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王世家 - 分卷阅读22

    ，侍灭夫的苗不是一天两天了，废立幼是国之大忌，既然今上犯了这个忌讳，殿的胜算就更大了。且太薨逝，诸位皇女争位，依陛的脾，一任太短期之不会确定。太占储君之位达二十余年，朝势力固，太虽死，余孽仍在，陛就是连起，没有三五年，也置不来。如此便为殿赢来了时机，此其二。三，当今天学问归经学，天经学汇南山。皇室只有殿在南山求学，一旦举事，舆论会偏向殿。此其三。”

    宁恍恍惚惚地看着韩慎笑。韩慎仔细一瞧才发现，这位亲王，习惯地在笑，但是没有哪一次是因为真的兴。想必生在帝王家，便等于生于忧患吧。

    宁又问：“先生怎么知的？”

    “废立之事，天皆知，岂能瞒得过人的？”韩慎见宁犹不信，举了个例，“殿想一想，吴国终妹及的传位方式，伍胥在楚国，怎么知得那么清楚呢？”

    “那，依先生看，陛想要什么？”

    “天心难测，陛的心思，谁又知呢？”韩慎又说，“外家势力过盛，十年间光国舅家就一门四候，连襁褓的婴孩都封了候。太与外家又是连着骨的，若是放任太继位，必然依靠外家。陛是经历过外戚之祸的，岂是能容的？所谓盛极而衰，即使此理了。”皇帝不能为任帝王留外戚政的隐患，所以要换个女儿来当太？

    “先生见。”这番说法，从未听人说过。“先生对接来的事有什么看法呢？”

    “诸位皇女夺嫡，殿只要看着就行了，不要它。为的是殿现在的富贵闲散生活都是因为陛现在对殿的放心，若是在成事之前就显山，打草惊蛇，反而不妙。殿现在要的有三。其一，与任何人好。这一，殿就得很好。为的是殿此事惊险万分，多一个敌人，就多一份隐患。其二，之藩或者留京。殿如今还有四年加冠，南山的学业还需三年完成。照我朝惯例，殿及冠之后就该大婚遣去封地。若是去了封地，一来与京城不通消息，二来，到底也难显现声名。要成事，恐怕就靠天助了。能不能留在京城，对殿来说是一个大关卡。其三，殿如今年轻气盛，锐气十足，见到世间不平事要上前一，这都是殿的过人之。可是，这样的却对成事不利。殿前些日往鬼门关走了一遭，便是明证。殿心颇有些不平之气，在大事面前，都可放一放。须知，成一番功业，其间忍耐才是值得的。若为了一时意气，反丧了命，那时候就是亲者痛，仇者快了。殿以为如何？”

    宁知她说的是之前在撞皇帝害得自己差丧命的事。想了很久，才说：“孤知了。”

    “那，先生以为，诸位皇女，谁最有可能继承大统？”

    “我们这位陛，连丞相都是数年一换，鲜有善终的，又有太的前车之鉴在，我估计哪位皇女都没有希望，陛不会轻易再立太。若说诸皇女谁更得天心些，是六皇女，为的是她盛的父亲。”韩慎说，“不过这些都不妨事，有殿在，她们没有胜算。”

    宁“噗嗤”一笑：“虽说这样的恭维话我听得少，但也知这不可信。你可知我的份，我是先帝幼女，若不是先帝青睐，我却有什么机会呢？如今，就更难了。先生，却说她们没有胜算，这可不是笑话吗？”若没有先帝青睐，她成年之后便带父亲去封地赡养终生，怎会心生肖想？

    “殿是不知殿在民间的声名。”韩慎摇摇，“再说，每位帝王的得位，都和她的序齿是否靠前没有关系，而和她是什么样的人有关系。”

    宁沉半晌，问：“以先生之才，去找任何一位皇女，都要比找我来得容易得多。孤倒是不明白，先生为的什么而来？”

    “各位皇女虽然占尽天时地利，但有殿在，她们有何胜算呢？且，世间贤臣易得，明主难遇，有殿在，世间有识之士怎么会转投他人？”韩慎见宁犹不信，只是诚恳地说，“我为明主而来。”

    宁与韩慎连聊了三天，没有人知她们聊了什么。

    这一年，是穆帝十五年，韩慎二十岁，宁十六岁。

    作者有话要说：

    1.扁斫的典故见庄·天篇。

    2.大臣行废立之权，迎外藩主央的。西汉时很常见，一个是迎的文帝，一个是立的昌邑王，霍光更奇葩地废了昌邑王，立了宣帝，文宣两帝都是明主，大臣好光。

    3.吴国与伍胥的事说来话了。伍胥和楚国有仇之后直奔吴国，是因为吴国的传位方式有问题，有机可乘。然后他成功了。

    4.一门四候是大将军卫青事。元懒得翻书，应该是一门四候。多在襁褓之间，十年之间倾覆。十年是太史公统计的事，见列传。（我以为是太史公的观，在卫将军骠骑将军列传第五十一，今天特意去找，竟然没有看到。）是盈不可久的意思。文之前没有提到外家，因为太只是背景，这里说的只是一个猜测，大家看过既忘吧。

    5.多结朋友，少得罪人是雍正的谋士铎给雍正的主意。另，雍正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烈的主。

    6.丞相换得频繁又死的多，是武帝朝的事。因为皇帝很霸，丞相就不久，这个之后很多皇帝都有验证。

    7.晚年最得意的妃，盛的母亲，都是得位的优势，比如福临他妈孝庄。

    8.成年之后便带母亲去封地赡养终生的在汉朝很常见，比如汉平帝他爹和汉哀帝他爹。赡养的分别是冯太后和傅太后。

    9.君王与客卿连聊了三天自商鞅见秦孝公，不过商鞅是第一天讲帝，第二天讲王，第三天讲霸。

    10.废了太以后再立太要拖很久，或者压就不立的，你看汉武和康熙。

    11.南郡在南方，蓝田在西北，这里地是虚指，只是取这个名字。韩妹妹作为重要角，会经常面。

    第17章 皇妹

    韩慎走后，宁特意吩咐不得打扰，一个人在院月枯坐了大半夜。月光皎皎，四周的蝉鸣犬吠与小儿啼哭声都充耳不闻。院少女，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年纪，却夜枯坐，眉宇间似有无穷无尽的忧愁，无人能解。

    月挂天了，宁转慢慢回房，站在铜镜面前倾探看，镜容颜倾城，为的她父亲的缘故，她的容在皇室间是数一数二的。可是只有她自己知，这样一张锦绣容颜藏着一副怎样的心。

    她与皇帝好，与皇女好，与所有人好，见面常三分笑，可是没有人知她在想什么。世人常：沂王仁厚，沂王轻狂，沂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