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烬遗录 - 分卷阅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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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像是峨眉派杀上门来,连忙劝说赛昊飞:“赛兄,你可千万不要去,这不可见血光,她们自然也不来,如此可保平安。”我心想,你被杀了可不要,那赛鹦哥一心弃明投暗,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也是罢了。只求千祈勿要把我牵扯去。

    赛昊飞嗤笑一声,隔着墙,冷言冷语:“我没有去找峨眉麻烦,你们反倒找上门来。听声不过二十来人,也不怕被我全杀了。”

    那女:“被你全杀了又怎样?只可怜我青霜师姊,吃你一招,竟被活活踢死——”

    我心一凛,原来陈青霜被踢擂台,竟已死,怪不得各大门派围剿赛昊飞,竟是个赶尽杀绝之势。

    赛昊飞:“若不是她用暗伤我,也不必吃那一招。好在那琴声息,予我还击之功。”

    我惊觉不妙。原来我力不足,只赛鹦哥琴声急惶,令陈青霜自阵脚,却不知那琴声可人真气。如此说来,这武林公敌,实在少不了赛鹦哥的份。可怜我与他相知并没几日,却要被打成同党。我心赶快打起来,我好拖着赛鹦哥遁走,毕竟相识一场,也不舍得他死了。

    那女:“说了这许多,你到底是来不来?”

    “若我不来,你们是又要纵火?”赛昊飞,“那日你们烧了擂台,倒是个聪明法,想我生畏火……”他声音却是越说越低,最后这句,只得我们三人听见。我暗怪哉,明教本名拜火教,原是崇拜光明,火焰更是圣,这少主竟会怕火,那他平日该如何朝圣?

    此时赛鹦哥却拱手:“赛兄,若真要打斗,我愿助你一臂之力。”

    赛昊飞本有些为难,许是想到二十来人,他纵然能敌,也难免有不便之,便应允了。他二人又一齐看我,我结:“我,我功夫稀松——”

    赛鹦哥笑:“知你不愿趟这浑。那你就替我背着扬琴,只离去,我们到岷江旁再会。”

    我赛鹦哥七窍玲珑,把人心看了通透。我连忙背上扬琴,拜别二人,匆匆穿过大殿,从观后门离去。离去前,我回首再望,只见他二人一同迈观,欣然去赴那一场生死。

    第5章 到岸舍舟常式事 一

    一路上日甚烈,都说四川乃天府之国,最是怡人,可我看这酷烈天气,比起广东来也无不及。我背着扬琴,大汗淋漓,几乎让个死家伙给压垮。我心骂赛鹦哥,他必是杂学百家的胡人,跑来原偷技,平日只装成个乐师,其实那功夫却令许多侠客汗颜。不然这样重一个琴,他背着却连气也不,行步如飞。

    我在岷江旁住了几日,日日只听得洪之声,那几日又逢雷雨,霹雳不断,难以安眠。又过了几日,我在江边闲走时,却见有一条小船傍着岸边徐行。我盯着小船看了许久,那乌篷上的帘被一把撩开,了赛鹦哥的脸。他冲我乐:“李兄,快快上船!我们一同去看那乐山大佛去!”

    说罢他便挂起帘,帘幕飞舞间,我看到赛昊飞就坐在里面。不知何时他又换上一白衣,上一张雪白面孔,眉微蹙,如嗔如怨。我却像邪了似的,站在那里久久不动,只那乌篷里的侠客,与我有生生世世的因缘,哪怕共渡千万场劫难,恐怕业力也难以消解。

    赛鹦哥喊:“李兄?”

    我这才回过神来:“且让船家稍停片刻!我去取你的扬琴!”说着便扭往宿跑。

    接来的两日,我们坐在船上,日行千里,又去看了乐山大佛。只见那大佛端坐江边,千百尺,莲目低垂,宝相庄严,叫人不敢声语。

    那时我们三人正在甲板上饮茶,赛鹦哥指着大佛,心血来:“据称那大佛心有一藏宝,金银珠宝无数,更有不传之秘,不如我们三人上去看看。”

    我连忙推却:“我本就轻功不济,这要是掉来,那还不都不剩一?”

    赛昊飞饮一茶,气定神闲:“那本也没有什么,只是有一把鎏金铜壶,一本铅经卷,还有一块残碑。除此以外,并无他。”

    我狐疑:“怎么说得好像你去过似的?”

    赛昊飞放茶杯:“我一 —— 一十七岁时,为练轻功,去看过。”

    赛鹦哥奇:“你今年不过二十。十七岁时,明教尚在漠北,不被允许关,你又是怎么来的?”

    我鼓:“鹦哥说的是。你也不是这样的。”

    “其实——”赛昊飞自觉失言,摸了摸杯,这才把实话一一来,“其实,我并不是明教少主。”

    我与赛鹦哥像听了天方夜谭。我问:“那你又怎敢冒明教之名,不怕被追杀么?”

    “我夜郎,本是僰人,平时只游历江湖。”赛昊飞低,“行到甘肃时,为明教人拦。他们说,自家少主没了踪影,他们又想在武林盟上参上一脚,便请我假冒少主之名,替他们打个先锋。”

    赛鹦哥:“你不谙世事,却又武功盖世,可不正是个利用的绝佳人选。”

    我心想这人杀人如砍瓜切菜,哪里是不谙世事的样,你也是瞎得厉害。我面上不表,只打岔:“他们找人打先锋,你又是为了什么,才了这卖命的易?”

    赛昊飞望着那江边崖石刻,神态远,不怒不悲:“我练了这许久的功夫,近日却不再。听江湖人讲,更上一层楼,需得少林所炼大还丹一枚。我无门无派,无无依,没找那大还丹去。”

    我抢:“所以明教人,你要是为他们打先锋,他们就许你一枚大还丹?”

    赛昊飞说:“正是如此。”

    赛鹦哥却急忙献宝:“我日后要是因了机缘,得了那大还丹,必然送给赛——”

    赛昊飞笑:“我本姓连,单名一个。”

    他不笑还好,这一笑,我和赛鹦哥便痴了。他总是一副没甚表的样,叫人断不清他的姿。不成想这一笑,颊边生生来一个酒窝,其妙态,画师也难工。如此良夜,江风之,他却是如白莲,万般风月,集于一

    可惜他那笑却是一闪而过,并不久。后来的日里,我想了好多法,想博他一笑,没承想费尽浑解数,却没成事几次。

    第6章 到岸舍舟常式事 二

    赛鹦哥愣了半晌,这才想起介绍。他拱手:“我是胡人,改了汉姓,也姓赛,却没有名。只因擅仿各地乡音,鹦鹉学,于是大家都唤我作赛鹦哥。”

    我也有样学样,说:“我广东,姓李,单名一个潜。往后也无需李兄,李兄地叫,唤我避之便可。”

    连:“潜龙勿用。避之,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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