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记 - 分卷阅读7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因那日街上人多,且谢家门第,再谢莫忧也不会允她去外看这等闹的。最后还是谢柏答应到时穿了探衣裳先给谢莫忧在家看个过瘾,她才嘟着嘴勉勉的应了。

    谢莫如静静的听着家里人说话,及至晚宴开始,大家移步风堂,谢柏同谢莫忧说起在庄上看杏形,谢太太间或几句,气氛很是闹。

    谢莫忧慢调斯理的喝一清鲜的山菌羹,夹一只小小翠绿的野菜饼,想着天万复苏,若能去郊游几日,肯定是极舒服的。

    待家宴结束,风堂,外面已是新月初升,大家仍是先一并去了松柏院,谢尚书,“天晚了,都各自回去歇了吧。”

    诸人此方行礼退了松柏院,张嬷嬷带着两个小丫环提着灯笼在等了,谢莫如,“父亲,我就送父亲到这儿了。”杜鹃院与谢松常居的牡丹院方向相反,完全不顺路。

    谢松,“嗯,去吧。”

    谢柏笑,“你大哥的在这儿杵着不走,我们如何敢动?快走快走。”

    谢松对幼弟颇多包容,一笑,“偏你促狭。”带着谢莫忧与三个儿,抬脚走了。

    谢柏同谢莫如便有几步是顺路的,只是谢莫如生寡言,谢柏嘴俐落,也有心跟谢莫如说两句什么的,偏生,偏生,他跟谢莫如不大熟。

    这也不怪谢柏,主要是谢莫如常年练隐形大法的人,若非今日,谢柏还不知她这般心思伶俐。伴着漫天星辰,过一月亮门,谢莫如,“二叔先行。”

    谢柏素来促狭,笑问,“你只送我到这里?”想到刚刚谢莫如对他大哥说的话就好笑,明明自己要先走,偏要说“我就送父亲到这儿了”。

    谢莫如一怔,谢柏哈哈一笑,“我送你回去。”

    ☆、第4章 华章堂

    谢柏送谢莫如回了杜鹃院方折回自己的苍柏院。

    回了杜鹃院,谢莫如并未回自己的小院儿。说来杜鹃院极有格局,是院院的设计,门是杜鹃院的大园,园坐北朝南的方位开一扇月亮门通往杜鹃院的正小院儿,便是谢莫如亲娘方氏住的地方。余者东西南还有三小院儿,谢莫如住的是与她娘正对的南院儿,这院儿里遍植紫藤,谢莫如便取了名字叫紫藤小院。谢莫如穿过园,先去正小院儿看看,里面灯已熄,叮嘱守门婆几句,谢莫如方回自己的紫藤小院儿。

    张嬷嬷心很好,服侍着谢莫如洗漱后,满是喜与欣,“天晚了,姑娘也睡吧,明儿一早还得上学呢。”心觉着谢柏委实是个大好人,杜鹃院的位置有些偏的,虽有张嬷嬷带了丫环婆去接,可亲爹谢松也没打发个人跟着一并送谢莫如回杜鹃院,相较之,谢柏多么周全。

    而且,谢柏是老爷太太心尖儿上的宝贝,在谢家也说得上话儿,且是新的探,以后大大的有息。有这样的一个人能对她家大姑娘另相待,张嬷嬷想一想都能喜的笑声来。

    谢莫如知张嬷嬷的心思,大概杜鹃院实在冷落太久了吧,谢柏不过送她回来,张嬷嬷便能喜至此。

    谢莫如并不觉着谢柏送她回来有何可喜之,她自幼便不曾从谢家人上得到过喜,但也不曾有憎恶。谢家不曾刻薄她,当然,也不曾喜她。她在这里生、成,可是,她与她的血缘亲人之间更仿佛陌路人。

    谢莫如不觉着如何,更没有悲伤或是失望的觉,好比一件东西,你从未得到过,不知这件东西还是好是坏,亦未生过渴求,那么,便无关憎。譬如一个自幼茹素的沙弥,你问他喜么?他会说是还是厌?不,他本不解其滋味。

    今日月初,天空一弯月如钩,漫天星将天地染上一层朦朦星。连房间也不是完全的黑,而是浅浅变幻莫测的灰,纱幔之,谢莫如翻个,静静睡去。

    谢柏之事令整个谢家都添了三分喜庆,一大清早,谢莫如照例去园里沿着鹅卵石绕圈儿。昨儿原说好要荷叶粥的,张嬷嬷都命人摘好了的鲜荷叶,偏生谢莫如晨间转圈儿时,瞧见园有新的荠菜,杜鹃院里她是主,于是,应她要求,早餐便改成了腾腾的荠菜鲜大馄饨。三月新的小荠菜,鲜灵。园木多,自然伴有些野草野菜,荠菜是野菜,倘不是有一次张嬷嬷了给她吃,谢莫如都不知小小野菜这般味儿

    她吃东西不大蓄,大家闺秀都要小的优才不失礼仪,如吃这馄饨,自然是薄馅少绉纱小馄饨最适合。谢莫如却偏薄馅足的大馄饨,大馄饨,汤料致又要与煮小馄饨仿佛。用大骨汤,加透明的小虾锅时散一小搓细细的绿葱末儿,青瓷的汤匙轻轻在碗里一搅,香气扑鼻。

    谢莫如闭上睛,闻一闻这馄饨的鲜香,方心满意足的用起早饭。她每天持一早一晚的锻炼,故而很好。好,胃肯定也不错,谢莫如一连吃了两碗馄饨,方心满意足的起,挑了一丁香的衣裙换了,心满意足的去松柏院请安,然后同谢莫忧一去华章堂念书。

    纪先生能被谢家聘为女先生,不只是因她在过女官,熟知礼仪。这位先生简直无所不知,一般这人都有一统称,名曰全才。纪先生是礼仪规矩也能教,琴棋书画亦知晓,甚至经史集也有涉猎。谢家请她来过供奉,真不是她占谢家的便宜,而是谢家占了大便宜才是。

    昨日学画,今日则讲经。

    讲的不是和尚念的经,而是一本正经的十三经。秋左传一开篇便是郑伯克段于鄢,微言大义,纪先生讲了一遍此篇的义,分别对两个学生提问,谢莫忧不答,谢莫忧,“所谓有因有果,郑伯有失光明磊落,共叔段野心也不是假的。”

    纪先生看向谢莫如,谢莫如,“各有各的苦衷,左传上这样写,结局是这样,看看就罢了。

    谢莫忧听此“论”,忍不住,“凡事总事有因,倘其母武姜一碗端平,想来也不至于兄弟阋墙。”

    自古至今,人们总喜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寻找无数理由。研究庄公兄弟的阋墙有什么意思,还真不如去念念德经。谢莫如淡淡,“郑庄公十四岁即位,郑庄公二十二年,郑庄公三十六岁时因共叔段谋反赶跑了他,共叔段又不是一时脑发便行谋反之事,庄公忍他二十二年,又没诛杀共叔段,算是仁至义尽。在我看来,庄公无甚错。至于书上说,‘「郑伯克段于鄢。」段不弟,故不言弟;如二



ql请记住本站地址http://m.quanbl.com

添加书签

7.2日-文章不全,看不见下一页,看下说明-推荐谷歌浏览器

本站开启了加密功能,部分浏览器不显示第二页 请更换手机默认浏览器或者谷歌浏览器!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