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 - leilei

    暑假并不好过，生的暑假尤其如此。妈妈去世后我才了解到，原来我的母亲并没有亲人。也只有在人死了以后，我才领会到原来“死”对于自是解脱，对于他人是件麻烦的事。那天我从医院到居委会再到派所，在这三个地里兜兜转转，才终于开一张证明，抹去她活着的痕迹。那不好受，我从红着眶忍受他人的询问和同，到后来已经麻木成只想快结束这一切。

    但谁说的终又是另一个起？我的麻烦远远没有结束。

    父亲将我送回家时，给妈妈的理由是我读书跟不上A的度，加上“意外”伤，不得不休学，重新读过。

    妈妈虽然有难过，还是着手给我找学校，但最终也只找到附近的一所愿意接收我，借读生，额的借读费。我迈那所学校时有荒诞，明明是一所不太好的，一学期竟然要收取近两万块的借读费。

    重读的那年一将近结束，她却走了。她没有工作，以前全是靠别人接济，或许是叔叔，也可能是父亲。总之没有留足够的余款，让我能安然度过接去的两年。而我，当然我从来没想过要去找他们帮忙，再也没有，甚至妈妈去世，他们也未必知。

    读书之于我的意义比我想象的重要，面临没书读的时候这意义就被放大了。

    二那年，我在这所混杂着社会小混混，上课讲段的老师，动不动就约架的末里认识了学孟箐，我一年级，年龄与我一般大，艺术生。她得漂亮，也知要如何运用这份漂亮。说起来是她找上了我，单刀直问我是否需要用钱。

    “那你还是女吗？”她上打量着我，在得到我的确需要用钱的肯定答案以后，她的目光开始像个商人。

    “真可惜，你要是女，我能给你找到愿意……”她比划了几手指，小声凑到我耳边说了个数字，而后又像是在安我，说，“没事，愿意就能拿钱。”

    “我们是一类人。”在我顺利接完第一个客人以后，她过这样的结论，我虽然不承认，但她却笃定这个结论的正确所在，“都不够自己。”

    我想反问她为什么会这样想，她却又笑眯眯说了句“钱就够了”，然后我的那份钱递给我，把我的问话死死堵在嘴里。

    ——

    车在晚上七多停在市外某一栋别墅外面，他先车绕到副驾驶位，打开车门。我从车里迈时总有一，我在被他服务的错觉，这颠倒的次序令我有儿尴尬，这是他的“礼貌”，我猜。但我从来没有被这么对待过，一时间接受不来，愣愣的站在原地，等他停车。

    几分钟后，我站在别墅客厅里，局促地打量着屋昂贵的装潢设计，我不知这得值多少钱，是那一望过去，就能看其价值不菲的布置。他笔直地站着，裹挟在他周遭那些庸俗的艺术品里，我竟觉得这扑面而来的“昂贵”与他的气质格格不，也许是错觉。

    “嗯。”我开，妄图找个话题，“不错的房。”

    “不值钱。”

    我撇了嘴角，这无所谓的吻果然是有钱人，这个话题看来聊不去。七多不知适不适合，我向他走去，距离缩短，靠近，贴上他的。我得表现主动，双手抚上他的衬衫衣襟。他却伸手握住了我的手腕，挲着我的手腕侧，他的手很冷。十月的天气，他的指尖传来的温度像是早已冬。

    我不禁抬看了他一，他冲我微笑，嗯，就是这样勾起嘴角的笑容，温柔好看。

    “轻车熟路？”他把我的手剥离他的范围，轻声说，“我的要求。”

    我低了，不自觉哆嗦了一，但很快恢复镇定。

    是熟悉的，客人们总是主宰者，他们愿意用怎样的方式，我只需无条件迎合。但也不那么熟悉，不是每个客人都能用他这不容违抗的语气说要求。

    他们大多数急不可耐，上一秒让你去洗澡，一秒就能脱了来你。他们也会要你跪，给你命令，让你一些类似于臣服主宰者的行为，然而我知那不过是一为了最终目的的形式，到来仍然是被。无论如何，那模式我太熟悉又太习惯，我应付得很好。而我在他的语气里听的熟悉无关和急，却让我想要逃走，这话里暗藏着某暗示吗？

    我向后退了几步，与他拉开了一距离。我不愿意承认的事太多，即便我拼命否认，我也仍然没办法否认我自己的和它所携带的特质，我否认不掉我享受某些事，比如被命令，然后沉迷于执行过程。这简直是灾难，在麻木不仁的过程里，我找不到沉迷的，而一旦某句话动了那被隐藏起来的，绷得过于张的弦，我除了恐慌，再无其他。

    “对不起，我以为……你会喜主动的。”我盯着脚尖，颤着声音和他歉。没穿鞋，光脚踩在厚实的地毯上，跪着应该会舒适的，假如他的一句话是这个。我酝酿着绪，希望将自己成功地代某个晦暗的角里去，希望将自的绪顺利离角，一次艰辛的角扮演游戏。

    “不是现在，不在这儿。”他说着，伸手抚上我的脸颊，拇指刮了刮我的脸，动作有儿试探的意味，好似怕我躲开。

    没有客人会站在你的面前摸你的脸，上值得被抚摸的地方太多，脸并不算是最好的选择。他们往往会在兴起时亲它或者更加鲁的对待它，但规定是可见伤痕酬金加倍，因此，我至今还没有被来了兴趣的客人甩过耳光。

    我差一就要躲开他的碰，我竟以为他的手抚上我的脸颊时，一个动作会是耳光。

    他指了指沙发，示意我坐。随后便转，了厨房。

    被撂了，我拍拍自己的脸。冷静，我暗暗想着，七天的时间还，他当然不必如此急。

    我的讶异在他端被拾掇得致无比的果盘时，达到了峰值。他放果盘，我瞟了一，连橘都被细致的掰成一一的，果叉摆在果盘边缘，细致微。

    “我忘了这里没备材。”他靠着沙发直接坐在地上，我坐在他的右手边，他向右上微微抬，冲着我说，“只让他们准备了果。”

    语气里是真的在为此抱歉。

    “我不饿……”我不自在的低，看着他的睛，略有心虚地回答他。这个角度很是微妙，我何时低看过人？多数况于位的那人都是我。

    心虚过后一阵阵张又侵袭了我，我听见他提及“他们”？脑海里无端冒“群P”二字，我皱起眉，率先想到的却是“多人份”要加钱，虽然他给的钱已经足够多了，但无论如何，多人与单人始终不一样。

    “坐这里。”他的手伸到沙发上，环上我的腰，把我带沙发，拥他的怀里。

    我从僵着，到放松，任由自己倚靠着他的膛，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我自嘲自己太容易放松，可放松也没什么不好的，起码需要放松。

    电视里播放着纪录片，蓝天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