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分扬镳

    韩素澜从没见过这样的杜嘉麟。

    他的神是那样脆弱，抓着她的手力气大得吓人，看着她的隐隐乞求，就像是抓着浮板的人，就等她一句话来决定生死。

    那几个字徘徊在她嘴边，却怎么也说不来。

    她一气，咽嘴里的苦涩，一掰开他的手指，缓慢地、定地说：没有。

    杜嘉麟随着她的动作，一放开了手。

    最后的星光沉海底，他沙哑着声音，对这个绝的女人说：

    别让我再看见你。

    韩素澜抿着，站起。她对着杜嘉麟和艾言地鞠了一躬，然后转就走。

    后传来一片噼里哐啷的声响，她没有回，带着无边的愧疚，逃离了这个令人窒息的房间。

    艾言沉默地看着这一切。

    乎意料的，他并没有太多意外。在看见韩素澜站在另一个男人边时，他就隐隐有了预他们一定会走到这个结局。

    屋里的摆件被砸了一地，他依然不动如山。直到一切都砸无可砸，杜嘉麟气吁吁地安静来，他才抬起，平静地问：然后呢？你要怎么办？

    就这样放她离开，明显不是杜嘉麟的格。可因为对象是韩素澜，他又有些拿不准。这女孩在好友心的地位太过特殊，特殊到就算他决定成全，他也不觉得违和。

    听那些没有说的潜台词，杜嘉麟沉默许久，也没有回答。

    艾言决定先离开一会儿，给他一些独自思考的空间。他站起：我先去走走。

    说是去走走，其实只是换了个包间。艾言拿手机，通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在那边还没有开之前，先柔柔地说了一声：是我。

    杜嘉麟是杜嘉麟，他是他。

    他没有和韩素澜一刀两断的打算。他一定要在她边，无论何时，无论是以恋人、哥哥，又或者只是朋友的份。

    那边的声音有些沙哑，带了不甚明显的哭腔。

    言？你怎么

    你怎么还给我打电话？你们不是应该快恨死我了吗？

    走的时候看你心好像不太好，所以我就想着，打个电话来问问。艾言说，阿麟那边你不用太担心，我会看着他的，而且看他那样，报复你的可能很小。

    什么报复不报复的这都是我自作自受。韩素澜轻声说，这件事确实是我的不对，你现在还能来联系我，我就已经很激了，哪里还敢奢求其它。说着，她停顿了一，不过，我确实有件事想拜托你。

    艾言，想起她看不见，又：你说。

    最近如果有时间，我想麻烦你带阿麟到医院去检查一，虽然现在的我没资格说这些话，但是看到他吐血，我真的很担心。

    意料之的请求，艾言嗯了声：放心吧。

    麻烦你了。韩素澜说。

    这有什么麻烦的。小澜你记住，就算你不在我边了，我们也依然是朋友。有什么困难你随时都可以和我说，他要是欺负你了，也可以来找我。艾言殷切地叮嘱着，你离开之后，我也没办法时刻关注你的状态，你一定记得好好保护自己，有人敢欺负你就打回去，别又闷在心里什么都不说。俞天君和阿麟不一样，他是个心机沉的，不会无条件着你，有时候该服的就服，还有，在他面前，你千万别提起阿麟

    他絮絮叨叨地说了很久，韩素澜都耐心地听着，一边听一边发一些语气词，表示自己正在听。

    虽然他叮嘱的都是一些繁琐的小细节，可韩素澜就是觉得很温。泪控制不住地向腮边，她摸一张纸了脸，鼻继续听他说。

    碍于前排坐着的司机，她不方便哭得太明显，只能无声地着泪，连发的语气词都很轻。

    艾言说了很久。不知是巧合还是怎么，当车缓缓驶尤家老宅时，他正好结束了话题，将几句比较重要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就挂断了通讯。

    韩素澜迅速净泪。

    有些事，在外面可以，回家之后，就不合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