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青 - 分卷阅读162

    二》什么的24小时动播，”罗布小声对里奥说，“还是去牢里提几个犯人来个现场演绎版？”

    里奥余怒未消地瞪了他一，走病房，反手锁上门。

    他再一次坐在床边，凝视杀青沉睡越发消瘦的脸。

    “真的是你自己不愿醒来吗，杀青。”他轻声说，“为什么，因为我？因为童年经历的影？还是因为你的‘这个的世界’？这个世界让你失望到这地步，让你不屑一顾到连都不想睁一？”

    没有任何回答。

    但里奥总觉得，并没有这么简单。真相藏在杀青心的最，而他一直在对方暧昧不清的言行与模棱两可的态度里寻找着，如同在恒河沙粒摸索黄金。他知杀青擅伪装、擅演戏、擅颠倒黑白是心非，但隐隐他有直觉，杀青在某个地方——令人忽视的微不足的地方——为他留着一丝门，那是通往他神世界的微小罅隙，就像那本一样。

    我会找到那条罅隙，推开那扇门。里奥无声地对杀青说。这回你不会再失望了，我会找到藏在门后的你，然后带你来。

    他起离开病房，没有去办公室，直接回到曼哈顿区的公寓。

    在他们一起窝过的、仿佛还残留着对方温的沙发上，里奥闭上双，静静地回忆。回忆他与杀青之间的一切——从他第一次听到这个代号开始，他们之间的每一句话语、每一个神、每一次手，每一心领神会的默契、每一场恨织的对决……

    仿佛极极的电影胶片从前缓缓拉过，每一帧画面都拭去蒙尘，在记忆里熠熠生辉。原来他在他的脑海与心錾这么刻的烙印，以至于连飞闪而过的画面细节，都令他的无法负荷地颤抖。

    ——他究竟要有多迟钝，才了这么多时间、这么多代价，来确定对方对自己的重要？才能发现所谓“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是一句多么荒唐可笑的自欺欺人？

    ——如果他真的他，就有跟全世界为敌的勇气。因为对方的每一丝痛苦，都会鲜血淋漓地折在自己心上。

    ——他怎么忍心把他丢暗腐臭的囚牢，亲手摧毁“自由”这个人类与生俱来的权利？

    里奥睁，泪从他那双邃的墨蓝睛里落，沿着眉梢鬓角。

    仿佛心灵应，杀青的一句话从无数记忆浮现来，在一场终于令他后悔万分的暴之前：“对了，你收到我寄去的随品了吧，帮我保好，别一气之扔了，尤其是那手机……”

    尤其是那手机。

    是的，这就是那条罅隙。

    而自己当时是怎么回应的？

    ——他起，一拳挥向他的鼻梁。

    里奥痛苦地蜷起，两手住自己的脑袋。许久后，他平定了息，摇摇晃晃地站起，走卧室，从一个最底层的屉里，取了那杀青邮寄给他的黑莓手机。

    由于久闲置，它的电池电量已经耗尽。里奥上充电，开机，在它的短信、邮箱和文件理里仔细浏览。

    很快，他找到了他要的东西，一段十几分钟的录音，孤零零地躺在音频文件夹里。他像是被火焰灼痛一样缩了一拇指，随即毫不犹豫地了播放键。

    “里奥·劳斯。”

    是杀青的声音。短暂地停顿了一，接着换成了文：“我希望听到这份录音的人是你，而不是翻垃圾箱的浪汉，或者二手手机翻新店的小弟。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愿望，或许你一怒之真的会丢掉这手机——从某方面而言，里奥，我对你心思的揣度一直以来都很失败。”

    低微地笑了声，仿佛是个自嘲。

    “现在我在想，我要给你留这段录音的动机是什么。你知我事从来都计划周详，即使心血来，也要先谋定后动，但这一次，我真不清楚是什么动机，驱使我这么。但我猜测，当你听到这段留言，我应该已经不在人间。”

    里奥生生地打了个冷战，在遍生寒握了手机。

    “呵呵，让你吓一了吗，我只是想尝试一这个烂大街的恶俗句式，实际上，我很有可能临阵反悔，把你掉，然后继续逍遥法外。你觉得迷惑是吗，没错，我已经提前把咱俩之间的最终对决写计划书里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在想，这一年多来我为什么总是逗你、挑衅你，让你的目光和弹一直盯着我。在月神双岛我说过，这是个相当有趣的消遣，用以打发我工作以外的娱乐时间，对吧？一开始的确是这样，我在你上找到了乐，同时，我也在考察你。就像在一屋七八糟的武，心挑选一把得心应手、威力大的，在一堆警察和探员，我选了你。

    我觉得你该对此到荣幸，你认为呢？尤其当你一脸严肃地告诉我‘一个人，总得为自己过的事负责，我们都一样，没有人可以为所为’时，我知我找对人了。

    知吗，有句话你说得太他妈准了，你对我说：‘我知你痛恨他们，但你正在变成他们，相信我，你不会想在照镜时，看见一个想亲手扼杀的自己。’是的，从到尾我都清楚这一，所以每次我照镜，看到的都是一个想亲手扼杀的连环杀人犯。从第一个人在我手咽气开始，我就已经跟他们没什么两样了，一样的满手血腥，一样的冷酷残忍。但我从未后悔过。有时我想，当我死了以后，八成会跟那些死在我手上的连环杀人犯们在地狱里重逢——当然，我不介意将他们再杀一遍，反正也没有更邪恶的地方可以去了。

    杀的人越多，我就越无所谓，因为结局早已注定。在找到Enjoyer报仇雪恨之前，我会这么一路腥风血雨地杀去。如果我能把Enjoyer送地狱，那么，一个也就到我自己了。”声音再次停顿片刻，忽然变得轻柔俏：“亲的探员，知我为什么给自己取 ‘杀青’这个代号吗？”

    里奥怔住。杀青……杀……青？他悚然一惊。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只有用汉语读它，才能领会其真意——

    我解决了那么多连环杀手，而最后一个要解决的连环杀手，就是我自己。”

    异常平静的声音。从平静透了一心如死灰的冷酷——对自己的命弃如敝履的冷酷！

    他终于明白杀青的大与不稳定源自于哪里，里奥想。杀青毫不畏惧死亡，甚至渴求死亡。他在一刀一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