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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元十年，三月初四， 冯家行刑。冯尧与冯舜腰斩， 冯氏其他人皆弃于市。丞相
史姚彦上书李湛， 
：“冯氏谋逆牵连甚广，现如今已牵连了数千
人家。陛
，臣建议以冯氏行刑之日为期， 所有被冯氏牵连的人，还没有被报官审查的，全
赦免他们，一来是为了朝堂的稳定，二来，也是最重要的， 向世人展现陛的宽和慈悲。”
乐陵侯石
附议：“陛， 臣赞同姚史所说。”
只有魏相不以为然，魏相素来不赞同冯熙， 更加不喜冯氏的骄纵恣肆，但姚彦与石的理由充分，他不好反驳。
李湛从善如
地接受了他们的建议，“两位
卿言之有理。若是因为冯氏之事动摇国本可就得不偿失了。”
三人齐声：“陛英明！”
魏相另外有事
来禀告李湛，：“冯氏谋逆罪不可赦，臣以为应当将罪人冯熙之墓迁
太宗皇帝的茂陵。”
李湛沉思了半响，：“不必了，冯熙在时对大周忠心耿耿，功不可没，而且冯尧、冯舜犯事时，他早已经过世，此事与冯熙无关，他的陵墓不必从茂陵迁。”
魏相见李湛的语气定，不好再说什么。
三人一同从建章 
来，魏相冲着石与姚彦拱拱手，上了自家的
车离开。石呵呵笑：“魏丞相太过耿直，哈哈。姚史，你家的车还没有过来，不如老夫送你一程。”
姚彦却觉得魏相刚才所为太过了，他对石说：“多谢您的
意，官有份奏折留在了建章 ，要折回去取。”
石不在意地挥挥手，“没事，那你去吧，老夫先走了。”
姚彦重新回了建章 ，李湛：“史还有什么事？”
姚彦郑重地说：“既然陛无意追究冯熙，那么陛不如把这件事
的圆满些。冯熙直系都已经伏法，无人奉祀，陛何不为其增加供奉陵五百家？”
李湛不语，姚彦继续说：“冯熙是太宗皇帝任命的辅政大臣，而天人都知陛是冯熙迎立的，陛，冯熙实乃对您有恩。您厚待冯熙，更加能让天人臣服于您，而且冯家势力已经铲除，死后的殊荣再盛，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李湛心悦臣服，“史说的有理，幸得史提醒朕。”
姚彦说完正事准备告辞，李湛突然问：“朕在民间时，曾与史之妹夫王翁结识，王翁为人仗义疏财，也是个难得的人。”
姚彦想起自己那个不学无术的妹夫，在皇帝的嘴里居然成了难得的人，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
李湛：“王翁之女惠妃也是心
舒朗的女
。”
提起外甥女来，姚彦的脸
好看多了，：“惠妃年幼时在臣家
住过一段时间，臣也曾教过她读书识字，她是个聪慧善良的好女。至于妹夫奉光，臣与他不投，很少来往。”
李湛颔首，笑：“原来如此，难怪朕几乎没有听王翁提过史。”
在姚彦
王奉光那就是个不学无术、不事生产的人，自己妹妹与他太不相
。只是君重义，上辈人定的婚事自然要遵守。他说：“臣与妹夫志趣不投，所以不好勉
。”
李湛很能理解，王翁算是市井之人，而姚彦则是指正统官大夫
，说不上谁好谁不好，只是不是一路人。
冯家谋逆的事尘埃落地，李湛不追究与冯氏牵连的一分人，同时宽待冯熙的事赢得了朝野
外的一致赞同，甚至有人拿他同前朝贤明的帝王相比。冯清芬被废除皇后之位，家为姑。李湛将她从掖
迁到上林苑昭台殿居住。现在后的事务暂时由王沅与张丽妃代
。
两人见过皇后官，冯皇后治理后不同于余皇后，余皇后过于倚重孟昭姬，其他人
本派不上什么用场。冯皇后讲究制衡，少府、大秋、太仆各司其责，互不
涉，三个职位全任用宦官。王沅与张丽妃都不是名正言顺的皇后，很有默契地
照冯皇后原来的那
规矩
理后事务。至于皇后所属的卫尉，因为现在椒房殿无主，所以被李湛收回了。
这日，两人商议完务后，张丽妃笑：“沅儿，今日可有时间，不如去我殿里坐一坐？”
王沅婉拒：“多谢你的好意了，只是我今日还有事。”
张丽妃追问是什么事，王沅笑了笑没有回答。
待王沅走后，张丽妃突然问边的侍女，“杨
，你是否觉得惠妃与本生分了？”
杨据实回答：“是有些，不过娘娘，
婢真心劝您，不要把惠妃看得太重，毕竟惠妃的至
好友是公孙修容，您就算是对她再好，她也不会对您掏心掏肺的。”
张丽妃失笑，“呵，本从未任何人掏心掏肺，又怎么会希望有人同样对我？惠妃么，她与公孙修容关系好，那是因为没有经过考验，就有一难关，她们能过了这关才好。”
杨不解，问：“娘娘，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张丽妃指了指椒房殿的方向，：“那里还空着一个位置呢，谁不想往上爬？”
连她自己对那个位置动心。张丽妃之父张武告发冯尧、冯舜谋逆，不但从冯氏案脱，而且还被陛封为平通侯，还被升任太大夫。张武得到陛的赞赏，张丽妃的心开始蠢蠢
动，她也是有资格当皇后的呢！她只生了三公主，日后国太后肯定是没指望，现在有个新的机遇放在她面前，只要她当了皇后，就算她没有儿，太登基后为着孝也要尊敬礼遇她。
杨看着自家娘娘嘴角扬起一抹笑容来，突然顿悟，原来自家娘娘也在肖想椒房殿的位置。
张丽妃心里畅想一番，心大好，扶着杨的手，：“走，咱们去看妘儿去写字。再过两年她也要去鸣凤阁读书了，她与其他公主们年纪差不多，最好就从现在开始学起来，以后
了学，才能超过几个
妹们，让陛另相看。”
杨笑：“在婢看来，里一共五个公主，哪个都比不上咱们蕙草殿的三公主，小小年纪，又知礼又乖巧。您还记得过年那会儿，三公主照顾五公主吃饭，陛见她小小年纪就知疼
贴妹妹，还夸了三公主好几句。”
提起女儿来，张丽妃满脸都是笑容，
，：“是啊，后来陛还让张让送了一块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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