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人 - 分卷阅读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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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芷或许只把这里当牢笼罢了,什么家……只是他一个人的幻想。

    宋芷让他想,想什么呢?想宋元之间无可消解的仇恨吗?

    回到大都时已是十二月,大都的冬天冷极了,孟桓忍不住担忧,宋芷那样怕冷,他要如何度过这个冬天呢?

    他在怨自己么?

    孟陶让雅尔接走了,孟桓一看到他,便想到那天宋芷指着孟陶发怒的场景。

    孟桓在府里思来想去,都觉得放心不,他想去找宋芷,想什么想……明白什么明白?他喜他,想跟他在一起,想一辈守着他,就这么简单,哪儿来那么多复杂的弯弯绕绕?

    可惜,没等孟桓发,大都又发生了件大事——天不行了。

    今年过年时,连朝贺都免了,看起来是真的不行了,这几年皇帝年岁日渐大了,饱经病痛折磨,加之他的妻察必皇后和真金先后离他而去,老皇帝心苦痛自然可想。

    正月初,天病重的消息便雪似地从里飘来,伯颜早些时候去了北边,如今也回了京——天一旦崩逝,新君便要上位,国不可一日无君。

    孟桓为朝廷大臣,自然不能在这时候擅离职守,等到正月二十,天驾崩的消息终于从城传了来。

    不知为何,孟桓心底的不安愈来愈重,尤其是在天驾崩之后,他总有错觉——他要失去他的兰了。

    事实上孟桓回京后,便已经派人查过宋芷的取向,他找到了当初宋芷雇的车夫,知了宋芷在浦江。

    那是他们初见的地方。

    老皇帝驾崩后,伯颜等人立即拥立皇太铁穆耳登上帝位,新君坐上那大位之后,孟桓朝拜完,便以旧伤未愈为由,向新君告假,还一告半年,他不是不知这会引起新君猜忌,但他等不及了。

    他要去找兰,立刻。

    从大都到浦江的路很远,远得像是走过了孟桓与宋芷相识的十七个秋,十七年前他们在浦江初遇,雨连绵,他是个倨傲的公哥,在上居地看着泥里的小孩。

    十七年后,他不惜得罪新君,也要千里赶赴浦江,来寻他那翩翩的少年郎。

    然而从大都到浦江的路又很近,孟桓日夜兼程,不过月余便赶到了县令府,而后通过县令府,找到了去岁秋到浦江的那位宋先生。

    那是教他写字画画的宋先生,满腹才华,貌若潘安,是他多年来捧在心尖上的人。

    却一个人死在了一个漏风漏雨的小破屋里,在所有人庆祝新的时候,怀里抱着一只破了又修好的破瓷杯,满病痛,满孤寂永远地睡着了,再也不会醒来。

    也不会恨他。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这一章写得我哭得稀里哗啦的,我舍友让我小声哭,可是我太难过了。

    接来可能还会有一番外,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142章 番外—家与囚牢

    据李家人说,宋芷死时,,只有怀里抱了一只浮梁瓷局的瓷杯,那瓷杯看起来碎过,又被能人巧匠以金箔修好了。他们看他宝贝得,便将瓷杯一同葬给了他,让他死后也带着,到间能有个念想。

    宋芷死前吃了一碗面,碗还放在一旁,就这样独自守着炭火,缩在被窝里安安静静地睡着了,没有受其他的痛楚。

    三月初,莺啼燕啭,蝶舞蜂飞,浦江的柳树新叶,细雨滋养着大地,过了一冬枯黄的地面,重新一片茂盛的草。

    宋芷葬在城郊他娘亲的旁边,是李家人和私塾的老先生一起置办的丧事。他们都是社会底层的人,没几个钱,却还是尽量了八两银,给宋芷买了个不错的棺材,碑也是请人刻的,上面写着宋兰先生之墓。

    因为是新坟,土淋了雨,还都是新的,没有草。而旁边李素和秀娘的都已草了。

    宋芷租的那间屋废置了,没有人住,里落了厚厚的尘埃,蛛网遍布,李家人替宋芷收拾过,发现宋芷的生活清贫得过分,只有几卷书,几支笔,几张纸,家都很老旧,一碰便吱吱呀呀作响。

    “这是在夫屋里找到的,他的遗,想来是留给大人您的。”李夫人把一卷画递到孟桓手上。

    孟桓展开来看,才明白为何李夫人说是留给自己的,因为画上画了他。

    画里,远是连绵的山,隐在蒙蒙的云雾后面,近是蜿蜒的河,河岸有柳树,柳树纤细柔的纸条在风里摇摆,宋芷站在河岸边作画,而他则懒懒躺在柳树,脸上盖着一本书,似是睡着了。

    虽然没脸,但躺着的那人,看形隐约能辨是孟桓。

    孟桓看了右角的落款,“宋兰,于癸巳年腊月十八。”

    也就是去岁腊月十八,孟桓回想着,去年腊月十八他在什么呢?那时他还在犹豫,想来找宋芷,却又怕他不肯见他,若他能早些来,又怎会……

    “大人,大人?”李夫人在旁边叫,“你怎么了?”

    孟桓结动了动,哑声:“你们去吧,我想在这儿待一会儿。”

    朱大婶儿是宋芷邻居,瞧着孟桓的表,想起去年宋芷同他说过的话,便试探着问:“大人,宋夫……说的那人是你么?”

    孟桓一把画重新卷起来,抹了一把脸,低声问:“他说什么?”

    朱大婶儿说:“我原想给夫说门亲事,他说他心里有人,不肯,”她打量着孟桓的神,只见孟桓看似平静,拿着画的手却在细微地颤抖,心里有了底,“夫说,那人成亲了,还有两个孩。”

    孟桓偏看向宋芷躺过的那张床,没看朱大婶儿,睛一眨,泪就啪地落了来,他没让他们瞧来,也不回地说:“多谢了,你们去吧,我想独自在这儿待会儿。”

    听得孟桓尾音在颤抖,朱大婶儿言尽于此,没再多说,拉着李夫人匆匆走了。

    两个妇人再说了些什么,孟桓没注意,也注意不到了。

    他哆嗦着嘴,从怀里摸那两只一模一样的玉佩,玉佩上弥勒佛与往昔没什么两样,笑得眯起,两只大耳朵,大腹便便。孟桓想起当初宋芷将玉佩送给他时,他说:“希望你笑常开,没有烦恼。”

    睛迅速被泪充满,连手里的弥勒佛也看不清了,那是什么时候?似乎是至元十九年,十二年前,宋芷十八岁。

    他抬手了一,却越越多。

    “笑常开……”孟桓喃喃,他挲着弥勒佛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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