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 - 分卷阅读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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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弥漫了整个书房。

    夏樵呕了一声,着鼻说:“这什么味?”

    自从看过沈小少爷的日记,他对沈家奇怪的味就很,生怕又来一个什么人被藏在沙发或者柜里。

    “墨坏了。”闻时说。

    他的表也很难看,忍着臭味拧开墨盖看了一,就丢了垃圾桶。

    李先生却扑了过去,宝贝似的把瓶抢回来。

    “那墨早了。”闻时拧着眉说。

    李先生不死心地用笔刮了几,果然写不什么。所有能找到的墨都是涸的,没有一瓶能用,仿佛故意似的,不想让他写字来。

    闻时绕著书房走了一圈,脚步没停,“咣咣”开了屋里所有柜,再没找到新的墨,但他看到了一个樟木书箱。

    那只书箱毫不起,就是那个年代书房里最常现的东西,却引了闻时的注意力,因为它上了一把锁。

    书箱里会放什么关键的东西?

    闻时思索的时候,傀线已经甩了去。

    线锁孔的瞬间,整个书房忽然闪了一——雪白的墙泛着橘红,闻时耳边响起了噼啪的轻炸声,不知哪里来一阵风,扫脸而过,居然有些灼人。

    夏樵轻轻“嘶”了一声。

    闻时转,看见他捂着手臂,连连摆手说:“不要不要,就是刚刚不知碰到什么了,有痛。”

    夏樵皱着脸纠结片刻,又补充:“不对,是有破了。”

    他放手一看,捂着的那块却完好无损,红都没红一

    “你呢?”闻时看向谢问。

    “我没事。”谢问正站在墙角,拇指抹了一,“这屋可能被烧过。”

    确实,刚刚那眨闪过的场景特别像一片火场。

    他低问沈曼怡:“你家失过火?”

    沈曼怡仰说:“没有。”

    那是怎么回事?

    闻时皱着眉,傀线又一次钻锁孔。

    锁芯轻转的同时,整间书房骤然陷火海!

    浪翕张着朝人扑过来,金红的火隔空一卷,就足以掉一层

    它在空着,看着要将夏樵和谢问拆吞腹,就见书箱前的闻时背手一扫,那条缠裹着锁链的螣蛇张着尖牙直窜来,绕着整个书房盘卷一圈,那来势汹汹的火焰就被它吞了个净净。

    “啊啊啊啊——”

    夏樵捂着脸在火里吱哇窜,结果一抬,就看到他哥的傀跟“贪吃蛇”一样,张着嘴往前游,走哪吞哪儿,所过之,一儿火星都没剩,只要不撞墙,就可以吞到天荒地老。

    火不断消退,谢问就在那之间穿行而过,走到了闻时后,弯腰看着那只书箱。一不见慌张。

    李先生和沈曼怡也没什么反应,一个从石台里抓了一只钢笔,一个眨睛看万筒一样看他。

    夏樵想了想,又把脸捂回去了。因为丢人。

    他从手指隙里一只,挪到他哥和谢老板后,就听书箱的铜锁“当啷”一声落了地,解开了。

    火窜了两,终于败退。闻时左手五指一拢,收了螣蛇,同时右手开了书箱的盖。

    他们以为会看见什么特别的东西,比如照片、旧、或者记录了关键信息的书。谁知这只书箱里装着的全是纸,纸上是密密麻麻的字。

    闻时随手掀了几张,目光扫过那些容。

    夏樵在后面咕哝了一句:“这什么啊?摘录的诗词名作?”

    “先生布置的功课。”小姑娘的声音乍然响起。

    “功课?”

    沈曼怡,在书箱旁边蹲,认认真真地说:“先生布置的功课,让我们练字,每天都得。”

    她顿了一,又小声说:“我不喜练字,得少。”

    最上面的字就很熟悉,跟日记里面如一辙,笔画有些稚,但十分工整。应该是沈家小少爷的字。

    闻时在第三页找到了他的落款,叫沈曼升。名字有些秀气,和字很搭,反衬得日记容更让人不寒而栗。

    落款后是李先生的朱笔批注,只有一个顿,表示自己看过了。

    闻时连翻了小半箱,容始终如此——沈曼升练两三页字,李先生批个顿,一句意见都没有,看起来就是最简单也最频繁的日常功课。

    这有什么可锁的?

    闻时正纳闷,忽然听见旁边传来诡异的声响,就像有什么东西扎里,慢慢撕拉。

    他转一看,就见那位教书的李先生正伏在桌案上,抓着一只老式钢笔,用笔尖划开了自己的手臂。

    这一幕实在惊悚!

    “你什么?”闻时立拽住傀线,想拦住他骇人的动作。却见李先生攥着笔,缓缓转过来看着他。

    这位教书先生的睛已经烂没了,看不目光、也看不。但也许是他窝一直汩汩的缘故,看起来总像在哭,但又异常决。

    他手臂上那条伤外翻,先往外涌一大滩,之后才缓慢地渗了血。

    李先生盯着那里,等血慢慢积成一小洼,才用钢笔尖小心地蘸了一,他在用血当墨。

    “我……”夏樵话都说不来了,惊了半天忍不住说:“你蘸也能写,别划手啊!”

    但李先生好像听不得“”这个字,颤了一,又低,在纸上用力地写了一个字。

    可能是太用力了,他手指都在抖,以至于写来的字歪歪扭扭,不好分辨。但闻时他们还是认来了。

    那是个“沈”字。

    李先生写完,死死盯着那个字,差把钢笔攥断了。他可能不太满意,看了好几秒,便把那个歪歪扭扭的字涂掉了,另寻空白,重新落笔……然后又写了一个“沈”字。

    夏樵:“?”

    他没看懂这作的意思,满脸疑问地瞄了闻时一,却见他哥也不抬,目光就落在那张纸上,丝毫没有促的意思,任李先生自由发挥。

    于是这位教书先生写了涂、涂了写,短短片刻,就写完了一张纸。

    满纸都是血红的“沈”字,乍一看,目惊心,而且笔调越来越急、越来越草,绪也越来越激动。

    夏樵终于想起来之前闻时的问题,他问李先生:“你在害怕谁?”

    如果说不来,就写来。于是李先生写了满纸的“沈”。

    “所以他害怕的还是那个小少爷,沈曼升?”夏樵转看向那个书箱。

    闻时沉片刻,居然摇了一

    “不是吗?”夏樵指着纸上泣血的字,讶异地说:“都拿血来写了。”

    “那为什么不写全名?”闻时反问。

    夏樵噎住了。

    比起恨意重、字字泣血,闻时觉得李先生更像在挣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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