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怪 - 上卷第三章

    第三章

    时修筠看着那把刀完全褪去了锈迹，成为一把寒光凛凛的刀。小臂短，刀背黝黑发亮，开了锋的刃面着实锋利，男人用自己手指来试刀，轻轻一碰，一血。

    “把手拿过来！”时修筠抢过男人的手，用酒消毒过后，贴了一个OK绷。

    时修筠现在可不怕男人了，男人在他面前，不过是个大的汉，眉目低垂间的傻气，怎么也提不起时修筠的警惕心，尤其是在时修筠把男人给洗净的况。

    衣服没给换，但那如窝的发被时修筠整理了一，扎了一个炸的小辫。

    时修筠发现在给男人梳的时候，男人总显得特别乖，坐在那里，让什么就什么，像个被大人教的孩，十分听大人的话。

    “好了！别再，那刀看着就瘆人。”

    刀被男人乖乖放在自己膝上，还盖上时修筠友提供的毯，然后男人讨赏似地蹭到时修筠边，凑过去，脑袋倚在他肩上，乌沉沉的眸闪着依恋的光，轻轻拱了一，那意思是，来摸摸他的。

    时修筠看男人的意图，手掌落在男人的上，用一个男人绝对会舒服的力着。男人顺势趴到他的膝上，闭上。

    难得今天男人睡在他的边，躺在睡袋里的时修筠数着男人平稳的心，一同睡。窗外的月亮圆如满月，但今天却并非十五，十四的月总是比十五圆。无风无雨的夜，月光是那么亮，亮堂得被男人抱在怀里的刀都折令人心惊的寒芒。

    天亮了。时修筠醒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男人，他叫男人：“大傻，你在哪？”大傻是时修筠给男人起的昵称，他可不敢当着男人的面叫这个昵称，也就敢在背后叫着，现在这般叫来也是仗着男人不在这。起初只是小小声的念，勇气一鼓起来之后，他就敢大声叫，叫着这个山村里唯二存在的人。

    没人应，时修筠趴到窗前，外面很安静，明媚的光，粉尘是翩飞的蝴蝶，无人打扰此刻宁静。时修筠转回，发现平时一个小动作就会有的锁链声没有了，往脚上看去，那条手腕细的链竟然解开了。

    这不就是逃跑的好时机。时修筠摇摇，他觉得还是跟男人这个主人家个别才显得客气，他可能忘了一，绑住他的人不就是男人吗？

    时修筠背上他电源充足的单反。一路走，一路拍，他喜这个荒村的景，一破败之，自然的静谧。打破这沉寂的则是时修筠一声一声的大傻。

    声音从清晨持续到午后，时修筠回了男人的家，吃了一果充饥之后，抱臂靠着墙睡着了。

    黑暗踩着太落的那一刻，从角落里纷至沓来，从屋外漫房里，影打在时修筠的鼻尖，他在睡梦转醒，珠动了动，看到窗外的景。月亮掩在云里，落些许的月光，屋外面的一切只有淡淡的廓，衬得远的火光是那样显。

    难男人在那边。时修筠这样想着，把近日里拿来的东西都回他的大登山包，背着包，顺着火光找了过去。那里是一个台，盛大的篝火照得那里亮如白昼，男人就在最的地方盘膝坐着，膝盖上是那把凶—黑刀。男人脸上是无悲无喜的神，微抿轻闭，被时修筠笑话的傻气退得一二净，只剩肃穆威严的神态，让时修筠一时愣住，没把嘴里的大傻叫，等他再想喊，他却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敢置信地看着前方，那里一只手正从土里探。

    骨节分明，白如玉，单单这么一只手，就好得宛若艺术品。修匀称的男躯破土而，赤的足，的背，宛若初生的婴孩。在一只手的时候，指尖就在追着男人的气息，攀着土台，爬上男人的，然后是整副躯贴了上来。靠近的脸有着挑的凤目和鲜艳的红，暧昧的吐息，一双睛盛满恋慕，像蛇一般地在男人上纠缠，白的，贴了油桐的肌肤。

    时修筠此刻才发现男人是赤着膀，扎的腰带里伸一只溜的手，几近勾引地在男人的半动作着，男人却不为所动，旁边的人脸带上幽怨，红张合间，有什么低语来，时修筠离得远，听不见，但他也没打算再靠近，因为接来的事把他吓住了。

    其实，就在男人与他怀里的人缠绵的时候，从冻土里接二连三爬不同的人，像一只只赤的羔羊，柔弱丽，狂地扑向台上的男人，他们用，用手，表达着他们的崇拜，仿佛追寻着萤火的飞蛾，不知疲倦地靠近。

    最后一个人从泥土钻，疯狂的人群止住动作。最后一个人虔诚地在男人的脚趾上落一个吻，然后汇围住篝火的人群，他们在舞，脚踏泥土，手指向天，发在甩动着，的舞步在时修筠看来毫无章法，却有着说不的力，让人不可自地望向他们，听他们在唱歌。那又是一时修筠无法理解的语言，短短的音，像在诉说着一个故事，向天祷告着什么。

    舞蹈在的音里达到，所有人停止了疯狂甩动的发，纷的发是一双双沉乌黑的，他们走向了从始至终闭着的男人，一起把男人扑倒了。不同的手撕掉了男人唯一蔽的，不同的手又在钳制着男人的四肢，把他摆成朝，拱起的承受姿势，劲有力的腰也被人死死住，之前的凤人欺上男人的，烈的亲吻着男人的后背，然后…

    这是一场暴行，十个人对一个人的暴行，一场时修筠不敢上前的暴行，他怕那些非人一般的存在，他转过故意不去看，却也没舍得走，他还是想找个机会救被迫的男人。这场在幕天席地之间行的事，少了很多靡的味，像是在献祭台上行的一场献祭，没有言语间的挑逗，犯的，承受的，安静得仿佛不存在。本来闭上的时修筠好奇地看了一那边，被人抱起的男人，正攀附着他人的腰，受到时修筠的视线，起先平静的脸有些变化，他笑了，有息从偏厚的溢，扭动的壮躯沁薄薄的汗雾，一切变得活生香起来，好似褪的画卷有了颜，让时修筠不由自主地拿起单反，拍了一张照片。

    这时时修筠才发现，一切不像他所想的那样，男人并不是那个被迫害的人，他游刃有余地游走在不同的人，反观那些与他缠的人，漂亮的在火光之，有着玉般的光泽度，仿佛有着活人的温度，而这温度随着时间消逝，蜕变成冰冷的苍白之，底是漫无边际的黑。

    时修筠觉得不远，一个活人都没有。

    他想跑，却像不是自己的，他能的只有转过，不去看那边，可是，那边的人好像发现了他。

    男人在叫他，这相的十天，第一次听到男人的声音，厚重的，拉音地叫着他的名。

    “时…修筠…睁开，看着我…”

    时修筠不敢回，那个声音就一直叫着他，直到天明。

    晨昏替，被黑暗压的光再一次降临大地，夜晚的低温开始回升，时修筠快被冻僵的动了动。他听到那边有动静，男人的叫唤停止了，与之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