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悲哀

    童杉了一个梦。

    是个难得的梦。

    他梦见许久不见的弟弟坐在床边，唠唠叨叨地和他说着话。有时会夹杂着一个柔的女声，他不知是谁，却一听到就心生喜。

    很沉重，正巧他也不想睁开。

    可梦总是要醒，当他昏昏沉沉地睁开睛，竟然真的看到了童柏。

    鼻尖充斥着难闻的消毒味，再结合失去意识前看到的警察，他推测可能是这一次被打得太狠，直接了医院。童柏应该也是他们联系的吧？他心想，虽然很不想让弟弟看见自己这狼狈的样，但是既然看见了，也没有办法。

    哥。看他醒来，童柏一红了，你觉怎么样？

    童杉冲着他笑了笑。

    好的。吓到了吗？

    童柏，又摇摇，兄弟之间说什么吓不吓的你才是呢，被待了怎么不和我讲，你以为看见你事，我心里能好受吗？

    童杉笑笑，有什么好说的，等上了大学，就没他们什么事了。

    哥你为什么不报警？童柏很费解，你这次差就死了你知吗？

    童杉叹了气。

    没用的。他们权势滔天，我们惹不起。

    那又怎么样？童柏咬牙，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你算什么光脚啊童杉扑哧一声乐了，你和我可不一样。我是一个人，怎么样都能过去，你呢，你有父母，有朋友，你要是真了什么事，他们得多伤心？

    我

    童柏一噎住了。

    确实。他无法将父母与朋友的受置之度外。

    虽然这不会改变他愿意为了哥哥拼命的想法，可如果真了事养父母年纪那么大了，就他一个孩，他要有什么，他们可怎么办？

    想到这里，童柏受到了的无力。

    他想为哥哥什么。可他什么也不了。

    这简直是六年前的景再现。他放着哥哥一个人在孤儿院受苦，除了偶尔去看看他，给他带东西，什么也不了。

    难堪的沉默在童柏心里淌，难受得他鼻发酸，却不泪来。

    童杉闭上，在心里轻叹一声。

    所以他不想和弟弟说啊。

    这现实的问题，不是才14岁的他该考虑的。

    童柏的声音消减了，其它的声音反而变得清晰。

    我说了，我现在有事回不去！童杉隐约能听见女孩的声音，就在邻近的地方。她似乎心不太好，却还是耐心地解释着什么。和比赛没关系，是我自己的事不行，我很快会理好的，你们别过来。

    他惶惑地转了转，没有看到人影，谁在说话？

    哦，童柏瞥了虚掩的台门，韩素澜。就那个明明有联系方式，却六年没跟我们打过一次电话的家伙。他冷笑一声，既然嫌贫富就得彻底一啊，到这时候又跑来算什么事？

    小澜？

    童杉攥了被单的手，心同时被喜悦、困惑、畏缩等诸多绪充斥，令他心如麻，一时竟分不清到底是想见她的的心多些，还是不想见她的心多些。

    烦死了，本不值得哥你每次见我的时候都问一嘛说着说着，童柏被童杉上扬的角吓了一，哥，你不会还惦记着她吧？他里满是不敢相信，那家伙到底有什么好？啊，难不成，哥你有恋童癖？

    瞎说什么呢。童杉给了他个不会说话就别说的神，有些事你不懂的。

    哈？我不懂？自觉被看轻的童柏一嚷嚷起来，我不是小孩了！很多事我早就知了！

    小澜？艾言皱着眉，把手机声音调了两度，谁在说话？

    没谁。韩素澜飞速回答，我挂了，三之前我会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