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舟 - 第二十九章(三角木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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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九】

    这架三角木约莫半人,底座宽大,上沿窄小,远远看去,如同一座耸立的危峰,将冷的背脊直直刺向半空。

    顾寒舟双被迫分开,搭在木两侧。木端的铁凉得刺骨,伤痕累累的双侧挨上去,疼痛似乎被镇住了一霎,但随之而来的是化之不去的寒。

    然而此般,顾寒舟都来不及细细会——皇帝着他肩,让他密重重压上木尖锐的峰脊之时,他呼一静,目眦裂,脑一片空白!

    明明铁包裹的峰脊冷如斯,但他受到的,分明是一把烧红的刀,从他双间不容抗拒地纵劈而上,要将他整个裂成两半!

    “唔——!”顾寒舟牙关咬,四肢的锁链哗啦作响。他意识用两侧,双膝使力,艰难地将饱受折磨的,让红不堪的私密颤抖着离开着残忍的刑

    皇帝并未阻止他逃避的行径,反而背着手退了两步,在一旁笑观看。

    这个姿势十分费力,顾寒舟连日受刑颇多,又困又累,此时持了一小会儿就已酸痛难当,背后冷汗涔涔。当汗了木的侧时,夹的动作更是变得万分困难,不一会儿双膝就往坠,即使他拼命起上,密还是止不住地寸寸沉,绝望地撞上等候多时的刑,让尖锐的峰脊无地陷痛的

    顾寒舟张无声的哀鸣,泪与汗将视线整个模糊。

    他的密得和小桃一般,被木的峰脊压一条泛白的痕,几乎要被从破开。他泣一声,弓起试图脱离,木漉漉的侧却十分光,他后不过抬了两三寸,伴随着“刺溜”一声,又重重跌坐回去!

    “啊——!”

    密再受重创,他终于从惨呼,嗓音却早已嘶哑。后半声咽,满是苦涩与羞愤。

    像是了铅,沉得快使不上劲,间的疼痛却好似被放大了数倍,分外的刻清晰。缓了一会儿,他不死心地再试,这次了一会儿,骨里的酸痛却愈来愈磨人,没过多久,他又无助地沉到谷底。

    落去再艰难立起来,不过片刻又落去……如此反复十余次,顾寒舟几乎要连最后一丝力气都用尽。

    一次次失败,密的压迫非但没有缓解,反因他不断从半空跌,一次次落上木的峰脊,刑越陷越,如一条楔般嵌他双,这使得他的挣扎看上去竟像是主动迎接刑罚一般。

    好一阵之后,顾寒舟终于停了来。他似是疲惫已极,垂着一动不动,也不知是不是昏厥过去。

    皇帝几步上前,轻抚他背脊,试探呼唤:“顾卿?”见他后背一缩,手脚上发铁链碰撞声,知他神志尚在,便假惺惺地叹气,温声:“怎的这么傻!朕让你好好反省,你在此片刻不安,坐卧不宁,朕瞧着都可怜。”

    顾寒舟猛地睁瞪他,一双被睛满是恨意。若不是被铁链锁住,恐怕一刻就要扑过来再咬上他咙!

    皇帝不易察觉地一僵,额角青动两,沉声:“好胆!”顿了顿,又,“既然你如此气,朕也不可吝啬——”扭在石室寻了一会儿,指着地上两个乌沉沉的实心铁球,“来人,将这赏给顾大人!”

    侍搓搓手,将两个沉重的铁球拖过来,一边一个坠在顾寒舟足踝上。看了看皇帝脸,又乖觉地取来一罐油脂,厚厚抹在木两边侧上,让顾寒舟不能再以此借力,退去前甚至悄悄用力在铁球上一拉——

    “呜——”顾寒舟双脚本被木劈得大开,此时两边都被向猛拽,可怜的密承受着全的重量,早已被得惨白。

    更有甚者,木冰冷的铁背脊从会划过,心的玉伤痕累累地躺倒,绵绵地卧在木峰脊上,奄奄一息,仿佛被连劈开。两枚脆弱的玉袋也被从,一边一枚行分开,悲惨地伏在木峰脊两侧。玉袋上面缀着几条艳丽的伤痕,像两个浑圆可的小果。皇帝心血来地抓起,随手掐拧,引得顾寒舟颤抖连连。

    脚上挂了重,顾寒舟再起不得,密被压迫得实在太狠,他只得将前倾,试图缓解后的锐痛。如此力前移,的玉与玉袋却又遭了大罪,被冰冷的铁脊折磨得哀哀搐,让顾寒舟痛得立时便要厥过去,不过片刻又被刺激得清醒过来。

    皇帝欣赏许久,似是对他的凄惨狼狈大为满意,终于松让人退,让他独自“反省”。

    侍与仆从鱼贯而,不知合上了哪个机关,通明的灯火在瞬间“噗”地熄灭,石室重又陷黑暗。

    顾寒舟恍惚了一瞬,视线逐渐适应了昏暗的环境。

    石室安静得犹如死寂。他自连绵不绝的痛楚唤回些许神志,忽然发现在天上,换气的封镶了块莹亮的晶。一线月光从,在他前淌过,轻轻泻在地上。

    顾寒舟仰起,怔怔地盯着这线清澈而温柔的月光,一滴温凉顺着脸颊落,也不知是汗是泪。

    背后传来轻缓绵的呼声,他知,皇帝并未离开。

    如一只不肯放过猎的猛兽,静悄悄地,于黑暗沉沉凝视,蓄势待发。

    夜漫漫,顾寒舟不知自己怎生熬过这无边痛楚。然而只要皇帝仍在,他便不肯丝毫怯意,一味地苦忍去。

    不知过了多久,低沉的脚步声响起,皇帝一步步靠近过来,绕到他前站定。

    骑在大的木上,顾寒舟视线也只是与皇帝平齐。他见那束月光过皇帝邃的眉目,安静地落在皇帝肩上。一刹那间他有错觉,这个狠戾冷酷的男人竟是孤独而脆弱的。

    顾寒舟暗自苦笑一声。他想,自己大约真的陷了幻境。

    上却依然如故,无不疼。咽间火辣辣的,或许已说不话来;上还粘着鱼胶,连闭上都困难;脸颊挨了数十记耳光,仍红不堪;前后背都是伤,鞭痕重叠错;最难受的还是双间受刑之,连连遭受了滴蜡、鞭笞,又被木尖锐的峰脊压迫多时,疼到近乎麻木……顾寒舟迷迷糊糊地想,这短短几日间遭遇的苦楚,大约比自己前半生的加起来的还要多。

    然而,后半生的却也望不见尽

    ——只要皇帝不肯放过他。

    顾寒舟凝视着沉静伫立的皇帝,两人的目光在黑暗错。

    谁都没有开

    良久,传来一阵衣袍动之声。皇帝甩开袖摆来到他侧,一只冰凉的手贴上他后。

    顾寒舟一绷,本能的戒备。

    清苦的气息从后传来,带着重的草木香。火辣辣的伤被敷上一层凉的膏,叫嚣的疼痛逐渐被安抚,像一只被驯服的野兽。

    皇帝的竟是伤药。

    抹完后,又转向前。皇帝上药的动作很轻,生怕疼了他一般。明明顾寒舟遭遇的一切悲惨皆拜他所赐,可借着微光,隐约见他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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