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白鹭 - 分卷阅读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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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备的类型与数量主要看将军的资质与习惯,但打仗备什么将领要看什么人适合打什么类型的战。”

    殷淮阖假寐,幽幽平叙:“蜀西夷为山城,地形崎岖,河湖四布,山路路纠缠环绕,平山越如鱼得。”

    “北平原,地势平坦,一目尽川,平山越却寸步难行。”

    “可见此人胆大骁勇,善藏击游打,循山,但策术匮乏,不够灵活,到没有遮碍的平地后便无所遁迹。”

    那双原本闭着的漆黑透亮的凤忽然一掀,犀利而的目光像一支雪亮的箭般朝齐轻舟去:“那为何要因为这无用的虚名把他拖死在这不适合他的战场上?”

    齐轻舟如遭一击,站在原地,张嘴不语,似是在好好消化思考他这一番对错。

    殷淮瞥他一,又:“臣准备将他调到南瀛军,诏旨文书已经拟好,殿可要过目?”

    齐轻舟微微睁大:“所以……您不是想削他的军权治罪,而是……调职?”

    淮淡淡扫他一,直言不讳矫正:“当然不是!”

    “调职归调职,治罪归治罪。”

    齐轻舟抿了抿嘴,又不说话了。

    殷淮反问他:“臣也问殿一个问题。”

    齐轻舟抬起

    “你们的平将军对这个罚上书过异议吗?”

    齐轻舟说:“没有。”

    殷淮又问:“那他可曾表达过任何不满?”

    齐轻舟答:“也没有。”

    “那你们怎么知他不想接受这个罚?”殷淮慢悠悠撇去茶碗面上的浮沫,细细品了一

    齐轻舟讶然。

    殷淮嘴角半勾,嘲讽一笑:“世人敬仰战神,知他骨者竟寥寥至此。”还自以为愤懑不甘其唱冤鸣不平,实乃可笑可悲。

    齐轻舟脑忽而闪过一个念,不敢置信:“是他自己请罚?”

    殷淮眉棱一挑:“说来殿或许不信,但确是平山越三番四次自请治罪,臣不过是遂了他一桩心愿罢了。”

    “武将忠烈耿介起来比那些以死谏的文官更烦人,你们的大将军傲骨过刚,,严明治军也严于律己,不容一粒沙,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属犯错有罚,将领犯错无罚,殿让他如何立足?如何自?如何治军?”

    齐轻舟在震惊听殷淮说:“平山越极烈,本不是苟且的人,其原请是削去官职,以军规,还是臣把这后面半句省略了。若是照他自己的意思,恐怕他以后连战都没得打了。”

    齐轻舟线抿得极

    殷淮不遗余力嘲讽:“你们不是自诩那老的簇拥么?怎么连他这儿别扭脾都摸不清?”

    “臣不罚他,他反而浑难受,耿耿于怀。”

    殷淮阁茶碗,声声质问,语调不,却如珠玉散地,掷地有声:“如此重面的到底是平山越本人还是世人?”

    “亦或借机煽风火唯恐天以达私利者又有多少?”

    轻舟呼微微起伏,心弦槽槽一团。

    不知是为私自度量平将军的格局怀而汗颜还是为自己听闻言后质疑殷准的决策而羞愧,亦或两者有之,一时心五味杂陈,不是滋味。

    殷淮知他心不好受,却一反常态没有言安,径自饮茶冷旁观,留他独自咀嚼消化。

    这事,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人言如,到难断,他能解释这一次,但能解释往后的每一次吗?

    齐轻舟还是太稚了,又正于打磨心塑造树立政观的关键时期,也正在形成自己的思考方式和价值判断。

    他无疑是想信殷淮的,可没有经历过对方所遭遇的腥风血雨,又是那样纯良善厚的,想要形成殷淮那一思维方式与狠绝艰险的行事作风更是天方夜谭,恐怕是连培植趋同一致的土壤都没有。

    再者,同龄人或主传统的影响又在不断侵扰,外夹击,所以他纠结摇摆。

    这个问题殷淮帮不了,只能靠他自己想通,过度的引导会苗助

    毕竟他要把齐轻舟推向的那条路又那么石破天惊、剑走偏锋,为世俗所不容。

    这条荆棘丛生的路殷淮已经走了很久很久,腥风血雨,尸骨累累,齐轻舟是他在漫无止境的黑暗里碰到的而唯一一与光,他绝不允许他退缩,他要他永远永远陪着自己走去。

    齐轻舟自己也答应过他的。

    他绝不放手。

    那日书房之后,齐轻舟着实消停了一段时日,人们时常看到他若有所思眉皱的的样

    祭拜过文庙的皇很快就要任职,接政事,从前许多他不愿理会、面对的事如今都不能再逃避。

    现在的他像一只沉浮于颠簸海涛里的船,必须有极为定稳重的船舵才能不被惊涛恶浪吞没,可是他还未真正树好自己的船杆,即便他自知自己的方向是要朝着殷淮驶去,但依旧要经受每一块礁石与每一次搁浅的考验。

    其后几个世家公又约了他几回,齐轻舟并无太大兴致,都一一拒了。

    薛良三送请帖上门,他拗不过盛才应了一次,毕竟有相救之恩,面不好拂。

    薛良此人善观神:“殿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不知可愿说来或许臣可为您分担解忧。”

    齐轻舟笑了笑,蔫蔫的神消退几分,叉过话题:“无甚大事,怎么今日只有我们两人?”

    薛良看他不想说便不究问底,也笑了笑,问:“殿不想与臣单独游么?”

    齐轻舟心不在焉,敷衍一笑,又问:“这是去哪儿?”

    薛良:“去溪山如何?”

    齐轻舟皱了皱眉:“这么远?”溪山地界已不在京誒之,偏远至郊外之郊。

    薛良:“臣祖上在那有个庄,冬夏凉,鱼秋蟹,这时候正好蟹膏,采煮酒,于是便想邀殿同享。”

    齐轻舟,薛良凑近了一些问:“殿可是觉得哪里不舒服?臣一心想同殿分享,一时忘了路途遥远,舟车劳顿。”

    齐轻舟说无事,后边对方与他说起妙华公的字展上添了几幅佳品他也兴致不,脑里倒是浮现前几日殷淮留在书房那几章狂草,疏劲凌厉,银划铁勾。

    齐轻舟忽而有些坐立难安,有些后悔了今日答应薛良来,还不如在读完那几本兵策。

    车外面几只鸟儿叽叽喳喳叫得人心烦。

    掌印已好几日不曾考他功课,什么时候来考呢?他都已经把那几篇策论背得瓜烂熟了。

    作者有话说:

    明天见

    第45章 分歧

    齐轻舟在车上假寐,忽闻前方一片兵荒

    妇孺哭声凄凉哀绝,老鸦泣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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