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长安 - 分卷阅读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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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曾同朝为官过,之后两人又相继致仕,忙问其可有什么渊源。

    林宗卿摇了摇,“他任职大理寺,我在翰林院,很少有集,彼此之间也没什么。”

    苏岑叹了气,刚待揭过,却听林宗卿又:“不过听说他当初并不全是致仕,好像说他当时接手的某桩案开罪了先帝,人其实是被贬谪京的。”

    “贬谪?”苏岑一愣,“可官方书件里并没有陈大人被贬谪的记载啊,甚至连陈大人自己的学生──现任大理寺卿张君张大人也以为陈大人是致仕走的。”

    林宗卿摇,“事关皇家的事又有几件能说的清的。”

    苏岑低默默一忖,陈大人最后接手的案应该就是田平之案和只在《陈氏刑律》里现过的陆家庄陆小六失踪案,之所以把这两桩案联系到一起,是因为两件案都被刻意销毁了记录。但纵观始终,这两件案也都没有能跟皇家联系上的地方,陈光禄又怎么会因为这两件案被贬谪呢?

    林宗卿问怎么了?

    苏岑笑笑,只是在抄录案档时对当朝刑律第一人心生敬佩,想一睹真容罢了。简单一笔带过,接着之前的话题,继续讲在京的所见所闻。

    只是每每涉及李释,就改成“那位贵人”。

    这把戏却瞒不了林老,咂么两小酒,直接:“那位贵人是李释吧?”

    如今敢直呼宁亲王名讳的,恐怕也只有老师一人了。

    当初北凉王的案闹得沸沸扬扬的,苏岑自然知瞒不过,大大方方承认,“是。”

    林宗卿将杯酒一饮而尽,杯重重一放,:“你以后离他远些。”

    苏岑心里暗老师这还是记恨他们以前那恩怨,端起酒壶又给林宗卿满上,晨为引的秋白,纯味洌,笑讨好着问:“这是为何?”

    他知有好些酸儒看不惯李释手握重权,觉得他败坏朝纲,可李释专权是专权,霸是霸,但的都是为国为民的事,像这次的扬州盐务,如若不是李释一意孤行要查要办,不知扬州百姓什么时候才能吃上盐。原本以为老师定要摆给他讲一通君圣臣贤、恪承天的大理,却见林宗卿摇了摇,“他会害了你的。”

    苏岑微微一愣,转笑了,“宁亲王位权重,若想要我命当初我一京时他即能要,又怎么会留我到现在。老师若是担心陛亲政之后会对我不利,但在我看来,王爷并没有擅权不让的意思,只是如今陛还小,容易为人左右,王爷适才帮陛揽权,陛圣明,想必也能想清楚。”

    苏岑拿着筷在盘里夹了几次,却始终没往嘴里送,轻声:“若真是到了那一步,我不恋权,大不了从京退来,像封一鸣一样个地方官也好的。”

    “你倒是把自己安排的清楚明白。”林宗卿举着酒杯不置可否,“我相信你在混朝局能独善其,但你得知,杀人诛心,心若是死了,你躲到哪里都无济于事。”

    苏岑一愣,转而放了酒杯,低默默:“我没想过那么远。”

    “他心里有一片盛世,我只想尽力帮他去完成,我也知自己可能走不到最后,但能陪他走一段路就很满足了。我知自己能从一个大理寺的小官吏起,不涉朝政,与他再无牵扯,可能能保一辈平安,终老致仕,可是……可是我一这么想心里就会疼,像缺了一块似的那疼。我这一辈,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心里唯有一座安城,山仰止,不及能看着也是好的。”

    静默良久,终是林宗卿叹了气,执杯与苏岑桌上的杯轻轻一碰,“来,喝酒。”

    当日苏岑与林仲卿喝到半夜才被家里来的小厮接了回去,整个人已经喝得烂醉如泥,险些从轿里蹴溜去。

    到了苏宅,苏岚一脸嫌弃的摆摆手,指挥着人把人拖回房里,却不知家里那位主何时现在了后,毫不在意苏岑一酒气,将人拦腰一抱,带走了。

    苏岚愣在原地,半晌没回过神来。

    李释就知这人喝醉之后喜作妖,一开始是揽着他脖不撒手,后来又踹被闹腾不得安生,好不容易安抚李释刚待起,却被人猛地拽住了袖

    那双睛清凉如,眨也不眨地看着他,问:“你会害我吗?”

    李释一时竟拿不准这人是真醉还是装醉。

    但片刻之后苏岑就松了手,又不知嘟囔了两句什么,歪昏睡了过去。

    李释帮人把被角掖好,指尖在人脸侧轻轻划过,不置可否。

    时将过,因为是月初,半弯残月不见了踪迹,整个院里漆黑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墙外传来簌簌的两声,不仔细听险些就听漏了。

    一个孱弱的影立即从墙后翻捷拉住了那人的衣袖。

    那人面尚且苍白,笑得却像霁后初雪:“祁哥哥,每天晚上守在我院外的果然是你。”

    祁林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冷声:“放手。”

    曲伶儿笑容在脸上一僵,手指动了动,却又仗着如今这人不会对他一个伤患动手,拽住祁林衣袖不放,继续笑:“祁哥哥既然每天都过来,怎么都不去房里看看我?”

    祁林冷冰冰:“我是路过。”

    “祁哥哥要去哪儿会路过我这偏院?王爷在正院,苏哥哥在东厢,就算是苏家大哥那也是与这里完全相反的方向,”曲伶儿垂,“要你认了是来看我的就有那么难?”

    见人总算不狡辩了,曲伶儿讨好笑着:“去我房里坐一坐好吗?我泡好了茶,给祁哥哥。”

    “我不冷。”

    “可是我冷啊。”曲伶儿低轻咳几声,“我都在这儿等了大半夜了,都快冻透了。”

    当初大夫说过,他那一剑伤及肺叶,伤势没好之前千万不能再染风寒,不然恐有命之虞。

    祁林皱了皱眉,脱外袍给人披在肩上。

    曲伶儿心,刚抬起来却听见祁林:“你回去吧,以后也不必再等了,我不会再来了。”

    曲伶儿僵立原地,颓然垂手,只觉得上突然冷的厉害。

    “祁哥哥,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放走了韩书?”

    见祁林站在原地不为所动,曲伶儿不由苦笑着后退了一步,“我是暗门,终归是我攀了。”

    “我……咳咳咳,”曲伶儿拢了拢衣裳,两块肩胛骨因为咳嗽突兀而明显,“苏哥哥今日跟我说,想让我留在扬州养伤,我可能就不跟着你们回安了。”

    祁林形微微一滞。

    只是夜晦暗,曲伶儿已自顾自转,一步步往回走。

    本就瘦弱的因为一场大病骨架更显纤细,像只破碎的蝶翼在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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