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 第49节

    公羽轻轻在她背后推了推。

    于是缘杏鼓起勇气，走到玉明君边上，在他旁边就地摊开纸笔，也画了起来。

    玉明君神一转，往缘杏这边不着痕迹地扫了一。

    现在他旁边的，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女，一北天杏黄的弟服，上尖尖的白耳朵，豆蔻年华，容貌姣好，有着一墨香，一嗅便知常年沉浸书画。

    她相当信赖“羽师兄”，走过来的过程，抬看了次，望着弦羽的目光，有着与旁人不同的憧憬和钦慕。

    ……原来是这么回事。

    玉明君不屑与人打，但画画的人知教旁人细腻许多，他是懒得理，并不是不懂。

    的景一就瞧得来，弦羽这个师妹，对弦羽有些特别。

    目前大约还只是朦胧的好和崇拜，待日渐，以后会发生什么变化，就不一定了。

    玉明君看了公羽一。

    公羽一定。

    他接到了玉明君的神，但不知怎么的，他觉得舅舅这回看他的视线，好像有些玩味。

    而这时，缘杏对着空白一片的画纸，因为羽师兄和玉明君都在，她迟迟难以落笔，太想在这时候一鸣惊人，反而很有压力。

    玉明君也不抬，激她：“想让我看你的画，你却连画画都不会吗？”

    缘杏一惊，心狂起来。

    她想到师兄跟她说的，以玉明君这般的，不能太畏首畏尾，要主动些。

    缘杏壮着胆：“我什么都能画，而且画来的都能成真，不知先生想看什么？”

    好狂的气。

    凭他第一对缘杏的印象，这样的回复是乎意料的。

    玉明君笔尖一顿，斜睨了她一。

    玉明君：“那好，那你把你在北天里最喜的人，画来给我看看。”

    “……！！！”

    缘杏手里的笔, 差吓得掉了。

    缘杏慌起来的反应，是先仿佛镇定，一动不动。

    然后手忙脚。

    继而耳尖、面颊、脖颈，都像被火燎了, 迅速漫起一层羞涩的朱。

    公羽听到玉明君的题, 也怔了怔, 有些在意地看向杏师妹。

    他还想知这个问题的答案的。

    缘杏最喜的, 会是师父、师弟、与她同师门的，还是说……会是他？

    想到可能，公羽看着缘杏的目光，也带上了两分期探，一分张。

    缘杏的狐狸耳朵已经塌了, 整只小狐狸都不知如何是好, 在师兄和玉明君面前仿徨不安。

    玉明君说：“夸那么大的海, 不过这么要求，就画不了吗？”

    缘杏期期艾艾：“为、为什么要画这个？”

    玉明君说：“我也不想让你画讨厌的东西，而喜的人, 平日里定然观察得仔细，不用多看想来也能画得, 而且对比容易, 既然你画来的都能成真，那我把你画来的人拉过去和真人一对比, 就能看到底有几分像、到什么程度, 一举多得，不是很好？”

    缘杏脑海第一时间浮来的, 当然是羽师兄。

    羽师兄在她心是最好的人。

    羽师兄抚琴的样。

    垂眸教她背心诀的样。

    坐在窗前浅笑望她的样。

    缘杏都一一清晰地记在心间，并将之视作珍宝, 藏在柔的位置。

    如果要画，缘杏上就能画师兄的模样，但他是她心白月，那份气质和超然，是画不来的。

    而且羽师兄就在面前，缘杏心底里这小小的向往，不敢暴来，更不好意思让师兄知。

    缘杏说：“我的画力，只能画没什么修为的植或者动，还不人，更画不神仙。”

    缘杏先前那一句话说得太满，现在要反悔，本以为定会得到玉明君的奚落，然而玉明君只是用笔沾了沾颜料，给他画在石上的翠鸟了睛，对其他的浑然不在意。

    玉明君：“没事，你画吧，就这个题。”

    看来画的容，玉明君是不打算换了。

    缘杏不得不拿起笔。

    她偷瞄了一师兄，垂小脑袋，最终还是不好意思当着师兄的面画，她一咬牙，将小画音树捧来，放到面前。

    缘杏如今随时都带着小画音树，就藏在她随的画包里，将小画音树的树冠留在外面照照光，其余分用布包起来，防止泥土洒。

    缘杏的确极其喜小画音树，朝夕相对，不算说谎。

    再者，小画音树是羽师兄送给她的，小画音树的名字都是他们一人一个字起的，也算有联系。

    公羽见缘杏拿来的竟是小画音树，哭笑不得。

    但好笑之余，隐隐的，他竟也有一小丝失落。

    不过缘杏这么喜小画音树，于他而言也是欣的事。

    小画音树倒是很兴，左摇右摆，它完全没觉得缘杏最喜它有什么不对，从玉明君提这个问题起，它就在努力伸展树枝想戳戳缘杏提醒她了。

    现在果然被选上，小画音树已经开始卖力地苞，打算开满满一树的，来显得自己非常可。

    缘杏将小画音树摆到画纸前，执笔画起来。

    玉明君淡扫了一，见缘杏拿棵小树，倒也没有制止。

    缘杏画小画音树何止百次千次，轻而易举就能画来。

    不过小画音树最近又大不少，生了许多零零落落的小枝丫，还是对着画更能画得一丝不差。

    缘杏挥笔而就，寥寥数笔，就已经画得惟妙惟肖。

    小画音树的画虽不知为何也不能成真，但只这一幅画，也已经瞧得缘杏画功众。

    玉明君似是兴致不。

    他只睨了，就问：“你觉得，世间画什么最难，画什么最易？”

    缘杏心尖一动。

    玉明君这个问题，缘杏在《韩非?外储说左上》读到过。

    是齐王问画师的问题。

    那里面的画师言，画犬、最难，画鬼神最易。

    因为狗和人们天天都能见到，画得不像一就会被人发现，而鬼神却没人见过，无论画成什么样都能自圆其说。

    这番说法，在人间有理，却不适用于缘杏，不能照答，他们仙界之人，自然见过鬼神。

    对于缘杏来说，她只要见过的东西，要画来都不难，很难说有什么最难画。

    旋即，她又想到了羽师兄。

    她几乎没有什么不能画的，可若要说画羽师兄，她却连笔都艰难。

    羽师兄在她心飘得太，但凡画差一，都觉得将他放低，即便画得一模一样，也要担心无法展尽他的风姿气质。

    缘杏于是回答说：“对我而言，崇敬向往之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