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水可收 - 分卷阅读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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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护法领命离开后,秦与峥坐到桌案后一张信纸,俯写了起来。只剩两人的房间里一时只余清浅的呼声,任杭之靠在墙边,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

    难得秦与峥没想起来赶他离开,他才不要自己走。

    然而灼灼落在秦与峥上的目光到底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皱着眉抬,刚要赶走房间里多来的人,忽然想起了什么。

    “算了,你去在门等着。”

    任杭之听话地走了去,门在他后被关上了。任杭之又往外走了几步,既然秦与峥让他来,大概是有什么不希望他看到的东西,那他还是站远一为好。

    过了一会儿,秦与峥打开门,凌空扔过来一个药瓶,简单:“喝了。”

    任杭之扬手接住,打开瓶一饮而尽——反正秦与峥要他喝的东西,就算是穿毒药他也不会犹豫的,喝完后他咂咂嘴,评价:“有苦。” 接着晃了晃空瓶问,“里面是什么?补药,毒药?唔,总不会是药吧。”

    最后一句话语调上扬话音笑,颇有期待的意味

    秦与峥面平静:“荼丹的解药。”

    任杭之愣了一:“你当时不是说没有解药?” 随即反应过来,兴冲冲地凑到秦与峥前,里扑簌簌地落满笑意,“这是开始信任我的意思吗?”

    他留在覆月教后,每个月初前几天,事会给他当月的荼丹服。这药听起来恐怖,无非是为了防止死士背叛以及如果教主了意外要被迫陪葬,他既不可能背叛,秦与峥死了他也活不去,所以完全无所谓被药控制。

    但秦与峥把解药给他,意味着他终于得到了那么一信任,这才是弥足珍贵的。

    秦与峥没应声,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靠近,然后砰得关上了门。

    荼丹只要定期服用就无害,但也偶尔发生死士现意外况超过一个月不能返教,从而拿不到个月剂量毙命的况。因此只有敌人之和有事相求而卖命给覆月教的死士才会吃,普通的属是不需要的。

    秦与峥向来对自己坦诚,以前他不在乎这可能,任杭之如果碰上只能怪他运气不好。现在既然发现自己不想让人死,也已经不再怀疑他,那就没必要继续用这增加意外风险了。

    不过他不打算去给人解释这些想法,何况他什么也不说任杭之就会自己往最乐观的方向解读去了

    此刻对着闭的门笑得一样的任杭之其实并没有解读多少,毕竟秦与峥开始信任他这一个认知已经让他喜如狂了。

    他怕打扰到门的秦与峥,走到附近的一棵树旁全靠在上面,吐了几气来平定兴奋的心

    一阵风拂过树冠,奏响叶片哗啦啦的乐章。

    树的任杭之闭着靠在上面,嘴角仍然扬得极角却慢慢渗几滴

    他曾经和阿骁并肩站在同一个山尖,却愚蠢地让自己摔到了谷底。而如今,他终于在这座陡峭的山上落稳了第一个脚印。

    他会竭尽所能让阿骁一直站在山,而他自己,即便峰岩嶙峋山风如刀,也最终会爬回那人边。

    他此生别无所求。

    ●雁行派

    雁行派坐落在覆月教附近小镇的东北角,作为一个小门派,只占据了一栋三层的塔楼。塔楼四角飞檐上盘龙舞凤,檐角孔雀蓝的琉璃瓦折着清透的光泽,是栋心铸就的建筑。

    刚刚接到信的舵主袁平乐站在塔楼正门前,见覆月教一行人过来,笑容满面地迎到秦与峥的前。

    “阿骁,来得这么快啊。”

    秦与峥后的任杭之搐了一缰手,差绳拽断。

    来的路上秦与峥提了一句,雁行派的舵主和他有一段。任杭之听秦渊说过秦与峥化名秦骁在江湖行走,这个袁平乐多半是那时候结的。

    但是他居然这么称呼秦与峥!他这一世都没敢叫过阿骁几次,只能在心里悄悄叫几声

    跟着袁平乐门的路上,任杭之表面维持着来人家地盘客必要的和气笑容,实则暗地里挑剔地打量着对方

    袁平乐是个面向和气的年人,角已经爬上了些许细小的纹路,称得他笑起来时更加亲和,不像是一个门派的舵主,倒像是招呼人来自家吃饭的邻家辈。

    ……辈啊,任杭之心略微平复来。

    前世于骁冷淡桀骜,但对自己敬重的辈是相当守礼的,加上人又天资众,当时和于父好的几位辈都很喜他,经常小骁阿骁的叫。

    但前世于骁最亲近的总归是他,现在别人能叫的他不能叫,也就难免心堵了

    任杭之望着秦与峥在几步外冷峻的黑背影,耷拉着眉,嘴里小声反复嘀咕着:“阿骁阿骁阿骁阿骁……”

    等到终于勉抚平了心的郁结,任杭之已经坐在了议事阁里。他把注意力拽回正事上,听到秦与峥问:“我刚从外面回来,之前发生了什么?”

    袁平乐已经从刚刚收到的信里知了他们的来意,沉片刻,从数天前门一个弟突然发狂说起。

    几天前,那人正和其他弟一起在饭馆里用餐,窗外突然响起一阵尖促的笛声。其他人只觉得笛声刺耳,然而那人突然起,对着旁边的同门就是一掌。饭馆顿时陷,其他人手忙脚地联合起来制服了发狂的弟,为了避免他再伤人而打了他,然而之后那名弟便一直昏迷

    他们把昏迷的弟抬回雁行派,询问来无人听说过这症状,医师也对此束手无策。只有一个懂些偏门知识的老犹豫着提到,这似乎是蛊了。

    雁行派的老和袁平乐本人闻言皆是心震,而随后发生的事更远远超了他们的预料。

    石门帮的帮主找上门来,称附近几个门派都现了弟发狂昏迷的况,又说浩然盟的盟主周苏然恰好在门上客,帮忙抓住了蛊的凶手。

    这个凶手就是周本钧。

    石门帮事后,周苏然抓住了在围墙外鬼鬼祟祟徘徊的周本钧,而石门帮当时和那名蛊的弟一起外的人回忆后,发现自己当日确实在附近见过这个人,还因为对方神诡异而多看了几

    如果说一个石门帮算是巧合,那么其他几个门派都有人声称在门蛊弟的附近见过周本钧,就很难称得上是巧合了。

    加上他们调查后发现,周本钧本人的确西域世家,他是蛊凶手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

    周本钧自己当然不承认,但问起那几日的行踪,他又糊糊说不清楚,像是凭空少了段记忆一样。在石门帮附近徘徊则是因为他收到了故友的信,约他那附近见面。

    这样的说辞自然无法被弟了事怒火正盛的几个门派接受,但他背后的覆月教毕竟让人忌惮。于是严刑拷打也不是,一放了之又不甘心,周本钧就被暂时关押在了石门帮的地牢里。

    直到今日,他被发现将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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