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来 - 为恶（1v2，师徒年xia）

    0.

    贺疏十九年，林源收到他来信。

    “我已成世上第一恶人，你可来取我命，扬名立万了。”

    1.

    林源十六岁，贺疏请摘星阁主为他批命。阁主隔一层纱障同林源对坐，他久坐无语，叹一声。

    “我见煞星转世……必成祸害。贺门主，若天为先，还请大义灭亲。”

    贺疏就站在林源三步远，他起杀心，林源逃不他手。但他拍案震怒，呵斥摘星阁主一派胡言，三人不而散。不过月余，摘星阁主抱病而终，阁主死，阁弟皆化鹤而去，世上再无观星测命之地。

    外边天翻地覆，都不打扰林源。就是批命当日，他也仍和贺疏睡去同一张床。不过被人指着鼻叫祸害，林源心也不快活，他不委屈自己，报复都加诸贺疏之。他跨坐在贺疏腰上解衣带的时候，就蒙了贺疏的睛，还要绑住他手，此一双是握剑之手，贺疏一剑，开山劈海，这时候却只能够十指缠，攥床绑的绳。林源有折磨人的天赋，折磨人时，他总戏，此刻兴致大起，手指分开贺疏齿，探去寻他的，贺疏顺从，轻易叫他住。他凑近贺疏耳边诉苦：“师尊呀，您都听见了么？徒儿今日被人说是煞星，祸害，还是观星大家摘星阁，徒儿可真是……真是委屈至极。”贺疏被他戏玩，发不声，也摇不动，只能轻声息，林源却当作自己被怠慢，又责怪他起来：“师尊不说话呢？唉，这沉默可真伤徒儿的心，徒儿待师尊，明明真……”他手，沾着贺疏自己的唾过他结，告诉他：“不说话，就一直不说话吧，好话不说，却只会浪叫，太不应该也不是？”

    贺疏刚想辩解，又被他一句话说哑。贺疏不信，林源知贺疏不信，他睡了贺疏两年，论背德的苦事，贺疏却捧自己真心，真，他心都被意焚尽，没有杀林源的理。但林源不想在床上麻烦，索要他闭嘴，给自己清净。

    林源的指尖从贺疏结一路向摸去他腰腹，到时，一把轻摸就叫贺疏浑发颤。这举动最温和，林源最少有，因为少有，就叫贺疏最受不住。他侧过，抓了腕上麻绳，也咬，终于息着忍住声响。

    林源看得兴了，就想看贺疏更难受。他将贺疏摸得立起就不继续，一只手伸去了贺疏大侧。贺疏领会他意思，双两边分开，林源得了方便，一边掐着他，一边抵在他磨蹭。贺疏双手被缚，目不能视，知觉，格外动。林源见他反应，故意地，讶异地笑话他：“师尊，你边好不老实，徒儿还什么也没，怎么就咬着徒儿往里呢？”

    一句话，贺疏就被他说得耳烧红，林源撑上贺疏膛，住他要他松，指腹挲过他上牙印，吩咐他：“徒儿改主意了，还是说话吧，说话好玩得多。”

    贺疏知晓他又想到新主意，林源却不等贺疏反应，一冲他。贺疏猝不及防，痛得腰反弓，林源垂看他送到自己嘴边的肩颈，像只磨牙的幼狼一样，埋首在贺疏脖颈上狠咬去。他犬齿比常人来得尖利，一就尝到血味，刺激他冲撞更快。两重痛折磨得贺疏冷汗落，自己腰却抬起，帮林源往更撞去。林源抬了，将贺疏上布条撩开，四目相对时低声问他：“师尊不若先同徒儿说一说，准备何时天为先，大义灭亲呀？”

    林源随意撩拨，贺疏就已经神志迷蒙，视线也不知散落去哪，听见“大义灭亲”四个字，终于眨了，蹙起眉回望过来。林源动作不止，他一句话也说不完整，声音哑了，语调却柔和，断续地告诉林源：“源……儿，心地良善，虫蚁都，唔！不曾杀过……何来，祸害之说……”

    林源真心地觉得好笑：“师尊自欺欺人别有一，我不杀虫蚁，人可杀过不少，这就掠过不谈了？”他又突然地愤怒，在贺疏膛上掐红印，看他低哑痛呼，狠地质问他：“还是说师尊觉得养一个恶人徒弟太落面，坏的也要认成好的？祸害而已，祸害又如何！我就是这世上灾星，要人人见我闻风丧胆！贺门主，清风节的贺门主，你已自顾不暇，还有这多诡辩？”

    他意恨不平，不想再听贺疏为他开解，捂住贺疏的嘴，在贺疏柔里刺得厉害。贺疏闭目承受，一双缠上林源腰背，随他冲撞频率摇动起来，这场事再无言语，不多时林源贺疏，激得贺疏难堪地战栗，同林源一起尽数代了来。以后，林源惫乏非常，也不来，只靠在贺疏上歇憩。贺疏轻易挣断了腕上捆绳，轻拍林源肩背安抚他。贺疏认真起来，钢铁索也缚他不住，在林源时却不加挣扎，手腕上分明被麻血迹淤痕。他知晓林源绪不定，不顾自狼狈，将林源在怀抱，自己抬望着屋上横梁。屋一支烛台，照得横梁错间光影重重，一如人世人，相侵扰。贺疏斟酌了措辞，抚着林源发，轻声说与他听：“源儿心善心恶，都是我喜模样。我只忧虑，摘星阁言必灵，源儿若成天之敌，就要担惊受怕，为难。”

    说起这光景，已经让贺疏难过，他几乎哽咽，手指在林源肩上收。林源从他肩上抬起来与他对视，双目赤红，也像哭过一场。他问贺疏：“可我本如此，我心底躁郁！师尊，您教教徒儿，徒儿该如何是好？难要我行善助人，个伪君？若真是如此，师尊还是趁早杀我，师尊剑术明，一剑封，给我一个痛快。”

    贺疏望着林源的苦痛之，不禁抬手抚平他眉。他由眉骨摸至林源侧颈，最后竟然弯笑起。贺疏少笑，更少一笑，林源也不禁愣住一瞬，换作别人，恐怕就愿意同他白偕老。他勾着林源翻一转，将林源护在，低去吻林源。他们事多发，却少亲吻，贺疏吻得不得章法，林源也不回应，等他说话。最终贺疏吻去林源耳廓，在他耳边说：“源儿若想随而活，那便随而活。源儿杀一人，我便杀百人，到时世人就只知贺某之恶，不知林源之恶了。”

    他在林源腰上坐起，牵动林源复又抬。等贺疏自己抬腰动作时，他又艰难发声：“等我成世上第一恶人，源儿便过来，取我命，扬名立万……一世快活……”

    林源听到此，终于笑了，笑起来时，他更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郎。贺疏见他将自己垂落的发缠上手指，不自禁去吻他指尖。贺疏低时，眉峰遮住神，林源辨不清他神，但他伺候自己舒服，神也就不太重要，想来不过是痴之，两年久久，林源已经看得厌倦，却不想贺疏声音压得极低，细声恳求他：“源儿想要的，我都乐意……所以，往后……哈，可不必再，有所欺瞒……”

    林源要贺疏杀他，全是睁说的瞎话，他到底是个活人，瞎说话时脉搏异动，贺疏探得明明白白。一伎俩被拆穿，林源笑意却还挂得轻轻松松，他同贺疏写话本，那就是一个痴人，一个负心郎，真心假意，一往，一折艳俗好戏。林源是个好戏生，这戏本是他拿手好作，贺疏的心都被他剖来，收藏起，他游刃有余，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