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自残

    楼之。

    红衣的舞姬神郁地倚在床，半垂着，散的黑发遮了大半张脸，只一双沉沉的眸。

    他手仍握着染血的银簪，半摊开的掌心上满是鲜红血，连带着衣襟与榻上也有。

    元婴修士恢复能力极，前的伤一刻不停地自我修复着，未愈伤所带来的锐痛与新生时细细密密的刺痛混杂在一起，让人难以忍受。

    阿乐眸光沉沉地盯着自己心挑选的发簪，突然发狠般将手发簪猛地一扔，抬手覆向前伤。修的手指用力撕扯着刚开始愈合的心，伤血翻，看上去狰狞可怖。

    冷汗顺着少年的发迹不断滴落，阿乐将抿得死，像那双浅琥珀的眸却渐渐氤氲起汽：好疼

    真的好疼啊，

    他低声呢喃着孩童撒般的话语，指尖力，却愈发地重。在少年狼藉不堪的心伤，透过淋漓的血，隐约可见的并不是动着的心脏，而是棱形的冰棱。在正的地方，封存着一缕殷红血，如烟似雾，像有生命那般转不止。

    、、

    阿乐还在不断念。少年底渐渐浸了，汽氤氲，仿佛一刻就会有泪珠落。

    可他终究也没哭。那张发白的颤了颤，阿乐突然小小声，又可怜兮兮地唤了句：阿。

    仿佛自我安一样的呼唤落在空旷的卧室，自是无人听闻。

    少年却一安静了来。他沉默了会儿，垂眸，将沾满鲜血的右手递到边。然后伸，一将自己的血舐去。

    昨日在月，俯去吻阿时，自己腔也满是鲜血独有的铁锈味。思及此，阿乐一时有些失神。粘稠的血呛气，他猛地咳嗽了几声，牵动得心伤更疼。

    少年靠在塌上缓了好一会儿，再抬时，眉间依旧是郁。看起来，却也有些疲惫茫然。

    要是要是没有那么快将灵力以尖血渡给阿，自己也不会被那人轻易拦。

    半倚着的少年姿势渐渐往，最后躺倒在几乎被染成红的被褥上。的睫不住地颤着，在闭上睛的那一刻，阿乐终于真正生了些委屈的绪。

    全是意料之外的事。

    少年意识沉冰雪覆盖的识海之。

    在冰原府的最，阿乐找到了一缕飘飘渺渺的幻影。

    幻影是被他以冰原灵力蕴养着的残魂，因着破碎得太多，此时已经连自我意识也无法存留，仿佛纯粹的幻象。

    阿乐说：亚父。

    随着话音落，大量淡蓝的灵力聚集起来，争先恐后地朝那抹虚无的存在涌去。慢慢地，变得凝实了些的幻影得了足够灵力，意识回笼，于是缓缓睁开了空的眸。

    亚父上打量了番少年，随即兀地轻笑了声：你见到她了。

    阿乐不语。

    眉五官皆不明晰的幻影环顾了四周，再开时，音已是了然，你供养了她多少灵力？

    七成。

    真舍得啊。亚父故作惊讶地扬起尾音，半透明的魂魄也跟着晃了晃：可像那废，要这许多灵力有何用？

    不要再提那个称呼。阿乐声线压抑，我会杀了你。

    幻影又晃几，看起来，好像是耸了耸肩膀。

    亚父无所谓：你不是已经这样了么。又故作伤心，辛茹苦抚养你们大，场却是这样。

    你对不好。少年几乎忍受不了这样的对话，告诉我怎么找到

    可我对你最好。亚父打断了阿乐的问句，自顾自说着自己的话，我让所有人知你是冰原的希望，大家都喜你，渴望你的成，然后现在所有人都得偿所愿了，只有你形单影只，孤苦无依。

    我听不懂。阿乐指的是最后两个词。

    抱歉，忘了你是个文盲。

    这不重要。你说会告诉我

    你为什么如此着急？半透明的幻影被风雪得有些飘散，语气却仿佛上位者的评判。亚父再次打断阿乐的话，他轻笑着，几乎可以称作愉悦般问：

    是不是小废她，再也不需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