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丫鬟！

    李家少爺不是他殺的？

    「若不是你殺的，人好好地怎麼會死？」唐澄澄不解。

    「他不知在哪就被殺了，兇手把他的屍體運到山上來丟棄，卻沒想到他還沒死透，剛巧我經過，求我救他一命，我叫他早日去投胎，他說他不甘願被殺，他願意付一切要我幫他找兇手報仇。」

    「你答應他了？」

    這聽起來不像暴力妖狐會的事啊。

    「因為他願意讓我他的骨笛。」

    「……骨……」骨頭?!

    唐澄澄瞠目。

    骨頭……這該有多疼啊！

    「這李海喬其實不是普通人，他上輩是個仙人，犯了錯被貶凡塵，即使他投胎富貴人家，體卻因此虛弱，長年為病痛所折磨。所以他的骨骼也跟常人不同，來的笛應該音特別優。所以我就答應他了。」

    妖狐語氣的悠然，像只是在說隔鄰居的閒話似的。

    「你不是應該補他一刀，讓他死透，直接扒骨嗎？」這才像隻妖怪會的事啊。

    「妳以為我會這種不文明的事？」他圈起拇指跟指，朝她額頭彈去，「妳這俗的女人，別拿我跟妳混為一談！」

    他可不會胡亂殺人，都是有憑有據的。

    像他決定等魂魄換回來時，便把唐澄澄給殺了，是因為她知他的秘密，所以理由充分。

    「一個會打人的人，會文明到哪去？」睜說瞎話嘛！

    「妳倒是很會頂嘴嘛！」妖狐兩手她的頰，「找死啊妳！」

    「啊啊啊……痛痛痛痛痛！」

    夠本，洩夠氣，妖狐舉筷繼續大啖清燉羊。

    這李家伙真是好，富貴人家就是不一樣，想他在山上可難得吃這種味，所以他願頂李海喬的分過來替他找兇手，也是看上這珍饈佳餚。

    「那像你這種有九條尾的妖，有沒有辦法治病啊？」

    「我沒有不到的事。」他倨傲昂起頷。

    就算是他束手無策的病狀，但他手剛好有個世代醫族的狼王，把他叫過來就妥當了，本小事一樁。

    「那我可以拜託你，治好我爹的瘸嗎？我也願意把我的骨給你作笛。」唐澄澄誠心懇求。

    只要治好她爹的，就算她不在也不用擔心無米可開鍋了，這樣，她走得也比較安心一點。

    妖狐輕蔑「嗤」了聲。

    「妳不過是個普通人，這骨來的音必是差勁無比。」

    他才不想費那無謂功夫。

    「那……那隨便你覺得怎樣有用就拿去吧，只要幫我治好我爹就行了。」

    就算要拿去熬大骨湯，她也認了。

    「我現在沒有法力，無法看妳有什麼有價值之處，所以我不能答應妳。」

    賠本生意，他可不幹。

    「還是我你的僕人？」她哀哀央求，「就算是隻妖，有個人可差遣，日總是比較舒心嘛！」

    「嗯……」這提議似乎有值得考慮的地方。「我再想想。」

    這幾日過慣有人招之即來，呼之即去的好日，的確愜意的，雖然他早已習慣獨自一人的閒雲野鶴生活，但等他不耐煩了再把人解決了，或是架在火上烤頓香噴噴的人大餐，也不是不行。

    「我有用的，力氣也大，絕對是個好僕役。」

    唐澄澄極力爭取他的認同，只求幫父親爭取治的希望。

    妖狐算算時辰，這午膳應該也準備得差不多了。

    單憑這一盅清燉羊怎填得足他的胃。

    「那我現在肚餓了，妳去把餐端過來吧。」

    「是！」唐澄澄輕快地跑門。

    了院落大門時，唐澄澄差點與不知為何，呆站在門的丫鬟汎兒撞個滿懷。

    汎兒是李家兩位小的貼丫鬟，長得有些瘦小，看似稚氣，但已經十七歲了，還比唐澄澄大上一歲。

    「少爺？」

    剛少爺是不是小跑步過來的？

    那模樣怎麼像個少女的？

    汎兒想她應該看錯了吧。

    大少爺可是堂堂男漢，怎可能像個少女般奔跑呢！

    她必是最近太累，了。

    「呃。」唐澄澄倏地一驚。

    「少爺要去哪？」汎兒好奇的問。

    唐澄澄一愣，倏忽想起了件事，端著一張驚惶的臉，迅速轉，匆匆回屋，在踏大門之前又納悶回頭。

    「妳有何事？」

    「我……」汎兒眨了眨，像是突然回過神來。「這裡……我怎會在這？」

    汎兒撓著不明白的頭，轉離開海牙居。

    「她是怎了？」

    唐澄澄學著她撓頭的動作，聳了肩，接著急急走向已經將清燉羊喝光見底的妖狐面前。

    「少爺！」

    雖然知他是隻妖怪，但她還是習慣喚他少爺。

    「幹嘛？」正想拿瓜來嗑的妖狐不解抬起臉來。

    他一隻腳弓起放在椅凳上，姿勢十分不雅。

    「請你去端午膳。」然後她一坐。

    「啥？妳敢叫我去！」吃了熊心豹膽了？

    「因為你現在是唐澄澄啊。」她瞇著笑，毫無心的。

    妖狐一呆。

    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