迢迢 - 分卷阅读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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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脱了,蹚冬日冷得刺骨的海里。

    沙河说:“你别来,海里冷得很。”

    祝宏逞能,不答话,直走到沙河边,一把揽住沙河的肩膀。他确实冷得厉害,之前独自站在岸上,被海风一就牙关打颤,但是现在,站在更冰冷的海里、站在沙河边的时候,忽然就生了一莫名的定,好像寒冷也没那么可怕了似的。

    晚上祝宏跟渔家租了房,陪着沙河在渔村里过了一夜。窗漏风,祝宏冻得翻来覆去睡不着,正琢磨着是不是可以无耻地去爬一爬沙河的床,就听见旁边的人掀开被的动静。

    这一夜,祝宏跟个八爪鱼似的缠在沙河怀里,连认床的小病都没了,睡得格外安稳。

    十五

    回到圳之后的日平淡而甜,祝宏心大好,牟足劲儿谈成了好几笔大单,年初就保了厂一年的工作量。稍微闲来一儿了,祝宏更是整日整日地黏着沙河,动手动脚的,好几次都险些枪走火了,就是不敢到最后。

    怕沙河恶心。

    闲来了,脑就动得多了。

    祝宏有时候会想,自己那么喜沙河,对沙河那么好,沙河喜自己就是应该的嘛;有时候却又想着,并不是这样的,沙河那样的人,连温柔的姿态都那么定,值得任何人对他好,自己是本没有资本被沙河喜上的。

    他想太多又不读书,这简直是怔了,明明是手可及任他施为的人,偏偏生了奇异的距离

    祝宏开始时常暗地里对着沙河的背影发呆,呆着呆着就怔怔地思考起一些关于的永恒命题,自似的。这样怪异的局面沙河理所当然地注意到了,几次三番蹙着眉想跟祝宏说些什么,最后却都被祝宏用亲吻结束了刚刚展开的对话。

    祝宏明白,自己就是缩、就是胆儿小。

    再怎么商场上练果敢的人,场上,也难免会畏得畏失。

    为了避免如此糟糕的心态,祝宏在渡过一个空闲而忧虑的夏天之后就开始尽可能多地把时间在工作上,让自己空不来想这些有的没的。

    所以事发生的时候,祝宏不在沙河边。

    祝宏坐在手术室外,抱着平复心。他很烦躁,焦虑得心脏好似被揪着,一阵一阵地疼。而这寂静环境不时传来的窃窃私语,更是雪上加霜。

    “……都是我不好……呜、我`作失误了,沙河哥为了救我……呜……”

    是那个闯祸的学徒工,以为这样讲就可以减轻罪恶了。

    “……是啊祝老板,沙河这回是工伤,要不是他及时拦来,这混小死定了……”

    是总技师,试图说服他替沙河承担治疗费用。

    “……就是说呢,四个指削断,这能接好吗……”

    是跟过来的另一个学徒工,正对着接诊病历指指

    有什么用呢?

    祝宏越来越烦躁。

    他翘了跟上游厂家的面谈、开了三个小时的车回圳、闯了不知多少个红灯到医院,并不是为了听这些无关要的话的。

    手术室的门打开的时候,祝宏觉得这可能是他至今为止一生的一次等待了。他抬看过去,目光穿过着手术衣的一群人,就看到了安静站在最后,表平静的沙河。

    沙河走来,先是冲送他来医院的一人笑笑表示谢,又与一直带着他的总技师寒暄了两句,便看向祝宏。祝宏不肯与他对视,目光落在沙河缠着厚厚绷带、毫无力气地垂着的左手上,又灼伤了似的立刻避开了。

    那个闯祸的学徒工从见到沙河来就开始哭,一边哭一边噎着歉。沙河摇摇,回应:“没事儿,接上了,以后不碍事的。”

    祝宏的满腹怨愤终于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飙到极限。他狠狠地剜了沙河一,一言不发,起就往外走。

    沙河犹豫了一,很快选择跟了上去。他送医及时,但创面失血量还是不小的,现仍然有些,并不能走得很快,一会儿工夫就找不见祝宏了,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就听见边有车不耐烦地喇叭。

    是祝宏的捷达。

    等沙河坐上副驾驶座,祝宏就一踩油门往家去,表绷得死死的,撑着不去看旁边的人,直等到地儿熄了火,才偷瞧了一

    沙河的是臂丛麻醉,说不会困,这样一场折腾来却难免累了,此刻正仰在座椅靠背上闭小憩,眉峰微微蹙着,显然左手还有些不适。

    祝宏不想吵他,趴在方向盘上侧望着沙河受伤的左手,心里疼得厉害,恨不得能代而受之,不知不觉地就呼急促起来,直到受到面颊上的凉意,才知自己已经泪了。

    沙河本也只是假寐,听到这边的动静便醒了过来,边探用右手抹去了祝宏的泪,边温声劝:“我没事儿,别哭了,啊。”

    祝宏一言不发,反就抱上沙河的腰,小心翼翼地避开左肩靠在他膛上,半晌,忽然开:“是我害了你,我不该办厂。”语气透着一不祥的严厉,仿佛沙河应和一句,他就当真要去将这自己一年以来的心血关张。

    沙河摇了摇,无奈:“说什么呢。”

    他把祝宏推开一些,低去亲吻祝宏漉漉的睫。

    祝宏哑着嗓,声音都在抖:“你千万别再这么了,我受不了的,我受不了的。”

    沙河模糊地应了一声,揽着祝宏的背脊温柔安抚。祝宏的表现让他对这原本在他看来理所当然的行为也到了后怕。

    幸好,幸好他们并未因为如此愚蠢的理由而错过。

    十六

    沙河养伤期间,祝宏把工作能免则免,不能免就带回家,每天除了接送沙河去医院打消炎针之外,绝对的大门不二门不迈,黏糊劲儿叫来探病的祝三全都看不过了。

    祝三全回去想了又想,还是觉得不对劲儿,一个电话打过来,问祝宏:“沙河就左手受伤,别的都不碍着,你非得上赶着回家当老妈作甚?”

    祝宏心不在焉地靠在沙河肩膀上讲电话:“看他一个人在家我心疼。”

    这句话实在是耐人寻思,祝三全琢磨了一会儿,楞没敢问清楚,啪地就挂了电话。

    沙河在旁边被迫听了全程,到祝宏讲那句“心疼”的时候便不自在起来,拧着眉低声劝:“三全叔说得没错,你总在家也确实不像话。”

    祝宏不,翻在他脸上啾了一,志得意满地笑:“像话不像话随它去,你比较重要。”

    沙河知这个理由并不成立,却忽然不想继续辩驳了。他仰着脸看跨坐在他大上的祝宏,抿了抿嘴,不知不觉就有些脸红。

    气氛正好,祝宏脆地把人推倒在沙发靠背上,抵着沙河的膛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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