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神气活现的模样。
等苏慧兰宣布放学后，孩
们大喊了一声“兰老师再见！”，然后就像举着胜利的勋章似的，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冲
了教室，直奔各自家的大门，哪怕冰天雪地的跑了老远，苏慧兰还能听见他们兴奋的笑闹声。
其实她也不知
为什么，班里的孩们都喜
叫她“兰老师”，孩们这么叫，连带家
们也跟着叫。
如今她走在村里，老远就能听见一声“小兰老师”，时间了，她都要以为自己是姓“兰”，不姓苏。
看教室里再没有其他人，苏慧兰才走到房门
，对一直蹲在门外的两个“旁听生”：“今天是最后一堂课了，你们
来吧，让我帮你们检验一
你们这一个半月的学习成果。”
两个“旁听生”，一个是比苏慧兰还大一岁的男孩，叫王山，另一个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叫孙巧儿。
从苏慧兰开始上课起，这两个人就常过来，那时来“蹭课”的人多，他们两个还不明显，直到后来很多人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或者过了开始时的好奇劲儿，到后期基本就不怎么来了，只有他们两个一直
持着隔三差五就来一趟的频率，直至今天这最后一节课。
苏慧兰之前找志国大伯了解过这两人的
况。
王山是家里比较困难，他父亲十年前在呼玛河捕鱼时，不幸落
亡，是他妈一个人把他拉扯大。
可是去年他妈上山采山货的时候摔了一跤，一条
落了残疾，再也
不了重活。他们家上
还有爷爷和
，
也都不大好，一家四三个人都要他一个半大孩养，负担很重。
王山从去年开始跟着大伙儿上山，虽然这孩非常能吃苦，可他一个半大小，也没有那么大劲儿，全靠大伙儿帮衬，才能拿到
工分，对付着把这个家支撑起来，着实不易。
孙巧儿则和王山家的况不一样，孙巧儿家里不穷，她爸生得人
大，伐木很有一
本事，在整个秀山也排的上号，只是这个人非常重男轻女！
孙巧儿上有个
，有个弟弟，她爸除了对最小的儿还不错外，整天对妹俩没个好脸，骂她们是“赔钱货”！有看不过去的劝他两句，他面上答应的好好的，回却对妹俩变本加厉。
苏慧兰很同这两个学生的
境，尤其是心疼孙巧儿，今天难得因为考试，提早放学，这最后一堂课，她想留给这两个勤奋好学的人。
苏慧兰把他们喊了屋里，每人发了一个本、一
铅笔，让他们试着把黑板上的考题
一遍。
两人忐忑的互相看了看，还是男孩的王山胆大，没怎么犹豫就提笔写了起来，孙巧儿见状咬了咬牙，很快也跟着拿起了笔。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铅笔落在光
的白纸上，发沙沙声，王山和孙巧儿从最初的不敢把铅笔握实，到后来的越写越快，两人的心不再是
张不安，反而变得激动和兴奋起来。
尤其当孙巧儿第一个放笔时，她重重
了一气，那
觉就像是一气跑了很远很远的一段路，最后成功到达了终一般，心里满满的、涨涨的，特别幸福！
“完了吗？我来帮你看看！”
就在她沉浸在这
幸福，觉自己像在梦一样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孙巧儿一抬，就看见了那个没比她大几岁，但是看起来特别好看、特别有文化的兰老师！
她的声音很好听，说起话来又总是那么和气，孙巧儿不懂该怎么形容，但是只要她每次能听到这位苏老师讲课，哪怕会因为偷跑来被她爹骂个半死，她也不后悔。
苏慧兰拿过小姑娘的答题本看了看，不经意发现对方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以为她心里张，不由冲着她安抚的笑了。
“别张，你答的不错。”她拿起铅笔，几将小姑娘答错的地方标了来，心里也是暗暗。
照这份试卷，孙巧儿语文能拿到九十分，数学差了，但是八十分是能有的。
这个成绩，对于一个只能隔三差五找机会来旁听的孩来说，已经相当了不起了！
可是孙巧儿看着她在本上标的那些错，神却十分失落，似乎对自己错了这么多地方到羞愧。
苏慧兰注意到那边的王山也已经写完了，这才拿起笔在孙巧儿答题面写了个一个大大的“优”字，然后轻声问她：“你认识这个字吗？”
孙巧儿摇。
苏慧兰就给她解释：“这是个‘优’字，就是非常好的意思！我今天把这个字送给你，因为你的这份答卷在我心里值得这个字。与你对了多少题没有关系，而是因为你的努力。”
说完，苏慧兰讲手里的答题本连同铅笔一起递给了孙巧儿。
“优秀的成绩是值得奖励的，孙巧儿同学，请你今后继续努力！”
孙巧儿怔怔的看着面前的本和铅笔，那本里的纸那么细、那么白，就像弟弟常吃的白面馒，那铅笔写的字也那么清楚，那么净，一也不像炭条一样
得满手黑灰，这么好的东西，真的要送给她吗？
她又抬起看了看对方，原来兰老师知她的名字，她不嫌弃她总来“蹭课”，她还叫她“同学”……
看着对方
的鼓励，孙巧儿再也忍不住红了眶。
“谢谢你，兰老师……”
她颤抖着接过铅笔和本，冲着苏慧兰
鞠了一躬！
苏慧兰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转去看王山的答题。
王山看着苏巧儿得了苏慧兰的奖励，睛里满满都是羡慕，不过当苏慧兰过来检查他的答案时，他上收回神，认真的看着苏慧兰批改试卷。
王山答的也不错，两科差不多都能上八十分，所以苏慧兰也直接把答题的本和铅笔作为奖励，送给了他。
王山很激动，握着铅笔的手的差把铅笔掰折了！
“谢谢兰老师，谢谢兰老师！你放心，俺以后一定好好努力！”
知两个人的时间都不算充裕，所以苏慧兰也没浪费时间，当就着黑板上的考题，把两个人答错的地方都仔细讲解了一遍。两个人也立即收敛起激动的心，开始认真听讲。
等苏慧兰讲完了考题，两人又抓时间问了些平时不清楚的问题，之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尤其孙巧儿几乎是一步一回，苏慧兰看着她那不算厚实的灰布棉袄，不禁就想起了曾经的自己，心里不免有些低落。
将教室简单收拾了一遍，等苏慧兰从队
来时已经十一半了，就比平时放学早了半个小时。
队就在村，从村到家里差不多要走七/八分钟，结果苏慧兰才走没一会儿就听后面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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