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来得这么快，这么……不堪。
郑安希望他消失，那他就消失吧。
不要阻拦郑安重新
社会的
路。
不要在郑安心
留
更加恶劣的印象。
梁远这样想着，主动搬回了学校宿舍。
他与郑安仍然在健
房维持着好兄弟的假象，只有他自己知，他已经整整一周没回家了。
大概郑安也是。
这是一周后的某一天，他回家拿证件复印时发现的。
郑安来的时候什么行李都没带，走的时候自然也是净
，梁远注意到浴室里的剃须膏没有任何消耗。而郑安在的时候，总是要好好刮刮胡
的。
郑安真的走了。
梁远搬了回来，没有收起来洗漱间成对的
巾，没有换掉他们混用的碗筷，没有对这个突兀加一个人而对方又突兀消失的空间
任何改变。
他舍不得。
赵晓军没有看任何端倪，逮着空儿便找他打听郑安的现状，大有郑安一失恋就通知赵晓琳好好嘲笑他的意思。梁远打起
神显朝气，人却无可避免地瘦了去，连赵晓军都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太压榨这小孩儿了。
郑安显然不赞成他的观
，说话一儿不留
面：“这么儿训练量哪能压垮人啊，赵晓军，你忒看不起人了。”
梁远勉
笑笑：“嗯，不用减量，我会努力。”
努力的结果是结束训练时
倒在了澡房里，吓得赵晓军叫来了救护车。
梁远非常愧疚：“赵教练，对不起，影响你上课了。”
“哪儿能呐，”赵教练耸耸肩，“反正有郑安代课。倒是你——哎，小远，怎么搞得嘛！低血压低血糖？医生都怀疑我们
待你！”
梁远抱歉地笑笑。
他这个病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最近这段日思虑过重，锻炼度又比较
，竟然当场倒了，实在丢人。
郑安大概更瞧不起他了。
郑安确实
瞧不起他，嘴上骂骂咧咧的，难得回了趟家说是要照顾梁远。
梁远婉拒了。
他既然知郑安嫌弃自己，当然不会利用郑安的善心来为自己谋福利。
不论如何，他
郑安。
郑安似乎惊讶于梁远的拒绝，却也没
持，只是当真又回来住了。梁远知他这是于义，心里有酸涩，也有骄傲。
他上的，毕竟是个好人。
赵晓军不顾郑安的反对免了梁远一周的课，梁远得了空闲，又不愿意回家里呆着，索
乘上了公
漫无目的地瞎逛。
他们老师的讲法，这叫采风。
车开过某个公园时，梁远忽然觉得
熟。
上一次，还是郑安带着他逛过来的。
在梁远想明白之前，他已经跟着人群在那一站了车。
三个月前两人曾经并肩谈过的
椅，现在已经落满了杨絮。梁远随手拂过冰凉的椅面，拍许多杨
，自己坐了上去。
对面是郑安的家。
他曾经想，要找个时间，帮郑安缓和跟家里的关系。秋最好。
可惜他们不会一起渡过一个秋了。
二十
工作日的早晨，公园大多是晨练的老人家。梁远单手撑在膝盖上默默看着不远
一群老太太
扇舞，竟然就这样耗去了一个钟
。
那边结束时几个老太太好奇朝他这边指指，梁远于是微笑起来，抬手鼓掌的动作。老太太们被逗得乐了，笑成一片。其有个老太太似乎对他有印象，迟疑着朝他走过来。
梁远认来这是之前在城隍庙旁边自己帮过的那位阿姨，礼貌地冲对方一。
“唉呀，学生伢！我就说没认错人嘛。”
阿姨笑起来，朝同伴挥挥手示意自己不跟着她们去了，又回在梁远边坐：“那天谢谢你啰。”
梁远腼腆地摇。他还是不太习惯被人夸。
阿姨絮絮叨叨找梁远唠家常，梁远笑着听着，也觉了些温馨的味。
阿姨姓吴，就住在这片小区里，跟梁远投缘，又想谢谢这个学生娃娃之前的帮助，便开
邀请梁远去家里坐坐。
梁远原来想推辞，拗不过老人家的言语攻势，不好拒绝。正胶着间，他忽然想起郑安父母似乎也住在这栋楼里，竟便乖乖跟着她
了单元楼。
小区设施都上了年了，却维护得十分
净。这
老楼不会有什么
业
理，都是靠居委会和居民自觉。吴阿姨解释说这是旁边市四
的教职工家属楼，梁远，真心诚意地夸了一句，乐得吴阿姨直笑他说奉承话。
吴阿姨住在五楼。两人刚上到四楼，左侧的防盗门便打开了，一个年女人从探来：“吴老师，您可算是回来啦！您家在漏
哩！滴到我家来啦！”
她陪着两人上楼一看，果然吴阿姨家已经是漫金山了，地板上积能覆过脚背。吴阿姨连拍脑袋，怎么也不记得门之前是不是关掉了浇的
，懊恼地对着梁远歉，邀请他次再来。
梁远看了看房里的形，挽起
脚，主动加了帮忙的行列。楼的女老师也十分
心。清了十几分钟，吴阿姨家先生也回来了，四个人终于在半个钟后搞定了积的清理。
吴阿姨请女老师与梁远留来喝茶，女老师赶着回家备课，梁远便独自留了来。
吴阿姨家两位都是接近退休年纪的老教师了，吴阿姨如今只在有老师请假时代几节语文课，先生却要带班，没唠嗑几句便匆匆赶回去上课了。
梁远陪着聊了几句，话题自然而然转到了学校老师上，他拐弯抹角问是不是有位姓郑的老师，吴阿姨捂着嘴笑。
“我家老就姓郑。”
梁远吓了一。联想到吴阿姨家无独居的况，以及郑老师与郑安颇为相似的面
廓，他一就想到了这里与郑安的关系。
郑安对家里的事闭不提，总有他的理由。梁远不打算就这么告诉郑家郑安的落，脸上却也不由得显了些愧疚。
吴阿姨看他神
焦灼，以为梁远急着要走，连声谢不提，又递来了一罐自家酿的米酒，末了又邀请梁远多来同他们二老聊聊天。
说这话时吴阿姨神寂寥。梁远看得揪心。
有机会的话，再来一次吧。
就当是替郑安尽孝了。
梁远默默了个决心。
回到家便是午了。
郑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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