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烬遗录 - 分卷阅读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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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有一个清醒的:“但此事却非少主一人的事,还要问姑娘愿不愿意。”

    连华只颔首笑:“我全凭兄主。”

    于是晦老又问连:“把你妹嫁给昊飞,咱们亲上加亲,岂不是一桩事么?”

    我暗叫不好,亲上加亲是不错,但哪有你这样加的!果然连当即面一暗,沉半晌:“连华年纪尚小,我还未替她考虑过婚事。”

    一旁有煽风火的:“十八九岁,也不小了。”

    赛昊飞坐在位,一直不言,此时却说了句害死人的话:“若说成家,咱们兄弟三人,避之最大,也该是你最早成家。我见你一直独来独往,如今与华儿投缘,不如就撮合这一桩好事,你看如何?”

    我当即呛了一,你二人双宿双栖,也不该把我拉来垫背。一旁晦老听他弦外之音,拗不得,只好顺着竿爬:“是我想得不周全。侯爷你年近而立,当是该最早成家。”

    我当即想要推拒,毕竟要托付女一生,我不敢轻慢。可一想连华若是不嫁我,就要嫁赛昊飞了,我不愿看到连伤怀。

    我转念一想,连并非凡人,连华恐怕也同为天地怪,没有凡女托付一生的困苦。于是只好,咬牙切齿说一句:“连华妹妹天仙般的人……我却是攀了。”

    我这一句话说来,便是皆大喜,赛昊飞释然一笑,连松了气,晦老得了肯定,诸人也纷纷庆贺,好传颂这一桩事。唯有连华,笑弯弯地看我,叫我不敢回看。

    我大婚之日那天,是在贤劫庄办的酒席,打算在庄迎了新娘,再接到府去。那夜我披红挂绿,好不累赘,四同些认识的不认识的人碰杯。许多江湖人士,到了兴上,自然玩起了各自把戏,绳技登天、碎石、火……可谓一夜不歇,鱼龙舞。

    我喝了许多酒:四川的剑南,渝州的乡清,佛山的玉冰烧……却因有金丹护,未显一醉意。众人夸我:“侯爷好酒量,真个是千杯不醉!”我却越喝越冷,以至于夜风拂来,竟打了个冷颤。我这是在什么!仅是为了叫连不伤心,便潦草定了自己的终生大事,害己不说,更葬送了一个女。但开弓哪有回的箭?一群三姑六婆已聚在一屋,把个新娘打扮得鲜妍动人,去窗边偷的小都说,娶了这样的老婆,又有这样的兄弟,还是皇帝跟前的红人,世上再没有比侯爷更快活的人了!

    第30章 第十六回

    更漏声促,已近亥时,我仍在周旋,还没行过大礼。昏昏脑地抓了一个婆问:“什么时候行礼?”她怨:“你们江湖门派,又有许多目人,哪里讲规矩!方才我行礼,愣是被推了回去,现在吉时已过,谁也别想拜天地了!”

    我心有惭愧,忙哈腰:“对不住,对不住——那新娘还在屋里么?”

    “新娘不知多贴。”婆嗔怪,“她见侯爷你还在推杯换盏,便自己先回去侯爷府,不教你再累一通。”

    我这才想起还有大事要办,连忙跌庄外,携一红巾绛袍,狼狈地跑回府邸。到了府,只见师父得了一堆好酒,一人喝得栽倒院。我附问他:“新娘被人送来了?”他只哼哼:“唔……嗯……”

    我本不想他,可他又可怜:“我困了,想回床上去……”我叹气,只好架起师父,将他送回厢房。

    我把师父扶回房,丢到榻上,鞋也没脱,就给他胡扯上被。他倒在榻上,唧呜两声,竟然憋了句囫囵话来:“避之,我有没有对你说、说过,为何我得封两广大侠,却没能在朝廷谋个一官半职?”

    我听他是久违的清醒,心这人怕是装醉,然又想起了往年一同习武、一同讨饭的时光,师徒之袭来。我心,坐在床沿,给他掖了掖被角,又问:“我却不知——为何?”

    “我从未给你讲过。”他望向虚空,一张老脸似笑非笑,“我与你相似,也有一天技。那便是日观,夜观。不错,我正是有一双。”

    “那年在广东巡抚寿辰上,我奉命舞剑。那时我正值风,浣洗剑,得了不知几万几千夸赞。两广之,无不传扬我的侠名!”他摇晃脑,似是已回到那宴会当,正是一位风雅之侠。“可我偶然见到那抚台新迎的小妾,只消一,便看她是一只鼠变的怪。抚台糊涂,搂着她又亲又笑。我却看到,灯火动,那屏风之上,赫然是一只硕鼠影。”

    我听得心惊,连忙追问:“接着呢?”

    “她那森齿,正搁在抚台脖颈上,他却浑然不觉,只知人在怀。”师父冷笑一声,又:“见此状,我借着酒劲提剑便刺!只两剑便将她钉死案。抚台大惊,跌在一旁,数十侍卫冲将我拿。”

    “凡人拙,不知我所见。”他黯然,“我当即被投大狱,判了十几年监。幸是先皇登基,大赦天,否则如今我还在牢里坐着呐!”

    我听他这经历,字字惊心,句句泣血,不由得心虚:“你对我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

    他咧开嘴,哈哈一笑:“你如今认了兄弟,娶了老婆,还明知故问些什么!”

    我自以为瞒过天,不料连师父也瞒不过去,我声音发颤,问:“那你说,连华是什么怪?”

    “是一树桃,灼灼其华。”

    我难咽这句话:“那连呢?”

    师父好笑地看我一,又:“自然是聆听佛法,一株莲。”

    我昏胀脑从房,离新房只有几步之遥,知连华盖未揭,正在榻上等我,我却是不敢过去。并非是多害怕,多惊惶,而是脑一片混沌。我与连华话也未说过几句,实是鸳鸯谱,贸然烛,是十分不敬,万万不敢。

    想到此,我明知逃避无用,却还是不愿留步,径直飞了去,足踏柳梢,袍风袖月,不一会便到了江边。

    到了那岷江边上,只见一冷月亮,越过千古地挂在上,这便叫我暂静心来。我立了一阵,突然闻得一异香,拿望定,却是一艘小船徐行。那船披香挂幔,饰有琉璃宝石无数,通绘有火栽莲纹,只消一,我便知那是皇帝赏赐的莲华宝筏。赐了这许久,宝筏尚是第一次,在甲板之上,正是赛昊飞并连二人。

    我远远望着他两个,正里调油,牵手搂腰地说些什么。看着赛昊飞用火炼连那冷心,我只觉得好笑。想起我那弟伤病时,只顾着发抖泪,揪着我的衣襟,哀哀叫着“不想死”、“不想死”。他留在赛昊飞边,无非为了求生:先是寻大还丹,可他一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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