃地，不如说是个垃圾堆。

    我走近的的时候祝笙就吐一烟雾，夹着烟的手垂在边，用很平静的神看着我。半晌才问：“会吗？”

    “试试呢。”回答这弱智问题真是搞笑，所以我才不会回答他会或不会。

    祝笙脚已经扔了好几个烟，他手上的那烟燃了一半，向瞥的余光里可以看见一星火光，很弱，像那时雨沉沉的天气。

    那火光突然近我前，燃尽的烟灰被抖动之后扑簌簌往掉，我觉得我睫上一定沾到了。然后我听到低沉沙哑的嗓音在我响起，“给。”

    手背翻了个面，纹路清晰的手掌就面对着我，将我的脸包裹起来。被祝笙的烟嘴就在我的嘴前，我前倾一就可以住。

    在我迟疑的时候，那只手丝毫没有拿走，祝笙不耐烦的声音在促我：“嫌脏？”

    没办法，我只好用行动证明我到底嫌不嫌脏。我倾住了烟嘴，在还没有完全适应过来香烟味的时候猛地了一，然后成功达到目的——被呛到了。

    我轻轻抵着咙咳嗽，祝笙就把半截香烟拿起来在自己嘴里了一，等我咳嗽完又把它递到我嘴边。

    我拙劣得像个小丑，住已经快要燃尽的烟慢慢吐，残留着祝笙唾的烟嘴被我吃嘴里，我小心翼翼汲取里面的和味，让它们变成我的东西。

    可我又觉得我像是在着祝笙的，上有前列分来的晶莹珠，我就着那灼的，把粘净，吞吃到肚里。尖上残留着清冽的烟味，腔里包裹着雨的。

    香烟燃尽，祝笙没再递给我任何东西，他依旧靠着墙安静地烟，而我就蹲在他旁边去看裂里生起来的一株野草。语言在我们之间永远贫瘠，但我却在这贫瘠里让望的小草钻裂努力生。

    后来我常常被祝笙叫去烟，一就是整整一节课。我们的间接接吻只有那么一次，我却在之后的每一次相回想着那一幕掉。

    他故意打扰我的恶作剧在考前三天结束，却在考前一天晚上……希望我赶到网吧的时候他还没死。

    不仅没死，还生龙活虎。

    我站在网吧门一就看到坐在离门最近那一排的祝笙，着黑耳机敲键盘的模样有酷，但骗了我这件事真的超逊。我准备掉离开，但祝笙一个转就将我定在原地，他迅速扯耳机挂在脖上，被了的发立起来一撮摇摇晃晃。

    “祝山。”吃惊的表还挂在脸上，眸里却是一汪平静清泉。

    劣质的表现。

    我朝他走过去，翻短信来将手机放在键盘前。我没有生气，只是希望他最好给我一个解释。然而祝笙只是瞄了一手机就将抬起来看着我，“没想到你会真来。”

    好像上当受骗的我就是个傻。我轻轻皱了眉，收起手机：“你没事就好，我走了。”

    “要不要打游戏？”祝笙的手指在空格键上重重敲了几，声音响亮，惹得旁边的人往我们这边看，甚者满脏话骂他有病。

    “我不会。”我说谎。

    “我教你。”祝笙往后挪了挪，将双朝外分得很开，黑椅上空一个小小的位置，“很简单。”话语里完全没有一诚心邀请的意味，动作却再明显不过。原来祝笙也是一个很会装的人。

    我心窃喜，假装犹豫，嘴里嘟囔：“就……就一局啊。”

    祝笙不说话，将努力往后靠，背贴在椅上，然后仰起看我。那双漆黑的眸在屏幕光熠熠闪耀，好像漫天星辰快要溢。他这个样让我很心动，就像是在夜的山之巅，从云层的一尾独角鲸，明明是着尖锐的角在狰狞着向我扑来，但掀起的空浪里只有一捉摸不透的温柔。

    我将整个去，独角鲸便把我揽怀里。上的烟味和薄薄的汗味将我包裹，我即将跟随他沉海。

    山峰跃然面，我和祝笙却好像是在山脚偷。呼去混沌的空气，吐来暧昧的。

    这一刻我突然发现，后这个男孩一直在用拙劣的表演抵抗某恶意滋生的。

    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