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第一天。
林白怔怔地看着教室里的宿舍分
表，原本写着方扬名字的空格被改掉，写上了连程的大名。
除此之外，方扬的座位也调换了别的同学。
至于方扬曾经贴在荣誉墙上被用来展示的榜样作品，也悉数被取
，换成了其他优秀同学的作品。
——就好像，那个总是木着脸的少年，突然抹去了在这个学校的所有痕迹似的。
因为温
舒来得早，所以与他同行的林白来得也很早，班里学生零星几个，但都离林白很远很远，他独自一人趴在桌上，发呆、怔然，想着这些天来的快乐与幸福。
或许这段时间他过得太顺利也太开心了，以至于林白都忘了自己在学校的样，离开温舒以后，他还是要自己背负那些冷嘲
讽，背负其他人的白
与不屑。
从来都是这样的，也从来不曾改变什么。
林白穿着温舒送他的一
名牌，可他依旧没有能力偿还债务；林白握着温舒给他买的新手机，可收到的短信依然是
债的、辱骂的；林白以为自己能心安理得地快乐，可回到这个环境里，依旧有沉重的
石压在心
，像从前那样叫人
不上气来。
“咦……方扬真的退学了啊？”前排有几个好事的男生放开声音聊天。
“应该是退了吧，发生了那
事，我杀人我也退。”
一群人哄笑
声。
“谁说不是呢，想想也
离谱，为了那个谁把张季松杀了……”几个女生也凑过去，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能让后面的林白听见只言片语，“……还敢来上学啊……背着一条人命……事不关己
挂起……
夫
夫……”
有个男生嗤笑起来：“说明那谁把方扬伺候得好呗，功夫到位了，谁不为他杀人去啊。”
后排轰然一声响，刚才还讨论得火朝天的男孩女孩们吓得回来看，就发现是林白踢翻的课桌砸到了前排的课桌，寒假作业哗啦啦洒了一地。
材单薄的少年站在课桌废墟里，逆光的影斜斜拉在一旁，像一柄将要鞘的利刃。
“方扬没有杀人。”林白的语气还算平静，可声音却抖得厉害，他
攥着拳，用掌心的刺痛提醒自己保持冷静，“他不会杀人。”
踢翻课桌的声响固然大得能够镇住这帮嚼
的人，但也只
一时，几秒钟的沉默之后，方才嗤笑过的那个男生斜睨着林白，目光鄙夷而嚣张：“我以为谁在那说话呢，哦，是林白啊，真好笑，主人都
局了，狗还在狂叫。”
其他人一阵哄笑，怜悯又轻佻地朝林白指指
，刺耳而不堪的话语一句句朝他袭来，连躲都躲不开。
“警察也真该好好调查调查你，谁知
你们‘夫夫俩’是不是合谋。”
“哎哟哟，可不能，这一调查，就不光是刑警面了，估计那扫黄组都要动。”
“啧，林白啊，要不你用你征服方扬那一
再征服征服我们，也让哥几个
。”
“哈哈哈哈哈……”
前排的三个男生站起，边说着边朝林白走过来，他们
壮，把林白围在
央，像是一堆猛兽围着待宰而不甘的猎
，为首的更是拿手来搔林白
，被后者用力拍开。
“
开！”林白气得浑颤抖，却又有些畏惧地往后撤着步，从前在青禾私立学的那些
影如骨附蛆地攀上脊
，叫人本能地害怕难堪。
“哎哟，听听，叫咱们开呢。”又一个男生拉住林白细瘦的胳膊，“怎么，方扬能动，我们动不得？还为他守如玉呢？”
“别碰我！”林白狠狠去甩那人的手，可他刚甩开一只手，便有两三只手同时将他抓住，前面的课桌被踢倒，男生们索
将他压在间课桌上，在其他女孩的担忧声快地说着没事。
“让我检查检查……哈哈哈，你这鸟这么小巧，能让方扬磨个吗！”
不知是谁的手摸到林白
间，没轻没重地攥他的
，林白蓦地剧颤起来，却被几只手用力压着，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别动我！！”
“
倒确实翘的，夹人肯定很舒服吧。”
又是一阵大声的哄笑，几只手胡
摸上林白，又是
又是掐，林白拼命地反抗踢蹬，害怕自己的秘密在这间教室被公之于众：“放开我！快放开！”
“哟，你们快看，这小是不是
了？”
“哈哈哈笑死人了，林白你是不是还的？”
“
，什么婊！”
上接连挨了屈辱的几掌，林白叫得更疯了：“别他妈动我！”
门前窗外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都惊异于三班的动静驻足观看，而施暴的三人似乎在这注目愈发嚣张，几乎把林白当玩
一样掀在课桌上，得寸尺地扒他衣。
“来来，让大家都看看，看看方扬的小玩
什么样。”
“别揪着不放啊，你都了还不舍得给别人看？”
“妈的，你们看他这副快哭来的样，老也要了。”
校服快要被扯掉的时候，有个人影大步
星地冲班里，以迅雷之势朝为首的男生脸上揍了一拳，接着，两三声哀嚎在林白边响起，沉闷的打斗声过后，四周的大影好像突然间都被那人撂倒，温和的
光霎时倾泻到林白上，照一狼狈。
“！”来者狠狠给了他们几脚，冒着红血丝的睛瞪视门窗外看闹的学生们，“都！”
没好戏了，乌乌泱泱，都作鸟兽散。
闹归于平静，林白却依然呆在原
，他揪得，还算是规整地穿在上，可上的校服拉链早被扯坏，贴的衣也被掀到
，薄薄的肌
在微红的
肤显着绷的弧度，本没有放松来的意识。
“……谢谢你，连程。”
不知过了多久，林白才颤着声音朝边的人谢，他垂着，很小心地把衣服整理好，又默默脱最外面的校服，抱在怀里往班外走。
刚班门，一只手猛地拉住他，连程沉着脸
往他手里
了几张
纸，语气有暴躁：“你他妈不会还手？”
“……”
林白不是不会还手。
曾经在青禾私立学的时候，他知不能任人欺负，他也知要
势起来、要还手。
可结果并不遂人愿。
林白骨架小、材偏瘦弱，拳还没挥到对方脸上就会被擒住，然后像是小
崽似地被拎起来，接受更离谱的暴
行为。
自那以后，他更习惯了忍耐——至少，忍耐能让他受的痛苦少一些。
林白顿了片刻，没答他的话，而是缓慢地推开连程的手，有些吃力地开：“我去修拉链。”
“你修了，再被他们拉坏，然后再去修？”连程的声音不自觉地提些许，听上去有些骇人，“我救你两次都是因为来得及时，要万一我来的不及时呢？你真想在全年级面前被他们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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