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砰砰

    这么漂亮的眉，别皱眉。严恪，又伸手帮她轻轻压。

    完了，只要严恪伸手帮她，望舒就觉得自己一瞬间就了，舒服得只想哼哼，想躺在地上翻肚。

    这个男人真是

    躺床上去，我给你讲讲我行军时候的故事。严恪拍拍被，。

    小时候望舒就常常一个人从府里溜去，站在茶馆围栏边上听说书先生讲故事赵龙板七七；关云过五关、斩六将那么多英雄故事，全都刻在她脑里。

    严恪学聪明了，会拿睡前故事勾她了没办法，谁让望舒就喜听故事呢？

    乖乖在床上躺好，严恪坐在床边，帮望舒盖好被。

    虽然有些奇怪，但是一瞬间望舒觉得，如果自己的母亲没有在她一生时就撒手人寰如果自己能有个当人的父亲，或许小时候，父母也会这样坐在床边给她讲故事吧。

    那个事儿吧还玄乎严恪压低了声音，像是茶馆里说书先生一般，夸张地抑扬顿挫：我们一路行军，刚刚打了胜仗。虽说穷寇莫追，但上还是决定继续北，想着去清缴残余队。走到灵寿山的时候，人困乏，天又已经黑了，因为怕夜里山河涨，便令让我们原地扎寨休整。

    当时已是午夜，月亮跟盘似的挂在天上，没有一朵云彩。本是一切正常的，至多不过风阵阵，结果突然一个兵大声喊叫，让我们看山上你猜我们看到什么了？

    看到什么？望舒的绪被严恪带起来，张的问他。

    那半山腰上，一个白影像是悬在空忽明忽暗，忽大忽小！严恪绘声绘地描述：一群人都在猜那东西到底是什么，还有胆大的放弩箭去结果那东西像是没一般，箭矢能直接穿过去扎在树上；还有人想放火烧，却无论如何都不到那团白影。

    然后我们就听见了女人和小孩的哭声。那无端的哭声又幽怨又绵，搭搭的，在山谷里回响整个营里上千号人，可没有一个女眷啊。

    大家就开始觉得吓人了，有人在丢了兵开始跪在地上磕，结结地哭求，说自己杀了人，要地狱，怎么现在就有黑白无常来索命。

    两边就这么僵持着，那团白影悬在那里不动结果不一会就不见了。

    天呐，那东西到底是

    有人说是山鬼也有人说不过腾腾的雾气，许是大家看了。严恪认真：你看，是不是玄乎？一个营百十号人都看到了，又当着我们的面儿不见了你说，没准真是鬼呢？

    呀，你。望舒心得很快，绵绵的掌拍在严恪。

    严恪被望舒一拍才回过神来哪有哄姑娘睡觉讲鬼故事的！

    怪我、怪我。严恪手足无措地去把望舒圈怀里哄他明明一直觉得自己脑还算清楚，怎么一对上望舒他就老是犯傻。望舒本来就睡不着，他还讲鬼故事吓唬人。

    本来他是真想哄望舒睡觉的，结果脑里最先蹦来的就是那个时候的怪事这可好，望舒估计要被他吓到彻底不用睡了。

    不怕不怕。我在呢，我在呢。严恪像哄孩一样，让望舒坐在自己面上，整个人靠在自己上，轻轻地拍。

    望舒把脑袋埋在他怀里，也分不清这呆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仔细想想，望舒这么大还没离开过瀛洲城，严恪却是前半辈都在南征北战，看过了那么多她从来不曾见过的风景，经历过那么多有趣又传奇的事儿。

    严恪在血泥里打的时候，她怕是还在跟老妖怪吵架严恪在奇袭敌军大营取人上将首级时，她可能还在卧榻睡得正酣。

    他们真的是完全不一样的人啊。

    她听过那么多传奇故事，却似乎直到现在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嫁给了一个只会现在戏文里的大英雄无所畏惧又战功显赫，天立地、气吞山河。

    脸贴着严恪的，隔着健硕的肌，望舒能听到他蓬的心声。窝在严恪怀里，莫名的让人安心。

    砰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