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画的名字 -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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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

    他们去了在曼哈顿遇见时第一次一起吃饭的餐厅,这一次味还不错。

    顾程睿牵过他的手揣在大衣袋里,“我们后天晚上到外公家吃饭,眠眠,要不要陪外公多住几天?”

    “嗯……?”祝宜眠张了张嘴,似乎还没有消化掉他话里的信息量。

    顾程睿挠挠他的手心,“你之前答应过的,可不能反悔。”

    “不,我不是……”祝宜眠想了想措辞,“就是太快了,我,我……真的可以吗?外、外公怎么说的?”

    “后天就是除夕了,”顾程睿拨了拨他的围巾,“外公也想你了,今年只有我们两个人陪他过年,是不是很冷清?”

    “他……他们不来吗?”

    “嗯,所以只有我们俩。”他当然知祝宜眠指的是谁,但他没说的是,是方成礼先给夫妇俩了禁令。

    方成礼一说“今年程睿要带他过来,你们想好了再来,别来了在我这摆脸”,夫妇二人哪还敢来添堵。他们还没那么大的心理坦然接受两个“儿”在一起的事实。

    或许是心境转变,又或者是边多了个人,祝宜眠终于也能在这座铁灰的纽约城受到除夕夜的和乐。

    他依然是畏惧方成礼的,这回不是忌于自己的世或对方的地位,而是因为他是顾程睿最重要的家人。

    但被顾程睿牢牢牵住手的那一刻,那些张就都散去了。

    家没有多问便直接把两人的小行李箱都放在顾程睿住的房间,想来是被人代过的。

    睡前他枕在顾程睿的臂弯里,像个受到鼓励的孩叽叽咕咕讲着自己发现的一些细节。

    不过是一顿年夜饭的接,祝宜眠也单方面把方成礼划分为最重要的家人之一。

    顾程睿侧过半压着他,“眠眠,你再说去,我连外公的醋也要吃了。”语气幽怨十足,可底是盛了笑意的。

    年初一,祝宜眠早早楼向在院里晨练的外公问好。

    方成礼摸一个红包给他。

    祝宜眠脸一红,连忙摆手,“外、外公,我早就成年了。”

    “在我这儿你就是小孩儿。”他定居国多年,骨里仍记着乡土的传统。只是顾程睿大之后,他就没再给谁封过红包。“陪我走走?”

    祝宜眠双手接过,乖巧地跟在他边。

    “当年第一次见你就知你是个聪明的,”方成礼走得很慢,“在纽约生活辛不辛苦?”

    “不辛苦。”祝宜眠答。

    方成礼背着手看他的小园里新培的木,“我也不是因为程睿才接受你,我本来就你,你我有缘,谁知你在这里待了几年,一次也没联系我,小苓瞒着我就算了,程睿也不说。”

    祝宜眠抿了抿嘴,“是我要来的,哥哥他也不知。”

    方成礼忽而朗声:“真当我老了?”

    祝宜眠懵懵地抬,顾程睿从后面慢步上前,“没有,只是不想打断您。”

    “跟这么什么,我还能欺负他不成。”他笑眯眯地嘀咕

    顾程睿悄悄把一只小手宝放祝宜眠的衣兜里,“我就是怕您对他太好了,过完年不愿意跟我回家了怎么办。”

    祝宜眠哭无泪,满脸写着“你别瞎说啊!”

    两人在方成礼这儿一直住到了年初七,后几日有客人到访。

    顾程睿没有多介绍,只告诉祝宜眠称呼对方“李先生”。

    李先生的到来说不上让祝宜眠有多不适,对方的幽默朗也从未让人尴尬,只是他还是无法忽视那找不到源的怪异

    果然,第七日,顾程睿才坦言,那位李先生是方成礼的私人医生之一,心理医生。

    原来是被当成观察对象了。

    祝宜眠不太意外,甚至极其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他的态度反倒让顾程睿更焦灼不安。

    睡前顾程睿把他的脚放在肚上捂,一边认罪认罚:“是我擅自作主让他这么的,你不喜去医院,我也不想让你去医院,你可以打我骂我,发脾气,但是不要在心里偷偷生我的气。”

    “我真的没有生气。”祝宜眠再三保证。

    他很清楚顾程睿是为了关心他,他只是有些沮丧,“不过……我的……症状很明显吗?”

    他又控制不住地想,你会不会因此嫌弃我恐惧我?

    “不明显,我也是推测的,上次和铃木先生吃饭,他提到……你和铃木信同在一个互助小组,我差一错过了许多事,”顾程睿握住他的脚踝,抬起来亲了一他的脚心,“我知你这里依然有一小块心结,我们借助一外力把它解开好不好?”

    从那次祝宜眠说“我知我病了”开始,他就有了这个猜测,也是几经犹豫才定决心用这个方法。他怕医院的环境会起刺激作用,会让祝宜眠难受。

    祝宜眠很羞耻地想缩回脚脚,可对方抓得太了。顾程睿顺势挠挠他的脚底,后者求饶着笑起来。

    他哥哥总能轻而易举带他走低迷状态。

    “那李先生……医生的诊断是什么呢?”无论结果是什么,他还是要面对的。

    “双相障碍,”顾程睿他的脚踝,温的大掌裹着他上最冰凉的地方,“就像一场小冒,他说你恢复得很好,你其实什么事也没有,对不对?”

    祝宜眠愣了一,主动爬过去抱住他,“我妈妈……以前也有,所以是遗传吗……我会不会伤害你?伤害边的人?还,还会加重吗?”

    顾程睿捧着他的脸,动作很轻地拨开他额前的碎发,“当然不会,你已经快要自愈了,不需要再这么想。诱发只是因为独居太久了,睡眠少了一,或许还有一些压力,但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也不需要安眠药就可以睡得很好,有压力和困难可以找我分担。”

    “关于你使用的药和生活习惯,都是我向李医生讲述的,包括你上的疤痕,张时的小举动,偶尔消沉的绪,房间的布置,他会保密的。”顾程睿看着他脆弱的神,还是选择事无细地告诉他,他有权知的细节。

    “我不想让你有任何心理负担,诊断只是为了让你放顾虑,你看,我们眠眠这么厉害,不需要药治疗就要恢复好了。”

    祝宜眠鼻一酸,“真的吗……可是我前几天又忍不住挠了一,也血了,我,我是不是还没有控制好。”

    “还、还有,我还是会焦虑……我怕我的推论没有意义,我怕我成果,我还常常发一午的呆,坐在窗边看一午的树,是不是很古怪……”

    “不是,”顾程睿让他坐在怀里,慢慢脱他的睡,“伤结痂脱落就是会的,你看这几是不是很淡了?”

    “我私心觉得这样很好看,所以没有给你涂疤痕膏,是哥哥不好。”

    “没有谁在藤校上学是真的很轻松的。我知眠眠有多厉害,一个人到这里来生活,作为第一作者发表的论文质量都很,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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