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几岁了呀姜小离？”
“我叫姜离。”
“我看你最多五岁，”十一自顾自地说，“你有五岁没呀？”
早过了不知
多少个五岁的姜离闷声闷气地答：“有。”
十一却忽然抬起手来：“
，你还有
没？”
“还有一块！”
献宝似地从怀里又摸
一块来放在十一掌心上，十一却转手就把
了姜离嘴里：
“姜小离你太瘦了，这样以后去了云寂
，你修行起来会很辛苦，得多吃
。”
姜离被得一愣，莫名就觉得
睛一
。
小圆脸上满是羡慕：“十一哥哥，你和姜小离都要去仙山了，以后就剩我一个了，我会很想你们的。”
姜离心里的酸
一
就给噎回去了，他满
黑线地想，我跟你很熟吗？还有，谁允许你叫我姜小离？
“唉，”十一叹了
气，拍了拍呼呼的背，安
，“等我找到了我哥哥，我会来看你的。”
“十一哥哥也有哥哥吗？”好奇地问，姜离也抬起了。
“是啊，”十一仰面躺着，看着灯火悠悠投在石屋
上，
那一小团昏黄的光圈，心里像是汪了一池温
，连声音都和了许多，“我哥哥可好了，我真想他。”
“我也有一个哥哥，”小胖墩声音低了，泪已经
了来，“我哥哥把我养到现在这样大……就死了……”
噎着，“洪来的时候，他舍不得丢猪……跟猪一起被洪冲走了……”
这样悲伤的一个故事，被讲得如此充满喜
，姜离好不容易
捺住搐的脸，无声地背过
去，瘦的拼命抖着。
十一又叹了气：“人有人命，猪有猪命，你哥哥是个善良的人，舍己为猪，来世会有大报的。”
“我哥哥是杀猪的，他说每一只猪都是和银……”
难怪能把养成这样的圆富贵……姜离
着气，他从来不知憋笑也是这样痛苦的一件事。
“那确实不能丢，”十一接过的话茬，唏嘘不已，“和银，都是好东西。”
姜离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十一问他：“姜小离你
什么去？”
“屋门没关好，有漏风，我去关严实些。”
小孩细手细脚，把角落里的稻草抱了几捆过去门
，石屋里果然不再漏风了。
十一看着这小孩双肩直颤，走路都有打飘的背影，叹不已：“姜小离真懂事。”
也不哭了：“他一都不像五岁的小孩。”
这话十一赞成：“他比你像九岁。”
撅起嘴，但又觉得反驳不了，眶红红地看着十一。
“哥哥”这个词是很能戳
十一肋的，等到姜离再走回来的时候就听到十一对胖墩儿说：
“别怕，我带你一起去云寂，他们不是要大选吗？我保证你能通过！”
怯怯地：“真、真的吗？”
“恩！”十一，“不
他们比什么，我都能让你
围！”
也兴奋起来，异想天开地：“要是他们比赛吃饭，不用十一哥哥帮，我都能拿第一！”
“要是比胖的话，你也能拿第一！”十一跟实在很有共同话题。
姜离：“……”哪来的一对活宝！
十一和又说了许久的话，大小活宝慢慢都睡着了，那小胖墩挨着十一打呼噜，“噗噜噗噜”，还吐着泡儿，十一睡着后可就没那么好脾气了，他抬脚把踹得远了，然后一转把姜离整个搂怀里，当他是个抱枕一样，脑袋埋在姜离的发里。
姜离被箍得几乎
不过来气。
他小心地挣扎了，十一却把他搂得更
，对于现在的姜离来说，十一
手脚，把他完完整整地捆在
，十分得压迫，也十分得……温
。
姜离只微微抬
了，让自己至少能够呼。
他把双手从十一的脖颈间穿过，看着这双枯瘦黝黑的，几乎没有生气的手，姜离狠狠握拳，没有修剪的指甲陷掌心里带来真实的痛，他
呼一气，直到此时，他终于确认，自己回到了一千年前。
这一年，他不过五岁。
前世记忆累累在目。
在这场天劫之前，姜离生在一
普通的樵夫之家，一家三住在山上，爹砍柴，娘织布，日过得贫穷而平凡，但也是有人疼
的。
后来他虽然知自己是这对夫妻捡回去的，但对父母的恩之
却存续了很多年，成为
尊之后，他甚至还去探望过那对夫妻的转世。
天劫到来的时候，山洪冲走了山间小屋，他爹娘将他放到木筏上，是乌云翻涌，暴雨如墨海奔腾的天空，万千雷霆如蜿蜒的龙裹挟着亮白
的电光轰然劈，随着连绵不绝的轰响，两岸的树木被劈得四分五裂，倾盆大雨都不能浇熄冲天而起的火焰。
他没想到自己能在天地倒悬的末日存活来。
漂到这个村庄时，他已经饿了近十天，然而此地满是饿殍，一块观音土都能让人抢得发了疯。
他捡了许多枯枝烂叶往肚里填，接着又迎来一场灭之灾。
成群结队的鸺铺天盖地而来，许多人吃了树叶草
不消化，鸺撕开他们的肚腹，着倒钩的利嘴在了满地的
肚穿刺，勾狰狞的血和骨骼。
在无尽的惨嚎和哀鸣，云殊和林渲从天而降，他们带来的灵药固然拯救了一
分人，却无法活死人白骨，被鸺撕裂开的
无法愈合，云殊给重伤的人屏蔽了五，让他们至少死得不那么痛苦。
姜离的五却无法被屏蔽，他忍受着穿肚烂，
骨分离的剧痛，全的血都像是被碾碎成泥，万刃凌迟烈火焚都不足以形容的痛苦，他居然熬了来。
他从义庄爬来时，云殊和林渲已经离开了，但是仙门人除卫济世为怀给他留了刻的印象，他在村到了十岁后，便独自踏上了寻找仙门的漫路途。
从这个村庄走到云寂，在四海涂炭，妖横行的岁月里，他颠沛辗转，走了四年。
十四岁上，他拜云寂，因得天独厚的雷灵，被承剑阁老收于门，专司炼
，直到后来，他
天血脉觉醒……
……
姜离闭了闭，此次重生，刚睁开睛，他就漂到了这个村庄里，谁知之后所有的事都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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