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舟 - 第七章 (肌肤作画,熏球炙x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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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皇帝抛的一句“从再来”,让顾寒舟的里所有光亮都黯淡去。

    有人上前将他一把提起,他恢复受刑的姿势。两名侍分立两侧,将手紫檀木板舞得呼啸生风,替挥落。

    啪——!啪——!啪——!啪——!啪——!!

    未给他任何息之机,一连五板毫不停顿地砸,立足未稳的顾寒舟“扑通”一声再次跪倒,双膝在地面方砖上磕两片青。被五大绑的玉也因此受绷丝弦大力牵扯,被勒几圈红痕,可怜兮兮地颤抖着;前红樱被揪得立,胀嫣红,像两粒成熟的果,引人采撷。顾寒舟差疼得满地翻,双肩却被侍用紫檀木板压住,挣脱不得。

    皇帝挑眉,指尖在袖捻了捻,声音带了丝沙哑,:“再来。”

    顾寒舟被人拖起站住,板清脆的拍击声再次响起。饶是他勉力支撑,挨了不过六板便又被倒在地。

    这次不用皇帝吩咐,立刻就有人将他拽起继续受罚。

    一时间,只余时的“啪啪”声,以及顾寒舟受痛时克制的闷哼声。

    倒地后被拖起,拖起后又倒地,如此反复几次,顾寒舟早已疼得咬破了,一血线自落。皇帝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冷旁观侍再次将他提拉起来,摆撅的姿势,方便刑板的蹂躏。

    说是十记板,顾寒舟来来回回已受了五六十,却仍没有看到尽

    这次在皇帝的暗示侍刻意控制了力,让他摇摇晃晃地挨到了第八板。痛苦昏沉,他忽然在心一线希望,以为这场酷刑终于要结束,谁知此时侍忽然抡圆胳膊,奋力挥舞着紫檀木板,照着他伤痕累累的重重击

    啪——!!!

    “啊——”顾寒舟猝不及防,被板的力生生打得狼狈扑倒,到地上,功亏一篑。

    “唉……”皇帝见他翘的被经验丰富的侍用板照顾个遍,红痕错,了何止一圈,肌肤却无半破损,像一块嫣红玉般可怜可,假惺惺地叹了气,手掌在他上抚摸轻,“罢了,既站不稳,那待会儿就跪着打罢。”

    顾寒舟听了皇帝的话,却不敢再相信他对自己会有宽仁怜悯。谁知皇帝又伸手探上他的密,将埋了大半日的鞭柄往外,“里这些事朕也厌了,不如都替你取。”说着,将那把短刀也离,丢还给那宴上斟酒的侍从,只是最早的帕已被到最,皇帝的手指齐都已碰不到,最终还是侍从了主意,用细藤条挂上银丝钩将帕勾了来。

    尽去,顾寒舟不由得气,却不敢全然放松。果然皇帝又来了兴致,转让人取来笔墨油彩,让人住他腰,亲自执笔在他后描画勾勒。

    顾寒舟只到火辣辣的被带着凉意的笔尖轻扫,甚至连上也被反复描摹,不多时,皇帝笑了声“成了”,让人将他仰面抱起,住他让他垂视线往自己看——原来皇帝竟以他为画纸,挥毫作了一幅秋意图!

    顾寒舟被打得泛红的上翠枝横斜,葳蕤繁茂,一直探。而心密的位置,赫然绽放着一朵金黄的重,衬着两旁嫣红肌肤,竟有一惊心动魄的瑰丽妖娆。

    皇帝双微眯,将手画笔一掷,面带笑意地欣赏:“轻肌弱骨散幽葩,更将金霞……难得有这张好画纸,朕才能得了这幅佳作。”[注]

    顿了顿,他又:“这琼林苑虽是满园,却终究差了什么。如今顾卿这朵‘’开了,才真是百齐放的盛景。待会儿打起板来,枝凌开合,必定是不胜收。”

    顾寒舟羞愤死,不肯再看,皇帝却命人行撑开他双目,他不得不将视线落在上。

    端详半晌,皇帝故作叹息:“只有一样——这画上的,却少了一段馥郁芬芳,当真教人遗憾!”

    一直站着一侧旁观的斟酒侍从会意地接:“陛,馥郁芬芳倒也容易。”一指角落的香炉,“不如……以香在熏蒸。”

    顾寒舟怔了怔,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时如遭雷殛,恨声:“你、你……!”

    “顾卿不喜?”皇帝却抚掌而笑,赞,“朕却以为妙极。”让人将顾寒舟放摆回跪撅姿势,又取来一个小巧玲珑的掐丝鎏金熏球,置于手上把玩转动,目光投向他密上重

    这熏球本是用来熏香衣被,不过卵大小,却是乾坤藏。将盖扣打开,两个环轴上悬着一个小盂,正是放置香料所在。皇帝一招手,捧着匣待命的侍立刻趋步上前,为小盂装一粒已在烛上燃的香。将熏球合上,逐渐有细袅香烟从球上孔。这熏球得甚是巧妙,无论皇帝旋转几,那火光明灭的香都随轴转动,始终不堕。

    过了片刻,熏球已被烤得微微手,皇帝上了护手才敢将它捧住。他俯去,拍拍顾寒舟:“顾卿这朵‘’里如今空空如也,未免太过寂寞,还是要‘闹闹’的才好。”

    顾寒舟摇摇坠,若不是有侍架住,他早已倒在地。扬起泪痕斑驳的脸庞,他对着皇帝颤声哀求:“不,陛——不要!求您……”

    皇帝不为所动,迎着他写满惊惧的双,铁石心:“乖乖的,把面的小嘴打开。着熏球受完十记板,朕就放了你。”说罢两指他温,不顾他拼命的挣扎扭动,将熏球抵在心之上。

    “不!不——呜啊啊啊啊啊啊——!”

    顾寒舟声惨叫,灼不容抗拒地缓缓也随之颤抖绽放,心衔着烟雾袅袅的熏球,竟现一派令人心碎的凄艳。

    皇帝退开几步,欣赏了好一会儿,才让侍将顾寒舟架好,摆方便用刑的跪撅姿势。

    “来人——”,他一挥衣袖,斩钉截铁地命令:“狠狠地打!”

    [注]诗句选自《赵昌寒》(宋)苏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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