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鸟 - 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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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鸣



    山无日月,呆久了不知人间几何,但等待的日又总格外漫。都市街的雪经人清扫,被繁忙人熏化,冷寂的林人迹寥寥,晶莹冰雪可能喜这里,愿意驻足停留,四季的自然造化不经人工雕琢,尽力挽留着一切造主的恩赐。

    晶莹士,冷遥映人间。

    雪现一个小团,蠕动着向一坑,手里零狗碎地提溜着俩橙、一把线香,兜里还揣着尔达的卡带。

    山的雪未化,还保持着落来的松,踩上去喀吱作响,他这回没法,只能一步雪一脚印慢慢挪动。俩耳朵上扣着绒绒的红球,脸两片坨红,像个红火喜庆的年画娃娃,就差穿着肚兜抱一尾红鲤。

    后面跟随着一位年女挑,裙角摆幅摇曳生姿,如枝凌寒落一朵梅

    红梅载着年画娃娃,是辞旧迎新的意

    一步三倒爬到地方,年画娃娃停来,发现这里又多了一个新土丘,他气地仰望着走到他侧的女人:丁姨,我就带了俩橙

    他这意思是俩橙不够仨人分的,怕他们在底打起来。

    是,以前这块地方就埋了两个人,时间一隆的土丘也变成小小的土疙瘩。几度草绿,有土地的地方总能新的生命,野草无人问津地在这度过了一千多个日月,免惊免扰,汽充足,自顾自茂盛了四年多。

    但从什么时候,这里又添了座新坟?

    小孩照着往年的习惯,准备了两份祭品。他其实并不明白这叫祭祀,只是把他喜的东西带过来分给朋友,每回来还都不重样,去年捧了一兜樱桃,前面择了俩芒果并一把开心果

    也只有孩才送礼才挑自己喜的带,不用考虑别人喜什么,反正自己喜的就是世界上最好的。

    这娃娃倒也不藏私,每次都带最喜的,都是他一张小脸皱成麻才刻意从嘴里省的两,他年年就携着仨瓜俩枣天喜地来探望故友,丝毫不嫌寒掺。

    被称作丁姨的女人把小孩脚的积雪拍掉,又把他蹭歪的耳罩好,声音似柳拂般温柔和顺。

    没事儿,橙没他的,但游戏能换着玩。橙吃完就再没有了,游戏能打到来年,他不会怪你的,明年你想着就是了。

    这里可能被所有人都遗忘了,打陪这孩来就没碰见过别人。

    同属一脉,前山金碧满堂,人沸鸟喧,后山荒芜萧索,人迹罕至。这里无名无利,只有烈火化灰的两白骨,别说人气,就是眠于此地的那两位也没来探望过,总之是个人不理鬼嫌弃的破落地儿。

    山脊拦腰耸,日都懒得爬过来普照。

    不过偶然惊了场野火,几株无名草芥葬生火海。

    尔尔蝼蚁罢了。

    金乌大人每天上班执勤,惯走的是通天路,它踏足人间坦途,把俗世照得亮亮堂堂的,万人称颂都听不过来,没事跑到沟里瞎晃悠什么,那不是闲病了么。

    鸣鸣,你今年想跟你朋友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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