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的后花园 - 常青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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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从我爷到我三代单传,我连一个叔伯兄弟都没有,家里人丁单薄得可怜,陡然间要添新丁,我跟我娘喜得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我倒还好一些,毕竟我自己年纪也不大,听说要当爹了,欣喜之余还有惶恐。我娘却喜得再顾不上在常青跟前摆恶婆婆的严厉架,脸上的笑藏也藏不住,每天都要把他叫到跟前嘘寒问一番,饭也是另开小灶妇餐,顿顿汤鱼不间断,把常青都吃吐了,我娘才慌慌张张地消停了来。

    除了饭,我娘在其他地方也全然是把常青当成了的人儿来护。别说再耕地了,就算是洒扫收拾屋一类的轻省活儿,我娘也见不得常青沾手,常青一活她就要生气,生气也不冲常青,而是板着张老脸朝我撒气,骂我是个死人,不知心疼媳妇儿,直骂得我狗血淋,一个两个大,只好苦哈哈地求常青歇着别动弹。

    我娘怎么骂我我都不在乎,毕竟这么多年听来早都习惯了,但是我娘不放心我,怕我不知轻重,夜里惊扰了常青的,就要我一个人去睡西屋,这可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我跟常青自成亲以来就黏糊,平日里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夜里也都是亲亲地搂抱着睡,我跟我娘说我俩就算不那事也愿意睡一个被窝,我娘说我还不知你小,你要能老实,天底的老鼠都不偷油吃了!

    我娘也没说错,我一见常青就心,非得把他丰饱满的抱到手、把得像烧火一样的的小里不可。我死赖着不肯跟常青分房睡,我娘也没办法,就让女佣另外给常青叠了床被窝,又在我俩的被窝间堵了张炕桌,每天都让女佣拿尺量过炕桌距床的距离,每当我娘发现这距离变大或变小了,就知我夜里又不老实了,第二天我保准要挨一顿打。

    打吧打吧,我都叫我娘打实了。每次我被我娘捆在条凳上打得连哭带嚎的时候,常青就站在一边笑眯眯地看,末了再亲手把我扶起来,给我递帕递药。我老挨打,时候了,常青也有心疼了。后来有一回我娘又两冒火地叫家来捉我的时候,常青伸手拦了拦,说娘,您别老打他了,又打不改,还惹您老生气,我心里有数,没事的。

    我娘不听我的话,但她听常青的话,之后果然就不再打我了。常青说他心里有数,于是晚上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对我百依百顺,我睡到二半夜习惯地把手往他那边伸,他也不睬我了,只是等我偷偷摸摸往他上摸时才不轻不重拍我一掌,说你老实

    我老实不了。怀后的常青比以前更诱人了,他原本英俊得锋利的面庞变得柔和,石膏般洁白的肤细腻而有光泽,一对丰满的肌真的成了漂亮鼓又红又大,时刻翘着个小尖尖,像只小鸟嘴儿似的惹,我常常看着看着就忍不住馋得嘀嗒。

    常青看我的渴望,就微笑着朝我招招手,宽容地任我像个小婴儿一样抓着他鼓胀的。他那双温柔而糙的大手一地抚摸着我的后脑,轻声对我说,“你多,以后也给你吃。”说完他就像是被自己这话逗笑了,抿着嘴角呵呵笑个不停。

    我没笑,反而觉得着的这只好像的确冒着一丝丝香味儿,我得腮帮都酸了,但什么都没来,不由又失望又急切地问常青:“那你什么时候能啊?”

    “等孩生以后吧。”常青说。

    于是,我对于孩的期待又加重了一层,每天都要把脑袋贴在常青隆起得还不明显的肚上耐心地听半天,唠唠叨叨地跟我还没生的孩说话,商量着问他以后能不能把粮分他爹吃几,每天盼星星盼月亮地等着我第一个孩世。

    但我终究还是没能等到这个孩生的那一天。谷雨前后的一个清晨,常青落了红,胎儿没有保住。

    就在常青落胎的前几天,我家收到了一封从京城广文书院寄来的信。

    不用说,信是常青的那个白狼弟弟写的,信封上还熏了香,看来他过得还不错。我没读过几天书,识字不多,我本来以为常青应当也跟我一样,正想叫陈贵去叫私塾里的先生过来给他念信的时候,常青叫住了我,说不用了,他识字,能自己看。

    他的脸上隐隐透着一激动的神里都冒着泪光。也是,都快一年了,弟弟才来这么一封信,可不得宝贝着吗?见常青开心,我也跟着兴,守在他旁边跟他一起连猜带蒙地看哪封珍贵的书信。

    常青脸上的激动兴神在看信的过程慢慢消失了,等一封信翻到最后,他的眉已经地皱了起来,把眉心都挤了一条明显的沟壑。我没太明白信上写了什么,只好懵懂地问常青怎么了。常青沉默了一会儿,问我,“咱家能动用的有多少钱?”

    我就问了家务钱粮的陈贵,回来跟常青说了。常青看着我,神复杂难明,嘴蠕动了几涩地问:“能不能……给我五千大洋?”

    五千大洋,这足足能换五大黄鱼了!我吃了一惊,立即追问他要这么多钱什么用,常青咬着嘴,似乎有些不愿告诉我,等我再三追问,他才慢慢地说:“我弟弟……不懂事,在京城里跟同窗发生了角,一时气盛,结果,结果惹上了人命官司,人家要五千大洋才肯从衙里撤诉纸……”他里已经涌了泪来。

    我见常青哭,急得不行,立即叫陈贵去拿钱。半晌后陈贵回来了,同时回来的还有拄着拐杖、一脸肃穆表的我娘。我娘来了也不说别的,把常青叫到边,安他:“你先别哭,娘问你几句话。”

    常青哽咽着

    “你那个弟弟,刚到咱家的时候娘见过几面,跟你得不像。”我娘说,睛盯着常青那张经常会让人错认成西洋人的脸看,“你爹娘哪个是洋人?”

    “……我爹。”常青小声回答。

    我娘“嗯”了一声,“你那弟弟,不是你亲兄弟吧?他爹娘现在在哪?”

    常青这回不说话了,几乎要把低到前,脸上的表都叫人看不见了。

    我娘又问:“就算他是你亲弟弟,惹了这么大的祸事,也没有嫁女——”我娘大概突然想起常青不能算女人,就咳嗽了一声,“总之不能叫你这个嫁到别人家的替他担事。”

    常青泪,哀求地看着我娘:“娘,我不能不他。”

    “叫他自己爹娘来!”我娘有生气了,“你把娘家地址给我,我派人替你给他们去信!”

    常青死咬着嘴不吭声,一双几乎全浸在了泪里,圈红得叫我心里直疼。我急得去扯我娘的袖:“娘,咱家又不是不起这个钱——”

    我娘不肯妥协:“不是说钱,事儿就不该这么办!”

    我娘倔,我劝不了我娘,只好又去劝常青,“你就先听娘的,给岳丈家去封信说说吧……”我话还没说完就被自己提醒得一愣,是啊,自成亲到现在,我还没听常青说过他娘家的事呢,甚至成亲那天他娘家都没有一个来宾。我迟疑着,拉着常青冰凉的手说,“你家里要是有什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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