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25_千山记by石头与水

生曾与家父同殿为臣，不论公心还是私义，主持修前朝史之事，非先生莫属。”

北岭先生，“你一番好意，只是，老朽年事已。伯卿，祭过前朝末帝，老朽就要回去了。”

宁祭酒，“先生便是无意俗事，既来帝都，多讲几堂课，开启民智，亦为先生传授业之本。何况先生捐的书籍，翰林院已经在整理了，先生，多年不来帝都，多住些日吧。”

宁祭酒没一句不贴，殷殷相留，北岭先生刚来帝都不过一月有余，尚有些许事要，便应了。

宁祭酒的办法很简单，北岭先生已无凡心，但，老先生膝儿孙众多，到老先生这个年岁，重孙都要娶媳妇了。翰林要整理老先生捐献的书籍，宁祭酒与翰林徐掌院不错，便荐了北岭先生的孙辈名叫江竹的一整理。因是北岭先生捐献的书籍，有江家人跟着一整理，原也是理之。

先生与谢莫如说及此事时，谢莫如一句话没说。先生有些不解，，“大姑娘因何如此关心北岭先生留朝之事？”北岭先生是否留在帝都，说句老实话，同谢家关系不大。

先生是谢柏亲自介绍给谢莫如认识的，谢莫如也未客气，便请先生为她关注北岭先生留帝都之事。先生有问，谢莫如，“我只是好奇，北岭先生是否会留在帝都。”

“依大姑娘看呢？”

“朝为官不大可能，但，留在帝都则不好说。”谢莫如叹，“人都有弱，如北岭先生，他老人家视名誉为命，其孙可能另有打算，也说不定。”宁祭酒的确准备充分，估计已将江家上都琢磨透彻了。

先生，“三年无改于父，可谓孝矣。”倘江家孙是这等浅的，先生都得为江北岭一声可惜了。江北岭风骨为世所称著，只要江北岭在一日，江家孙最好不要仕。待江北岭近，再仕则无妨。若江北岭还活着，其孙便迫不及待的仕，当真是可鄙可叹了。

谢莫如以为然，“先生说的是。”

先生亦得对谢莫如另相待，怪谢尚书与谢柏引荐两人相识，先生年迈，不然，倘年轻时让他听从个小女孩儿的差谴，他说不得要拂袖而去。不过，谢莫如份又有不同，这是大公主留的唯一血脉后代。要论相貌，谢莫如与大公主并不相似，但，先生就是觉着谢莫如的手段心，无一不像极了那个可怕的女人。

其实，谢莫如的事并不可怕，相反，谢莫如的大都是利己利人的事，她鲜少去破坏，大多时候是成全。能帮的人，她不吝于手相助。但，你要把她当成烂好人，那就错到姥姥家去了。更多时候，谢莫如乐于知一些帝都的消息又很少什么，不过，一旦她手，必然一击得！

譬如，谢莫如又问，“平世又在国监去堵北岭先生么？”

先生叹，“这位平世也是个神人，他送北岭先生一张假画，北岭先生并未说什么。平国公嫌他丢脸，将人打了一顿。这平世却是横了心的要拜北岭先生为师，北岭先生在国监讲学，他便每天去国监外守着。”

谢莫如，“帝都也只传世有些发憨的消息，并没有什么恶言恶行，可见人品不会太差。”

先生，“平国公二二十五岁即闱，今年二十八岁，为翰林院修撰，虽不及咱家二爷，也是极众人了。”

谢莫如叹，“难怪平世一定要死要活的要拜北岭先生为师了。”平国公世的危局还在于，柳二公非但自学识能力都不差，而且，柳二公的娘当初可是正室规矩抬平国公府的。说来这又是一桩旧事，平世的生母平国公夫人王氏前宁国公府，当年宁国公府为开国四公宁平英卫四公府之首，但今上登基后，宁国公府给英国公府掉了。王氏为嫁女虽免于牵连，可平国公府胆小怕事且无义，生生的迫王氏堂后，续娶了柳二公与柳妃的亲娘虞氏。虞氏当年是为正室的门儿啊，谁晓得后来今上亲政给宁国公府平了反，王氏当年堂就是受娘家连累，如今娘家恢复名誉，平国公府没法，又把王氏接了回去。就这么着，虞氏这正室规格娶的国公夫人一成了二房，柳二公柳妃由嫡，一成了庶。

叫谁，谁能心服啊！

尤其，倘平世真是天纵英才，那柳二公服也便服了，偏生平世除了早生两年，啥啥都比不得柳二公众。但，嫡庶有别，幼有序。关键是，柳二公虽平世百倍，但，嫡母王氏可不是吃素的。当初娘家倒台，夫家无，王氏堂多年都能隐忍活来，这就不是个寻常妇人。待娘家宁国公府平反，平国公府接她回去，里胡太后也宣王氏予以抚，王氏什么都没说，就提了一件事，“臣妇离府多年，乍然回府，无事可忧，唯忧一事。”忧的就是儿的世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