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D1

    余鸢惦念着和人尴尬的会面，惴惴不安，不想接来的课程都没有再见到那个男人。

    她自觉自己不完全是因为那个人才来上课的，可心仍有失落，不敢带到面上。

    章厉虽然看着不靠谱，可上课的时候倒认真除了偶尔会消失一会儿，余鸢跟着他一起，也不让自己再想杂七杂八的事。

    *

    陈妍的好心一直持续着，在余鸢月考前提议再去一次那家西餐厅，父女俩当然没有不乐意的。

    钢琴的乐声在店缓缓淌，的灯烛随之动，有独特的格调。

    余鸢吃完意面，放餐叉，一曲正好结束。

    饮料喝多了，她起去厕所。了厕所隔间正巧看到对面男厕走来的男人。

    她意识瞪大，男人觉察到直白的目光，侧看向她。

    余鸢的脸不自觉发，张了张，急于掩饰自己的惊讶无措：那个，你弹得真好

    单楚倾愣了一，随即礼貌的笑容：谢谢。

    他等她洗完手，让她先离开，才跟着走去。

    他没有认自己。

    余鸢的心说不上是庆幸还是失落，又觉得这才是意料之的。

    洗手池离正厅有条细的过。

    余鸢从来没有这么莽撞过，她转，面对随自己走来的男人。

    细路可以走两人，他却停了脚步，微微侧。

    好像在看她，也好像没看，灯光昏暗，她辨别不清。

    请问能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吗？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因为张变了调。

    心如擂鼓，咚、咚、咚。

    可一秒鼓声戛然而止，她看到男人得的笑容，微微摇拒绝了她。

    原来在冬天，开着气的室也这么凉啊。

    透心凉，可心却一也不飞扬。

    *

    余鸢事后想，如果哪个只见过一两面的男生和自己要联系方式，她大概也会拒绝。

    她这么给自己心里建设，安着自己的弱小心灵，不想上又见到了让她小心脏破碎的人。

    *

    第二天早上去上课，店门开着，章厉却不在。

    余鸢习惯了他的忽隐忽现，坐来自己练习着门谱。

    弹的是章厉给她的一小段曲目，她还不够熟练，偶尔漏过或重复几个音节。

    没有其他人会听见，她无所顾忌，更加肆意地弹错。

    她本以为在章厉回来之前能有自由发挥的空间，不想右边横一只手，在她卡顿的某一瞬间接了去。

    那是她熟悉的手，漂亮的，纤的，骨节分明，指腹扁平，指甲修剪得净净。

    余鸢屏住呼，不敢动弹，可气爬上了双颊，无法抑制。

    直到曲终，她意识转看向右侧的男人，光线从，店外照而来，在她前的侧脸掩映在影。

    单楚倾终于转正视前的少女，向的视线对上一双清凌凌的双眸。

    他愣了一，惯地摸摸鼻梁，标准的微笑：是你啊。

    余鸢垂，。

    不好意思，昨天没有认来。

    毕竟他第一次看到她的脸可是在打哈欠。

    面前的少女脸颊红得奇，余鸢尴尬极了，像是被揭了似的。

    单楚倾好像终于意识到青期少女特有的自尊和羞耻。

    他还来不及解释更多，后的声音突兀地打断这一室沉默：不好意思啊，今天来迟了。

    章厉走到两人旁，招呼了一声阿倾，又拍拍余鸢的肩膀：来上课吧，之前的那段弹给我听一遍。

    余鸢角余光扫过后默默退后一步的男人，着记忆他的指法和停顿弹了一遍，果然比前几次畅了很多。

    不错啊，步很大。章厉不知，只当她天赋异禀，继续给她讲解演奏的方式。

    余鸢沉默了一会，开解释：刚才，他弹了一遍，我记了。

    余鸢抬手示意了一，他是谁不言而喻。

    章厉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那也不错，以后有机会让他给你上课。

    余鸢没说话，对他的承诺不置可否。

    单楚倾翻着手的杂志，抬的时候就看到不远两人窃窃私语，尤其教学的老师鬼鬼祟祟地看他几。

    他闭了闭，轻咳一声。章厉立若无其事，坐姿端正地装模作样起来。

    另一边的少女瑟缩着肩颤抖，单楚倾原本以为是自己吓到她了，可再看一会儿，颤抖是连续着的，大概是在忍笑吧。

    他勾了勾，心似乎好了起来。

    *

    两个小时的课程结束，章厉毫无形象地伸了个懒腰，都午了，困乏还没消。

    他起招呼单楚倾：哎，午去吃什么？

    你午还有学生？就近吧。单楚倾注意到注意余鸢，示意他问话。

    章厉会意，朝一旁直愣愣的女学生开：余鸢，这附近有什么餐馆比较好？

    被了名，余鸢思索了一：我学校附近的那家不错，上菜也快。

    单楚倾被自己和朋友一也无的默契打败，转注视少女：一起吃午饭吗？

    啊，我回家

    哎，是啊，余鸢你爸妈周六不是上班吗，章厉的神经立刻将她的理由驳倒，来来来，一起呗。

    一旁的单楚倾需握着拳掩轻笑。

    余鸢的脸又起来，却只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