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长安 - 分卷阅读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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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清白的。

    李释手上没停,边批阅奏章边问:“你那案查的怎么样了?”

    苏岑一愣,立即回神,心虚地看看砚台里的墨,墨均匀,纸笔不胶,应该没影响了李释看折,不禁起疑,那这人又是怎么知自己在走神的?

    一边疑惑,却还是理了理思路,把这一天发生的事简单给李释讲了讲。李释看似在认真理政务,苏岑所说的却也一个字也没落,等苏岑说完了一针见血地来,“封一鸣还是宁三?”

    苏岑摇摇:“我不知。”

    “明天让封一鸣回扬州去。”

    “不必了,不必了,”苏岑急忙摆摆手,一想到封一鸣千里迢迢从扬州赶过来,再被人无地赶回去,指不定得伤心成什么样,叹:“我自己理。”

    李释抬了抬,“你能行?”

    苏岑直了腰杆:“我怎么不行?”

    李释轻笑声,看着人脸上严肃认真的样,“那就你说了算。”

    第174章 

    了秋以后夜凉如,苏岑半夜醒过来,习惯地探了探旁,心里猛的咯噔一声——旁边空空如也,被褥已经凉了好一会儿了。

    苏岑惊坐而起,举目四望,直到看见书桌前被窗外月光勾勒廓才心稍安,一颗心落里,在黑暗里用神将那个影描摹了一遍又一遍,以至于刻在心上,印在脑海里,闭上睛都清晰如初。

    一直以来,他就像个虔诚的信徒,对着这人追着,看着,直到有一天突然发现,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他收了步才明白,不是自己走得太快,而是那人一直在等着他。

    苏岑披衣榻,如今他总算不必再看着、望着,他可以几步上前,与李释并肩站着,一偏就能看见。

    走到近前才发现李释轻轻靠在他那张紫檀椅上,一手搭在额间,看似闭目养神,实则眉却在蹙着。

    直到苏岑把手放在他那只手上,李释才微微回神,一双睛慢慢睁开,底映着星辰皓月,孤寂又邃。

    李释声音里带着三分低沉七分醇厚,问:“怎么不睡了?”

    “我是不是不用了?”苏岑微微蹙眉,盯着那双睛问:“你是不是还是睡不着?”

    李释把苏岑那只手拉在手里,在人手背上轻轻拍了拍,“不会。”

    “那你怎么……”苏岑话说到一半又突然住了声,李释刚刚舒展的眉又蹙了起来,显然是不多说。苏岑附|去,搁在人肩上,轻声询问:“那我能为你什么?”

    李释松开苏岑那只手,靠着椅背轻轻闭上:“帮我吧。”

    苏岑两手放在人鬓角两侧,不轻不重地压着位,指尖带着冰凉,好似真把脑颅搏动着的疼痛舒缓了。李释眉心舒展,双眸轻阖,好似真的睡着了。

    苏岑把目光肆无忌惮放在人脸上,宁亲王年仅不惑,岁月积淀在人的骨里、气度里,却没在表面留痕迹。一张脸上是来的光华,廓锋利,邃,只眉心位置留重的竖纹——是时常蹙眉所致。

    哪来的这么多烦心事,怎么能留这样斧劈刀刻般的痕迹?

    苏岑鬼使神差地把手移上去,以指腹压,妄图抚平那痕迹。

    可是那痕迹积年累月而成,又岂是他轻易能左右的。

    又了一会儿,苏岑低在人耳边轻声:“我去把祁林叫来吧。”

    他到底不是药,多能延缓疼痛,却不能去

    李释难得没有拒绝,几不可见地,苏岑收了手,带上门轻轻退了去。

    不一会儿祁林来,清门熟路地拉拢了各窗纱床幔,上最重的安神香,看着人真正睡着了才轻手轻脚地关门离开。

    祁林从寝来时才发现苏岑还没走,就坐在门前被秋的台阶上,一双睛失神地盯着沉沉夜幕,那双睛的光彩不见了,睿智不见了,像个孩似的,满是茫然。

    和害怕。

    祁林在人边站了好一会儿都不见苏岑有起的意思,好像就要坐死在这,等着,守着,一直到李释从里面来。

    天寒雾重,祁林回去找了条毯给人披上,见人还是无动于衷,只好:“你不用担心,是老病了,过一阵就好了。”

    苏岑抬看了看祁林,,又低:“我不困,你不用我,让我在这儿坐一会儿。”

    祁林又站了片刻,索陪着一起坐来,这迷茫的心他懂,当初他一夜夜守在伶儿门外,等着人脱险,等着人苏醒,一站就是一夜。明知自己无能为力,可就是不甘心,就是想要站在离他最近的地方,好像这样就能分担他的痛苦似的,自欺欺人却一意孤行。

    “我一直睡得很好,他睡不着我却一都没发现,他什么都不告诉我,我什么都告诉他了他却还是瞒着我。”苏岑埋去喃喃自语,也不知是说给祁林听还是给自己听,两只手叠在一起,指节透着一冰冷的苍白。

    祁林想了想,安:“爷可能是不想让你担心。”

    “可他越是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才越是担心。”苏岑突然抬起来看了祁林一神一瞬亮起来,像黑暗的一颗孤星,言又止片刻,最后却又收了回去,渐渐陨落了。

    他记得上次他从祁林那里问真相,害得人挨了一顿打。更何况他上次以曲伶儿作胁,心里已经愧疚万分,这次他都没有筹码,更不知如何开这个

    祁林却兀自开了,“你听说过受降城之战吗?”

    苏岑愣过之后。受降城位于城以北的漠北草原上,本是一座孤城,当初少年将军霍去病屡次大漠,大挫匈锐气,后来又遇连年天灾,匈终于支撑不去,遂向汉室求和。汉武帝遣人在漠北草原上建了受降城,用以接受匈投降。时过境迁,草原落几衰几盛,受降城沿用至今,成为抗击突厥的一外层防线,用于控制北疆军事势力,削弱突厥各

    祁林所说的受降城之战正是李释带领着打的,一战大破突厥各之间的结盟,自此突厥再也不成气候。

    苏岑疑惑:“那场仗不是赢了吗?”

    “是赢了,”祁林自嘲般一笑,“是我们赢了,大周赢了,爷却输了。”

    祁林:“彼时太宗皇帝病危,急召爷回京,突厥十六却突然结盟,大肆军大周边境。那时新岁刚过,漠北尚还天寒地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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