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我除夕跟我妈在我姥姥家，初三左右被我爸接去待几天。我爸去世之后过年就我和我妈一起，去年我妈在国外，我自己在国
，忙工作，没法去陪她，除夕的时候就自己买了袋速冻饺
，凑合过了。”
蒋息安静地听着，突然觉得，其实这世上孤独的人不只有他一个。
往外走的一路上，裴崇远给蒋息说自己小时候过年有多
闹，盼着穿新衣服，平时不能多吃糖但过年的时候可以。那会儿他们几家的孩还聚到一起
爆竹，都是
孩，天不怕地不怕的，连二踢脚都敢玩。
蒋息笑：“没想到你小时候那么实。”
“是不是人不可貌相？”裴崇远说，“那时候我可是个孩王，一队小弟在后面跟着我，是我姥姥家那条胡同的小霸王。”
蒋息被他逗得笑个不停，直到他们走
小区大门，看见站在那里的男人。
蒋息脸上的笑瞬间就消失殆尽，冷着脸，拉着裴崇远快步走开。
“蒋息！”
蒋息没有回
，倒是裴崇远转了过去。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基因的
大，虽然见过蒋息父母的人都说蒋息
得更像他妈，但这会儿，那男人走向他们的时候，裴崇远一
就看他跟蒋息的关系。
蒋息站住脚，不耐烦地回。
蒋息爸爸走过来，皱着眉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
“你
嘛呢？”
“去买菜。”蒋息冷着声音说，“跟我男朋友过年。”
“男朋友？”
裴崇远被对方打量着，那投
在自己
上的目光带着质疑和敌对。
他不喜
被这么看着，但毕竟是蒋息的爸爸，也不能言不逊。
“您好，”裴崇远彬彬有礼地自我介绍，“我是小息的男友，裴崇远。”
他伸手，却被对方无视了。
裴崇远倒是没觉得多尴尬，只是轻声一笑，收回了手。
他知
，自己受的委屈，蒋息肯定会给他讨回来。
果不其然，蒋息不悦地说：“你能不能有礼貌？”
听见蒋息的话，他爸爸的愠怒爬上了脸，却还是忍着怒意伸手，主动要跟裴崇远握手。
裴崇远绅士地笑着跟他握手，表现得大度有教养。
握完手，蒋息他爸赶
收回来，把不悦表现得淋漓尽致。
蒋息翻了个白，拉着裴崇远就走：“就不该给他脸。”
裴崇远只是由着他，不表态。
蒋息他爸追上来，气势汹汹地拦住了两人的路。
“蒋息！”
蒋息不耐烦地绕开他，结果又被拉住。
“别碰我。”蒋息的神跟语气都跟刀似的往他爸上扎，“离我远，别大过年的给我找不痛快。”
“咱们俩谁给谁找不痛快？”他爸拿一把钥匙，“我来给你送新年礼
，你他妈给我介绍你男朋友？”
裴崇远看了一那车钥匙，在心里笑了。
还真是有钱人，过年送儿新年礼直接送上百万的车。
跟这一比，自己那块手表
本不算什么，连人家一个车标都买不起。
但裴崇远也很清楚，对于蒋息来说，重要的本不是礼的价格，人家想要的不是那个。
“你当我想给你介绍？”蒋息冷漠地看着前的男人，“你看他一我都觉得你
了人家一的病毒。”
“有你这么跟爸爸说话的吗？”
“你好好当过我爸吗？”蒋息一儿都不客气，“你也好意思跟我说你是我爸？”
“你他妈现在住的房都是我的！”
“那行，我不住了。”蒋息转就拉着裴崇远往回走，“我们立刻收拾东西走。”
听着这父俩吵架，裴崇远说不心里什么滋味儿。
他
喜看蒋息这
劲儿的，对着人发狠，一儿都不带手
留
的。
但父之间得什么样才能关系恶劣到这
程度，蒋息见了他爸就跟见了仇人似的。
他以一个局外人的份看着、猜着，欣赏着他的小豹发火。
“我没那个意思。”见蒋息这么说，他爸立刻服了
。
“别啊，”蒋息轻笑着说，“我真不住了，要不搞得好像我欠了你多少似的，每次见面吵着吵着就得给我来这么一，我可真是欠您太多了。”
他拉着裴崇远走，结果突然被他爸把两人拉开了。
“蒋息，你给我安分。”蒋息他爸说，“没让你搬走，这车也是给你的。”
他不屑地看了一裴崇远，又对蒋息说：“你同
恋这事儿跟你妈说过吗？”
“我是同恋关她什么事儿？”蒋息冷看他，“又关你什么事儿？”
“我俩生了你。”
“那我可真谢谢你们了。”蒋息说，“你们生了我，养过我吗？
过我吗？教育过我吗？我住这儿，给我买车，不让我跟男人谈恋，别以为我不知你什么意思。怕我生活过得不好你们被人说闲话，怕我跟男人好，你们被人笑话。我他妈今天就算是在大
路上撅着
给男人C，也不会告诉别人我是你们生的，不会说我姓蒋，丢的也不是你们的脸，你们放心吧。”
这男人的现
了蒋息的逆鳞，裴崇远听着他
不择言地说了这一番话，突然像是被一把冷枪击
了心脏，疼得他皱起了眉，攥了握着的那只发抖的手。
雪
蒋息像个冷面杀手, 专门朝着自己开枪。
可是, 这一枪开来，难受的不仅他一个。
他爸爸听着不舒服，裴崇远听着也心疼。
裴崇远
了他的手：“小息，别这么说。”
只有裴崇远能浇灭蒋息熊熊燃烧着、即将让他理智丧尽的怒火, 他攥着裴崇远的手, 抬起来，示威似的对他爸说：“我就给他
，我就跟他好, 当年你不想
我, 现在你没资格我。”
蒋息记恨他爸, 也记恨那个自称是他妈的人。
他们亲手打破了一个孩的
好幻想, 毫不留地把“多余”的标签贴在了他的上。
那时候觉得他多余，后来又装模作样的想让自己看起来是个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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