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 - 赢

    手段和方式不限，但我能选用的方式不多，其实只有一个，寄希望于叔叔会因我的“惨状”而不忍。要让自己看上去有多惨，叔叔才会对我有同心？这是一个难以探究临界线的难题。

    从第二天开始，我和林越之每时每刻都呆在会所里，准确说是“地”会所。上面夜夜笙歌，这里则要冷得多。走廊两排延伸到尽的房间，但只有两间是我可以的，一是监控室，二是监控室旁的休息间，休息间现在由我和林越之共用。

    至于其他挂着铁锁的方形房间，里面大多都关着人，除了监控叔叔这台电脑，我偶尔会窥探其他的屏幕，被分隔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显示屏都装着人，有男有女，他们的样貌看不太清楚，只能大概看看他们的举动，有些人较为平静，安安静静地以不同的姿势呆在房间。有些则狂躁得多，会以撞击地面或是墙，看到他们的动作，我才算明白为什么房间的墙和地板要包裹上严严实实的垫，是为了防止他们残害自己。

    我很好奇这些都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被关在这个貌不惊人的会所底？可我识趣的闭嘴，堵住自己的好奇心，我只知林越之是这里的事人，他不想让被关押者死，只是要他们活得不那么容易。

    难不会有人报警寻找被关押者吗？我试图以林越之的角度思索，如果我是他，我会让他们都自愿到这间受人掌控、不见天日的牢笼之，反正他总是有办法让人不得不“自愿”的。

    林越之在监控室里其实并不时时刻刻看着监控，而是抱着他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坐在沙发上。倒是我，坐在专门空的屏幕前，时时刻刻注视着叔叔。

    叔叔一直以背对的姿势对着摄像，就连睡觉都极少翻面对监控。

    这是抗拒和排斥，林越之所说的“准备过程”，就是要让被关押者失去抗拒以及不再排斥。

    我无法对他提抗议。

    他规划好了一切，我不知这里的每个人都是由他规划，还是只有叔叔如此。总之，到第二天他才差人给叔叔送去一份分量少得可怜的午餐。而饮用的频率不太固定，间隔时间也不短，每次只有一小杯。

    监控画面上，叔叔走到房间角落的木桶边上。此前他一直都在那里排，我有难受，游移了目光。林越之并没有在被关押者的房间设置洗浴室，当然也没有纸巾。这是叔叔第一次以坐姿坐到木桶上，他面对着监控，颓然地低垂，双手叉。

    他不知会不会有人在观看监控，也不知何时会有一顿餐或是分，如果一直都没有呢？对于被关押的人来说，生死完全被他人所掌控着。

    监控室里的人是二十四小时值的，即使是睡觉时间……哦，对了，甚至连睡觉时间也是被彻彻底底掌控着的。封闭的房间，被关押者只能以室光的熄灭与否判定自己是否应该睡眠，所以在同一个屏幕上，有一些房间熄了灯，有一些还亮着。这是全凭兴趣或是随机分吗？我猜想不是。

    一天天的时间在煎熬度过，白天我看完监控，回到休息室，与林越之同床共枕。他会和我一声晚安，然后搂着我睡，并不碰我。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对他的观就要更差上一些，窥探得越多，越觉得林越之陌生，随之而来便是心惊胆战的逃离。

    叔叔受折磨，和神上的双重折磨，他的时间已经诡异的与我差了几个小时，睡眠和清醒时间越来越无序，不固定的，不能清洗自己，甚至连房间的木桶都不曾更换过。在他的“白天”里，他显得愈发焦躁，也不再固执地背对着摄像，双蹬直，靠着墙呆坐着。

    林越之轻而易举地摧毁了什么，我什么都不了。

    第一次的改变，是手铐。林越之饶有兴趣的站在我后，同我一起看着屏幕，我看见铁门方的开，一对简单的铁质手铐，递叔叔的房间里，随手铐一同被放房间的还有一个空的盒，往常那里面会装着。

    意思很明显，上就有。叔叔听见动静，缓缓转看了一手铐和盒，再抬，盯着摄像，我就这样和他隔空相看了几秒，他冲着监控不屑的笑了笑。这是这段时间以来他第一次以“挑衅”的姿态现在监控，我心有微微的激动。

    “十七号换到最低级。”林越之淡漠地命令，自然有人记住他的命令，然后一丝不苟的执行。

    十七号是指叔叔。

    “为什么？”我咬着牙，有愤恨地问他。

    “为了我们的游戏快开始。”他无视了我语气里的愤恨，仍然好声好气向我解释。

    我什么都不了，除了看着，叔叔的分量变得更少，获取的时间间隔拉得更，那不足以支撑他的生命。

    于是几天以后，手铐再次现在房间，叔叔略有些蹒跚的挪动到铁门前，拿了手铐，扣上他的手腕。

    “换成普通级，加。”林越之完命令以后心像是不错，弯了腰在我耳边悄声说，“看吧，，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类似的话语，在这样的境重现，我哑然，夜里睡觉时离他远了些，贴着墙，不愿碰到他分毫。

    迈第一步之后，接去就不难了，万事都是如此。叔叔自觉束缚他自己，手铐之后便是脚铐，他获得的是更换木桶的“赏赐”。

    第三次是一个普通的黑项圈，没有任何装饰，随着满满当当的盒以及一大杯饮用一齐递，不仅如此，在项圈边还放上一条沾了一儿的巾。

    我握着双手，死死盯着监控。

    林越之怡然自得的坐在沙发上，不时抬看一看我。我回望他，带着烈的排斥和厌恶。

    叔叔吃掉了那份，喝了一半，然后放到旁边。他没有动盘里的项圈和巾，只是背对监控躺在地上。过了十几分钟，他翻，然后快速站起来，一把抓起了项圈。我绝望的看着屏幕，叔叔颤抖着为他自己上了那条质项圈。

    我抬看林越之，里忍着泪。

    “带十七号去洗漱间。”林越之补充说，“项圈留着，其他可以卸掉，顺便给他换衣服。”

    他走了过来，站在我面前。我闭上，泪珠随着面颊，有温的吻落在我的脸上，他一以吻拭去泪。倒不是被他安抚了，而是我不想他再亲近我，于是艰难的控制着绪，平复了一些便推开他，快步走监控室。

    那天过后我便不再去监控室。我不知我在躲避什么，只沉默的把自己禁锢在休息间。

    林越之在最初的几天还会现在我面前，与我面对面互相沉默，我不开说话，他也就不多说一个字，我想用“温柔”这样的词语形容他，我不想说话，他就柔和的以他的包容方式顺应我的变化。当然我却又以最坏的恶意去揣度他，也许他本不屑于对我说什么。

    这几天他睡前阅读的时间越来越，余光瞄见他的手指常常抚在书页上，却以极慢的速度翻页，这不像他。他当然可以走神，那又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转过去，背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