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女

    阿了梦。

    在梦里，她回到那个到白雪茫茫的地方。前，有个跌倒的孩童。她不伸手，只冷冷地瞧。良久，那孩童自己爬起来，抬起，是和她如一辙的脸。

    醒来发现了一汗。她默默爬起来，换了衣服，把汗那像对待垃圾一样扔到了地上。

    阿在桌前坐，双手托腮，颇有些惆怅：在梦里，怎么没给那孩童脸上来两拳？

    冒牌货。

    天光的时候，祝南风如约来接她。剑修最看重基础，即使门弟，每日清晨都要练习挥剑。

    你刚门，也没有师尊，实际该和外门弟一起练的祝南风说，不过有我在，你就不用担心了。他想小师妹貌，讲话又不太好，外门弟多是男，怕有什么冒犯。

    祝南风看她一黑发随意散着，一簪也没，又问：小师妹，你不梳发么？

    阿摇摇，指了指自己：阿。她比较喜这个称呼。

    祝南风：那你也要唤我南风师兄。

    阿问：南风，可以吗？

    少年便不说话了。阿等了一会儿，侧去看他，只看见祝南风微红的耳尖。

    她想：那就是可以了。

    两人向着祝南风平日修行的地方走去，到了途，还遇见一名师。祝南风和那位师打过招呼，准备继续往前走，而阿还在盯着师的脸看。

    祝南风：？

    好在柳依依并未介意阿的无礼，她笑：原来新门的小师妹这般模样。又半开玩笑地说，我还有事在，便先行一步。南风，你可要照顾好小师妹，否则我才不轻饶。

    她说完便离开了，剩阿依旧看着她，把自己生生变成了座望师石。祝南风一连喊了好几声，她才收回视线，又看看这位小师兄，说：你们，不合适。

    祝南风：？

    今天的疑惑事件有多，但不妨碍他因为小师妹在意自己而兴。祝南风滋滋问：为什么说我们不合适？

    阿说：因为，你们不像。她指的是脸。

    清俊的少年摸摸自己的脸，这是真的疑惑了，她姓柳，我姓祝，八竿打不着的关系，怎么会像？

    阿：不是一家的人，也能她略微思索了一番，选了个自认合适的词：也能、双修吗？

    这话惊得祝南风差被自己绊倒。他磕：什、什什什么？

    兄弟、妹，才能双修。阿说得认真，说的字数甚至打破记录，你们，这样不好。

    我才没和柳师双修！祝南风音量大得能把天掀了，小师妹啊小师妹，你到底明白什么是双修吗！？

    阿静静看着他，没说懂，也没说不懂。她觉得这个人有些奇妙，绪那么充沛，快乐和烦恼都明显。

    祝南风被她这样看着，还没开始生气，便了个彻底。

    阿：不是师，那你想和，师妹？

    祝南风：！！！

    阿只是疑惑，可落在有心人耳，却成了几乎明目张胆的暗示。番茄人在线变红，祝南风连连摆手，一个我字念了三次，最后话也没说完便跑走。

    阿茫然地看着少年落荒而逃的背影，用睛在他上打了个问号。

    上次的对话在祝南风的避而不谈被刻意遗忘，日就这样一天天过，在阿终于能稳定地日挥千木剑的时候，几位外的仙尊回来了。

    祝南风比往日来得还要早，是来替她梳。阿自己不会梳，整日披着，从没想过好不好看。可今天是正式场合，不能失礼。十八九的少年脸薄，靠得这般近，只一梳着那黑发，脸都红透。

    阿从镜看见，也没在意。她想天底大概的确有人的脸就是会变红，不为什么，就是乐意变。

    整理好仪容仪表，祝南风引阿去见掌门。离开的时候依依不舍，把我好不想和你分开啊写在了脸上。

    玄清宗掌门：？

    掌门是位白发飘飘、仙风骨的老者，简单地说，便是符合凡世对仙人的一切想象。

    这位仙人此时正絮絮叨叨，对着阿千叮万嘱：仙尊面前切莫失礼你乖觉些，把态度摆端正了

    阿，看起来不像在听，也不像没在听。掌门觉得这个女娃有呆，不如其他弟机，有些犯愁。

    正殿之，五位仙尊端在上位，看起来很威。

    这些看起来很威的仙尊们上打量了一番阿，开始加密通话。

    一个说：这个好。

    另一个说：不知剑术如何。

    前一个又说：拜我门，能为别平衡不少贡献。

    第三人刚连上传音密，呛他：你本就不关心她，你只关心你自己。

    阿不知几位仙尊为何不说话，她垂着，不太兴趣。

    安静的店突然响起一声女的冷哼：容貌太盛的，我才不要。

    阿抬看了那女一，又低数地砖。掌门拿手帕，开始自己的冷汗。

    仙尊们在局域网争论半响，得不结论。叶音仙尊最先说话的那个便私聊掌门，吩咐：你问问她的意愿。

    掌门如实转告阿，不懂这人为何不自己问。真装。

    阿想了想，手指着端坐正那个。是五人唯一没对阿发表任何看法的青岚仙尊。

    被失礼地用手指着，青岚仙尊也没说话。跟个王八似的，动也懒得动。阿指了一会儿，觉得胳膊有酸，又放手，转给掌门发了个问号。

    场面一度很尴尬。

    掌门冷汗，去跟仙尊唯一的女，唤作贺兰仙尊的，说好话。

    简直天作之合啊。他用成语，睁说瞎话，仙尊是灵，冰由生，她就如同您的亲女儿一样又同为女，也相得来阿，你说是也不是？

    阿摇摇：不。

    掌门：？

    贺兰：！！！

    挑剔别人是一回事，被人挑剔又另当别论。贺兰挑眉，十足不满的样：你说什么？

    阿依旧没礼貌地伸手，这回指的是贺兰：他不是，女

    这句话没有说完。

    不是阿不想说，是因为，她飘了。如同纸片一样，轻飘飘地，被贺兰仙尊抱在了怀里。说抱也不太恰当，毕竟这个人正把她的脸死死在自己前，凶得好像一刻就要扭断她脖。

    五双睛齐刷刷望向突然动作的贺兰。掌门立于侧，弱小可怜又无助；青岚依旧王八定，动也懒得动。叶音疯狂发私聊：不是不要吗，你才是不要跟我抢！！！

    贺兰说不缘由，只好笑：突然觉得这姑娘甚合我心，冰由生，她就如同我亲女儿一样又同为女，自当拜我门。话语间，还把女二字咬得特别重。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