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长安 - 分卷阅读2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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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影消失在灰蒙蒙的路尽,封一鸣才放车帘轻叹了气,“果然无论多少次,他选择的都是你。”

    第208章 

    三个月后,扬州城

    ,万始新,最是一年

    苏家茶园里也是一派闹的景象,清明谷雨前后正是新茶上市的关键时候,茶树一天一个样,一天一个价,放在茶柜上明码标价了三六九等,明前茶千金难求,过了谷雨就一文不值了。

    茶园万亩倾碧,茶娘们手挎着簸箩穿梭其间,每棵茶树只取最上面的一撮芽尖,一叶一芽,白毫毕现、鹅黄饱满,如娉婷少女。

    挨着茶园便是几个窝棚,茶娘簸箩里的茶尖还得再过一遍筛捡,之后才能锅翻炒。

    炒茶作为茶叶成型过程的重之重,一生二青三熟,每一步都虎不得。

    此时窝棚里就支着几大锅,两两合,一个掌控火候一个翻炒,三月天里一个个满大汗,有几个甚至脱了上衣赤膊上阵,彤彤火光映着虬结的肌,全然不在乎尚还料峭的倒寒。

    “小苏哥,看不来你炒茶还有一手。”负责控火的阿六抬看着啧啧称赞,“比咱们的铺里的刘师傅都厉害。”

    “刘师傅都炒了三十多年茶了,他比我厉害。”苏岑冲人轻轻一笑,手上的动作却没停,搓过的茶叶均匀开,叶片已经皱缩成条,是形的碧螺

    “可是刘师傅脾气大啊,火大了、火小了、哪一锅炒糊了,都是我们的错,从来不从自找问题,小苏哥你就不会,”阿六嘟着嘴冲苏岑抱怨。

    苏岑笑笑不再搭话,一双手游走于叶芽之间娴熟有力、灵活自如,只是太过纤细白,指尖和掌心被的微微发红。

    炒茶讲究手,要赤手锅才能茶叶里残存的分和火候大小,常年炒茶的人手上都有一层厚厚的茧,跟练过铁砂掌似的——都是来的。

    这双手上没有茧,白白净净一看就是养尊优的手,饶是如此却一也没影响了速度,连贯畅,不像在炒茶,像挥毫泼墨。

    阿六看着看着就忽然想起那些坊间传闻,听说这位苏家二少爷原来是在京城当官的,还是大的官,但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被贬回来的,以后也不能再当官了。苏家是扬州大,这些话他们不敢在明面儿上说,背地里却传的风风雨雨,有的说是判错了案害死了人,也有说是因为得罪了朝权贵,更有甚者,说苏二少爷之所以官升的那么快其实是背地里与人行了什么龌龊之事,如今失了,自然也就摔来了。

    阿六打量着前人,觉得都不像。

    明明是脾气很好的一个人,虽然不怎么说话,但静静待着就让人觉得很舒服。而且从不摆架,他偶尔抱怨的那些话也从来没传到过东家耳朵里。

    越想越觉得纳闷,越替人不值,但他知分寸,知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转而问:“小苏哥,安城里好吗?”

    苏岑微微一愣,过了会儿才:“很好。”

    “掌柜说要派几个明的伙计去京城那边的茶行帮持,还说我合适的……”阿六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一笑,又急忙解释:“当然主要还是因为我没成家嘛,不用拖家带的。小苏哥你在京城待过,我就想问问你,这京城什么样啊?我去了能适应吗?”

    “京城……”苏岑低抿了抿,“京城很繁华,很闹,三大、一百零八坊,还有东西二市,胡人洋人都有……”

    “那那儿的人好相与吗?会不会心气傲看不起咱们这儿的人啊?”

    看着阿六一副要问起来不罢休的模样,苏岑声打断:“阿六,火要熄了。”

    阿六面一赧,刚刚他还说人家刘师傅甩锅,接着自己这里就了差错,急忙低去添柴。

    苏岑低着慢慢搓,蒸茶叶间的分,心思却已经不在了。安城……安城什么样来着,除了那些耳熟能详的地方,其他的竟然已经有些模糊了,不过才过了几个月,遥远的却像是上一辈的事。

    隔灶台上的茶师傅二锅起锅,又将茶转到另一锅里炒熟,叹一声:“这批茶要好好炒嘞,这可是要往里贡的茶。”

    苏岑手上一顿,忽然就忘了动作。

    直到阿六拉了他一把才回过神来,手上了一个大泡,都起来了。

    “啊,这……”阿六慌了神,半晌才想起来,“我去打凉来。”

    “算了,”苏岑,回看了看锅里的茶叶,“等你回来,这批茶就完了。”

    “那……”

    “不妨事,接着炒吧,”苏岑甩了甩手又站到锅前。

    “我来吧。”阿六抢着上前。

    “我来。”苏岑摇了摇,明明不重的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思,“我自己来。”

    几批茶叶炒来天已暗,直到黑的再也辨不清茶他们才收手,从茶园回城还得有几里的路程,苏岑回到扬州城时天就已经黑透了。

    晚上说好了要去老师那里,苏岑又特地绕到城南去买林宗卿最的三丁包。

    城南的富铺远近闻名,全城只此一家别无分号。苏岑来的不巧,正赶上上客的时辰,一笼包刚卖完,另一笼还没蒸好,苏岑站在厅里被络绎不绝的人搡来搡去,只好找了不碍事的地方等着。

    就近的一桌是几个袍的读书人,边吃酒边谈。

    一人问:“崇明兄近日何来忧愁啊?”

    被称作崇明的人轻叹了气,“我最近在犹豫,明年闱到底要不要上京赶考啊?”

    另一人不解:“这有什么好犹豫的,三年一届的闱肯定得去啊。”

    “你不知,唉,”崇明又叹了气,“如今这朝政,的很,当年一个宁王就够只手遮天了,如今又不知从哪里蹦来一个豫王,他俩一个霸占兴庆,一个占太极,朝令夕改,天年幼又无力持衡,考取了功名也不过夹在两党之间左右为难,这官不也罢。”

    “嘘,”另一人急忙了个噤声的手势,左右看看才又压低了声音:“这话可得小心着说,你们没听说吗,新来的那个豫王手底可是有队暗探,无孔不,来无影去无踪,举朝上就没有他不知的事。”

    “你说这叫什么事啊?”之前一直没声的一人,“朝廷里说这是双王摄政,但民间不这么叫,他们啊,这个叫──双王政。别说官了,就是咱们这平民百姓,也不知哪天安生日就过到了。”

    几个人又吁短叹了一通,直到店里的小二叫了好几声苏岑才回过神来,提上包几个铜板,几乎是落荒而逃。

    等再赶到林宗卿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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