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昕 - 806

    大概是坐在太后面了吧，他到了我的号数，我喊了到。

    “17号。”他却又了一遍号数。“到。”我再次喊到，他的目光从名簿上转到课堂，或许是换了个发型，不太容易辨识？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将像是看到了我，定了目光。

    “何昕。”他盯着我，然后叫了我的名字。一时间我也不知该应还是不应。“到。”最后我见他没有继续“18号”，只好又应了一声到。

    “到了就好。”他还是盯着我，然后这么对着我说。我转开目光不再与他对视，等着他18号继续名，结果他却合上了名簿，然后开始上课。我脸上觉得发，不过看看周围同学没很大反应，我才安心拿书，装模作样的准备上课。虽然我不知他到底上到哪里了，但当他开始讲施蛰存的时候，我还是愣了许久。

    “他在上哪里啊？书上找不到？”

    “上学期的吧？”我当然知是上学期的，现代文学的老师讲了大概两节课的这个人，他一当代的又拿来讲，是有怪吧。这是要驳斥现代老师的观吗？我有好奇的听他讲课。

    他在讲《石秀》，似乎还是重讲这篇。我在上学期就已经看过这文本，当时老师讲起施蛰存，只是略略带过这一篇。那老师讲到石秀，也仅仅是说了些施蛰存对弗洛伊德学说的运用，讲了讲石秀是一个“变态者”。我看那篇文本，看到石秀旁观杨雄杀潘巧云的桥段，石秀的心幻想的“死亡景”，的的确确是他的峰。不得不说那一段看完，竟然会让我觉得原来“死亡”也并不那么可怕，当然当我看完之后，还是有心惊，想到自己居然会因为文字的描绘而误以为“死亡”不可怕。不过还真是异曲同工，假如当时的老师了解SM，大概会把《石秀》这篇文章直接叫“冰恋文”吧。我瞎想了很多，结果是又没听到他之前说的话。

    “石秀是施狂，这样的变态倾向，也是施蛰存力求表现人心理的重要分。”“石秀怂恿杨雄杀潘巧云，外在原因是潘巧云与人偷，但从石秀本来说，其实可以算是施倾向发展到极端的必然结果。”他说完这段，便换了篇文章讲。

    我却被他的一番话引思索，想到也，饮、男女，人和动在这两上，还真是一区别都没有啊。是本吧，我抓了抓发，还不是很适应短发。我是怎么喜上的，好像没有很特别的被启发，了解了就喜。那么他呢？看着讲台上一丝不苟的他，是为什么行，又是为了什么而行这样的“游戏”？

    刚认识他那段时间，他既没告诉我这是个游戏，也没告诉我要怎样行这个游戏才合理。我总着他的步骤来，甚至自以为自己也许会有想法，真正到了那时候，一想法都没有。课以后，他是把我留了来，让我和他去。照他名到我以后的反应，我一都不惊讶于他会要我留来。走到了教学楼后门，我不想再走，定脚步，倒想看看他要什么。

    “怎么剪了？”他开问的果然是这个，我甚至都已经想好怎么回答了。如果言语可以伤人的话，我相信现在的我肯定不吝于用言语去伤害他。

    “脏，就剪了。”我刻意用厌恶的语气说这样的话，虽然我也拿不准到底什么态度才能让我表现烈的厌恶。

    “脏？”他将手我的发里，就像我在课上抓发时候一样，短到什么程度？短到手发里，稍稍往外移十来厘米就能摸到空气。

    “不要碰我。”我往后退了几步，“‘老师’，请问你有什么事吗？”好像颠倒了位置一样，我狠狠咬字，恨不得把每个字都咬得重些，好化作刀锋。不过毕竟不可能，相较于那时候我的无措，现在的他连绪都波动得不明显。是啊，他怎么会因为我的刻意划清“界线”而难过？难要他如同我一般痛哭涕央求着请别离开？我气得不行，即便想要刻意厌恶，甚至是划清界限，也不自觉将自己在他那的分量看重，好似这样就真能变得重要起来？那些想一鼓作气去伤害他的话，突然都变得没意义了。

    “你嫌自己脏，还是嫌我脏？”他靠近我，又问。我哪里知呢？没有，我想回答他我都没有嫌弃，不是自己还是他。那天在厕所里，我很恍惚，现在想想最难过的明明是他的态度吧。那无关要的态度。我抬看他，他抬手然后盖到了我的睛上。“了这么多，这就要放弃了？”他说。

    放弃？

    是我被放弃吧，为什么他说的好像是我主动放弃一样。没理的，那天晚上的景还历历在目。

    “你在考验我吗？”我双手搭上了他的手腕，想要推开。

    “算是考验吧。”他声音低了来，“考验的不是你，是我。”我不明白，睁着在他的手掌覆盖好难受，只有闭上。都说，见为实。我只听他说话，却看不见他，可我仍然还是选择相信我听到的。他说他担心混淆游戏和现实，说他自知我以后总想着我。是“知”而不是“认识”？我疑惑，却忽略了疑惑，只反复咀嚼他说的，“总想着”。

    本来要推开他的手，双手却不自觉抓他的手腕。心也没有预料的激动，只是觉得平静又压抑，像是暴雨前沉闷的空气。患得患失也是自他这两次反复之后开始的，有时候绝望并不是一把好撕碎吧，一的给希望却没结果才是。我顺从他的脚步，走到了路才发现没路，后退吗？又会不甘心，走了这么的路。他对我的态度却无端端变好了许多，说是大的转变也不为过。平时从不见他QQ上线聊天，现在几乎天天都在，也会在空闲的时间发发短信，打一两个电话。更因为他的态度变化，我反而更加的患得患失起来，晚上见他说句晚安，都觉得惶恐。

    因为从没受过，就更加受不起了吗？而最近的噩梦越越慌神，心惊醒来，死活却又记不起到底梦到了什么。神状态差得不行，上课看到他，看他神与我对接，却很慌转开，我甚至以为自己看错了，或是现幻觉？他有什么好慌？该慌的是我吧。周末他约我，让我到市区的某个酒店，不是上一次的那家酒店。市区离我学校还算远的，坐车过去要一个多小时，我好奇问他为什么换地方了。他的回答是：那边的环境更好。

    大概是因为周末，他回家了，离那边更近？有可能吧，也因为是周末，他不能和我一起去酒店。我得自己坐车过去。一个半小时啊，他这回并没要求我穿什么或者什么，但他却明确要求了时间，午两必须到。于是磨磨蹭蹭，午十二我就门，到学校门的公站等车。那个酒店的位置很恰好，学校有公车直达，不用转车。我很懒，本不愿意想什么节省路程的转车方式啦，只想一路顺通，直达就好。

    周末门的人还是多的。等车到了我们这个车站，几乎都坐满了人。我上了公车，很意外的发现，和我同上这辆车的只有另外一个瘦瘦的男生，着镜，很斯文的样。

    全车也就那么恰好只剩两个位置，我和他坐到了一块。一路上那男生都在玩手机，我会车，不敢看手机，只是偶尔打开看看时间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