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烬遗录 - 分卷阅读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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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他们懂什么,放了他们罢。”

    连:“你我优柔寡断,你才是天最优柔寡断之人,让你事,没一件成的!他们听得盗鼎一事,若是传了去,我二人还有好场?你一边乘凉去罢!”说着便将我掀去树,那一招极重,我摔到树上,登时厥过去。

    待我醒转,已过去半个时辰,只见一地死人,死相皆惨,没一个气的,连也早已离去。我无比悔恨,心不说那些多余的话,也不会平白害了这许多人。我正是原地跺足之时,从山一边远远行来一队车。为首的官差见血漂杵,尸横遍野,惊:“站着的是何人?!”

    我只恶战因我而起,这罪孽是逃不过了,脆全揽到自己上,便说:“回大人。在勿用侯李潜。”

    官差狐疑,又不敢接近,只问:“真的么?有何为证?”

    我便取了腰间令牌,将其掷去,那几个官差捡起令牌一看,果然上勿用,乃是勿用之侯,纷纷拜倒。他们颤:“小人不知侯爷在此、在此杀人,实在冒犯,实在是抚台大人定了——”

    我摆摆手,只:“这群乃是劫人,取尔等纲,我路见不平,便将他们……我也知得过了,不该伤他们命,后悔不已,还请诸位大人将我扭送法办。”

    那几人听了,更是磕不止,你方起我伏地,:“侯爷天赐神功,明察秋毫!杀个把人又算得了什么?更别说是这等惩恶扬善,护上有功的大好事!我等到了北京,必然禀报皇上,许侯爷许多许多好!”

    我哭笑不得,这世间,真是神鬼莫测,已然准备赴法场,谁料送我庙堂!我不愿再与凡人痴缠,便半句话也不留,提起真气,一跃便是数千里,再也不回那血腥之地。

    待我回到家,连华哄睡了孩,才是午梦醒转。她惺忪:“官人?你同哥哥去了何?”

    我扯谎:“因挂记你和怜儿,我二人未敢走远,只在城外散了散心。”

    她云鬓堆积,粉面,手越过床去,摇着一旁摇篮:“这有什么?爷爷一的好武功,每日在家守着,不知多么安生。你们想去吃酒玩耍,去便是了,不必担心。”

    我心疑爷爷是谁,转念一想,便是我师父了。师父一生无妻无,在街上捡了个我,当作便宜儿养,如今我有了嗣,他叫爷爷也是应当。师父本来恨我与好,可我如今得了一个女儿,他人老心慈,垂怜小女,再不说那些人鬼殊途的话。

    此时方才过了午后,怜儿躺在摇篮当,正是酣睡之时。连华服侍我换了衣裳,我便也躺了来,纵然心绪难平,却耐不住那微风卷帘,半梦半醒。你怎地?便正是:

    纸屏石枕竹方床,手倦抛书午梦

    睡起莞然成独笑,数声渔笛在沧浪。

    第35章 第十九回 一

    这便是我平生最安稳的一段,是红尘窃来的好时光。过不许久,听闻那纲有惊无险地到了北京,众官差将途所见添油加醋地报知皇帝,果不其然,龙颜大悦。需知皇帝不仅巧之,更英雄奇闻,豪杰轶事。如今勿用侯斩尽贼寇,保得纲,博得那位一笑,这便真是朝野欣,普天同庆。

    过不多久,便有一队人上门与我圣旨。圣旨容无他,一是赐我这侯爵可袭三代,二是赏了一块牌匾,上有御笔亲题八个大字:“独步江湖,神功第一”。

    自打我得了这牌匾,赛昊飞便有意无意与我疏远,生怕教众以为他受朝廷招安。连也三天两不见人影,想来是盘算如何盗那鼎。我无所事事,只好在家陪伴小女,打发时光。

    那日午后,我一家人于乘凉,师父在树护着怜儿走路,又教她叫爹娘,唤爷爷。怜儿尚不能言,但笑不语。我坐在一旁饮茶,冷旁观,只见师父趴在地上,发些怪声,嘴里叫着“爷爷”、“爷爷”,故意逗怜儿说话。他本须发皆白,老贼一个,这等动作,是再古怪不过的场面了。

    我放茶盏,对他:“师父,怎么也是当爷爷的人了——这么撒卖痴,好看得很么?”

    师父撅嘴:“我就意如此,怎么?”语罢,他又掐掐怜儿的脸,说:“爷爷是傻得很,从不晓得娃娃是这般的喜人,竟像个桃似的!若是早些年知,我便也与人生个娃娃来玩。”

    我心你倒是想生,有人看得上你么?但他那句“像个桃似的”,却令我耿耿于怀,想是连华为桃树,怜儿为她所生,其真不过一枚桃

    连华见我脸不好,忙来圆场:“怜儿想看府外那芙蓉么?让爷爷抱你去罢?”师父听了这话,笑着抱起怜儿,赶着到门外去看那芙蓉,生怕晚一些便荼蘼谢尽,再没看的了。

    “官人。”见一老一小得门去,连华:“你怎的脸不好?”

    我宽:“无事,只是想起教杂事,有些烦扰。”

    “自从你得了皇帝赐的牌匾,教便有人时常作,江湖人也颇有些微词。听说前些日我兄才去了趟湖北,平那帮派之。”

    “他不好,怎的又到跑?”我这才知此事,登时怪,“也不知会我一声,一齐去,有个照应也好。”

    她: “许是想着你要陪怜儿,便没叫上你——再说了,叫上你,不又是落人话柄么?”

    我想也是,便不再追问。此时绿蒙蒙,朱实离离。我再观连华,荫凉之,只见她乌发坠,一副少妇面孔,不复二八天真。便正是:莲目低垂,阅得千落尽;柳眉稍蹙,平添一朵伤心。

    得见此状,我只得叹:“世上这么为他好的人,也只得我们二人了。”

    她笑了笑:“倒也不是。我看那赛少主,对他是极好的,见之如火如荼。”

    一听这话,我气不打一来:“如此说来,赛昊飞倒是坦,那我二人的谊便龌龊了么?”

    “官人对兄,我不敢置喙。倒是我,自幼便对他一心一意,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还不是可惜他两个兄妹相称?我这才猛地明白,原来我二人之所以琴瑟和谐,不过因为心系同一人!我心暗惊,嘴上不自觉:“原来你——我……”

    “我虽有违人,好在你也并非君之辈。不能正大光明地得到他,又酸什么?我们不过天最同病相怜的一对夫妻罢了。”于己于人,她都毫不留脸面,一并说这些狠辣话来。这时倒能看她并非凡女,全是怪习

    我夫妻两个正战之际,却见师父抱着怜儿门,旁又携了一人。那人风尘仆仆,披褡裢,足蹬靴,一副行客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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