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2、被封存的记忆

    听完韩素澜的想法，艾言一时半刻都说不话。但是仔细想想，他又觉得她的思路没有问题，而且越想，越觉得合理。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想到小时候的事，那时候他刚从电视上看到关于她的采访，孤儿院的院把她夸得天坠，说她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神童。

    你觉得她会比我们聪明吗？

    杜嘉麟扭过，兴味盎然地问。

    作为回应，他应当是很不屑地笑了一声。他当然是持否定态度的，他不认为有人会比他们这些心培养的英聪明。他总认为纯血是有天然优势的，血统的纯粹让他们可以藐视一切杂血。哪怕是年龄逐渐增，心智逐渐成熟，他也没太把杂血当回事。

    可是现在，他忽然觉得，小澜不去从政，真是太可惜了。

    也许是耳濡目染，又或者是她天生就聪明。她的破局之法，哪怕是他，都很难想到。

    可以一试。他说，但是不一定能成功。你知怎样说服他吗？

    韩素澜摇了摇。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惊喜地问：你打算支持我了吗？

    艾言了。他有些愧疚地笑了笑，伸手摸了摸韩素澜的，语气里有些遗憾，但更多的是喜悦：你真的成了，小澜。有些失落呢，错过了你的成。

    虽然只是短短的两个月没有见，但她真的变了很多。

    得到承认的韩素澜很开心，却也有些不敢相信：我还以为你会和阿麟站在一条战线上呢。

    哪里有什么共同战线，不过是某个阶段的目标一致罢了。艾言笑了笑，碧蓝的眸澄澈无比，我只是想保护你。但现在，你已经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作为恋人，我当然是无条件支持你的。

    望着他的睛，韩素澜忽然受到了一由而外的安定。那横亘在他们之间很多年的垒无声地崩塌了，她知，到了这一刻，她才真正地将他当作恋人看待，而不是用对待一个保护者，又或是用对待哥哥的目光来看他。

    有些事，也到了该告诉你的时候了。他忽然收敛了笑容，表严肃起来，你之前不是一直问我，这两个月在忙什么吗？我这两个月，虽然大分时间都待在研究院里，但私底，和肖晔有一些往来。阿麟和我之前商量过这件事，敌暗我明是行不通的，所以我们假装争吵，我取消了给四军的医疗优惠，他也调走了驻守在研究院的卫队。第二天肖晔就找上了我，经过几次接，我搭上了他的线，现在他已经相信我们是闹翻了，把我当作了盟友。目前我在帮他们走私货，本来已经策反了人，就要查林家把资金送往海外的渠了，忽然就有人往上递了匿名的举报信，说有人在边境走私毒品。你知阿麟为什么差了吗？就是因为我这边的线索断掉了，他不得不去那边亲自跟。

    至于递举报信的人，背调的结果很净，只是个很小的秘书官，连官衔都没有，甚至还是个杂血。我们原以为这只是个巧合，但是你说肖晔已经和曙草搭上了线那这件事，很可能是他唆使的，他并不想扶持林家上位，所以耍了这样的手段，让我们和林家人鹬相争，他自己好在旁边渔翁得利。

    林家。贩毒。

    当这两个关键词联系到一起，韩素澜脑海里的某个开关忽然被动了。她前一闪而过某个画面，可是那速度实在太快了，她想要看清，又无法看清。

    艾言很快注意到了她的异样：小澜？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不是韩素澜着捂住了，她总觉得那画面很重要，可似乎有什么东西，阻止她回想起来。

    小澜？你怎么样了？艾言的声音猛地了，他似乎很张的走过来抱住了她，安抚地轻拍着她颤抖的背：是我提起林家，让你想起了林夏吗？那只会欺骗你的人，别再为他伤心了，不值得

    林夏。

    林夏。

    你不会真的动心了吧，哥。她可是什么都看到了，就算你不杀了她，爷爷也会杀了她，到时候还要挨罚呢，不值得。

    我不会让她死的。另一个清的声音说，让她忘了这些，就什么事都不会有了。

    前的景象渐渐清晰起来，那死亡的恐惧从回忆里袭来，让她手脚发冷。韩素澜不自觉地抓住了自己的脖，像是想挣脱那只扼住她的手，艾言惊慌地看着她的呼渐渐急促，面也越来越白，他想要去喊医生，又担心得不敢挪开视线。

    小澜？小澜！快放开，你要掐死自己了！

    手腕上传来温的，让她渐渐清醒。韩素澜猛地从回忆里离来，看着艾言担忧的表，忽然委屈地哭了声。

    呜言言我好害怕，我差一就要见不到你了

    我在呢，一直在这里。艾言心疼地抱了她，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这样说？

    韩素澜噎着摇摇，抓了他的衣袖：我觉得我需要去看看医生，看看他们究竟给我眠了多少次。

    她的绪慢慢稳定来，这才向艾言描述了她刚想起的记忆。

    那还是在阿莫城的时候，林夏带她去金泉岛玩的那天。和他在猎场的外围分开之后，她一个人往里走，猎到的动越来越多，走得也越来越远。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陷了一被人控的状态，只机械地杀掉现在前的猎，却不会弯腰去捡。直到走了密林，在某个地方听见了人的窃窃私语，她才猛然回神，疑惑地环顾左右，想知自己究竟何方。

    那窃窃的低语声越来越清晰，密密麻麻地往她脑里钻。

    分销商之前闹的事查结果了，是南岛那边这次送的货有问题，十斤纯的里面掺了一斤杂的，才死了好几个老客。

    这么不明事理的法，不像是她上饶的作风。你去查一查，南岛是不是又起政变了，给我们运送成品的事究竟是谁在。

    是，先生。那我们之后拿货

    先去齐先生那里拿。另外你们再多搭几条线，看看有什么品质价格都合适的货。暂时先不去南岛了，药问题的消息也封死。让林去和他们谈损失的赔偿问题，谈不拢懂吗？

    药死人？拿货？

    虽然这个声音听着有些耳熟，但于不惹事的考虑，韩素澜还是决定离开。她环顾四周，发现都是碎叶和枯枝，骑的也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似乎不太好走。那么现在最明智的选择，就是站在这里不动，尽量不要发声音。

    那个人还在继续说话。韩素澜越听越觉得耳熟，却又不敢细想。

    工厂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很难，先生。杜家盯得太了，那位最近一直在南边活动，我们的人展不开手脚。国的话，一是工厂太难找，二是肖先生开价太。研究院那里我们派人去沟通过，本是油盐不，还差让他顺着线摸到我们。

    艾言就是杜家养大的看门狗，拉不过来的，你们还是不要去接了。还是从南边手吧，你刚才说杜嘉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