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2

    01

    你或许难以想象也不并能理解，我的人在后街。

    这是陈南拒绝项乐时说过的话，项乐跟陈南了很多年朋友，双方家都以为他们是一对，就连她自己也以为她会跟他结婚、养小孩、互相看着彼此变老，然后再一起决定不给小孩添麻烦，相伴敬老院，到最后骨灰都混合在一起。

    他们本该是这样的，如果陈南没去过后街。

    02

    晚霞逐渐被敛去，天上空旷得只剩黑，车上成线的灯光淌着的是这座城市的闹，寂静与喧嚣之间隔了一个陈南，仿佛只隔了陈南。

    陈南手里燃了烟，烟忽明忽暗，他得极凶，很快便燃尽了。他把所有的烟都了，企图能从那些虚无缥缈的烟火里看到后街。

    陈南几乎忘了他是科研人员，橱柜里整齐摆放的各试剂，最显的是棕的磨瓶，用来储存光解和易挥发的，严格的储存条件，暗、低温，可恶的质跟那个人一模一样。在对照组的时候，玻璃的试在手里撞在一起，清脆的声音在实验室格外明晰，陈南讨厌这个声音，他每次听见都怕极了。连那些分合成的滴都在提醒他，这世界是唯的。可恨的是，这一，他偏偏找不到悖论。

    他里看到什么都是易火。

    他以为第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呢？

    地铁5号线停了，突然的故障，谁也没料到。温度和昨天一样，就连风打在他冲锋衣上的声音都跟昨天一样。

    陈南去搭了公，公的停靠站离大学还有一段路，不是很远。只是，要经过后街。

    一个着装净的男人倚在墙角，没骨似的塌塌的，上却有一介乎于少年的孩气和成年男人的魅力。他嘴里呷了烟，指和指夹着，煨在嘴边狠狠地过了一，不用过去你也知他周遭的味，呛又上瘾。

    一回他大剌剌地回应你近乎明目张胆地打量：50一次。

    陈南皱眉，他一条还缠在别人腰上。说完他笑了，正好一束泛着紫气的烟火灯光扫过他半张脸，一半在净的人间，一半隐于糜烂的街区。

    半是嚣张，半是悲悯。

    后来每次到这个路都能看到他和不同的人调，男人、女人，业务广泛。烟圈吐在对面女人的卷发上，是你会不了的，女人笑得风又。有时候男人的蹭在另外一个男人的边，腰腹贴的亲密关系，暴于燥的光，就变成了一场沦为德之的苟延残。

    看了俩月了，不来一次么？如果是你，我可以考虑不要钱。他用指掸掉烟灰，把发向后拢了拢，看起来居然有些被教导主任逮住偷摸烟的局促，格外青葱。

    你近乎落荒而逃。

    怕自己会拒绝他，更怕更怕应了他。

    那时候的陈南还没有意识到，或者说不肯承认，他才不是喜乘公看形形的人和车，他只是想看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