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平历记 - 中

    阿原掐住腰，反手又是捶打，又是，折腾了许久，腰上酸疼只是不减，不禁又颓唐。

    这时候肚里坠疼又便绞痛，一直窜上心，激得他浑一个激灵。原来先前了戏台，阿原已觉腹坠坠，隐隐钝痛，只是少年男不知事，只以为是腹带缠裹太。且他今日确实束得太用力些，已将间、肩俱勒红印痕来。

    他方才见自己承，还勉可思考计量，现肚里剧痛不绝，一将阿原吓得呆傻，只大力住肚，将团作一团。

    “啊——啊——”见他在滩上呜呜痛叫，来回打，直将嘭嘭撞在木船板上。

    这肚真是刮腹剥之痛，激得阿原两行浊泪直落，嘶声嚎。挣扎半刻，好容易肚腹缓了些，泪四顾，忽然心凄凉。往日并不觉察，这会儿品味，此真真一个荒凉的所在！

    对面大海茫茫，粼粼波光，不见船只渔人，四周只有沙土石块，枯黄矮草，到只听得自己哭号声音回。于是愈发悲从来，苦自己男产，怕今日就葬这个荒野地。凄凄惨惨之间，只这几条老船瞧着亲近，一时间心痛苦，莫非仅几只渔船伴自己分娩？

    此时腹疼痛又至，直疼得他蜷伏地，惊惧万分。便再也顾不得什么怪异，就跌跌撞撞爬起来，也忘了自己赤脚坦，就跌跌撞撞往娘娘庙那儿去。

    阿原痛得涕泪横，肚一鼓一鼓地直，虽然咬牙持，一步一挪，脚却实在沉重，终是一个趔趄，扑倒在树。

    他背靠树，撩起衣摆拭一拭这满面汗珠，便呼哧呼哧直气。

    阿原捧住肚一声呜咽，手很，这团儿沉甸甸一个，直往他手来。于是在腹上缓缓地打圈儿，又并住双，一腰，将肚更往手里送去。

    这一阵痛过了，肚腹安稳一些，阿原也摘了几株木，取上面酸果儿，囫囵吞了。他这日扮戏，了一早晨汗，一儿米没，正是饿得狠了。吃了几把果，也还不足，索又摘儿叶儿，也不顾糙，又嚼吃了，这才勉够。

    腹垫了些吃，也不那么疼痛，阿原才喟叹一声，扶着肚坐回树。此时勉神思回笼，便不那么张惶，他思来想去，也无其他办法，仍要去娘娘庙那儿参拜。只是披散发，再重新束起，将额前、颊侧多留几缕，勉遮掩一些面容。

    又挖两个泥团，得尖尖圆圆。这时候肚却开始地作动，阿原一时间痛得撒开手去，又呃呃捂住肚腹动，只是离村近了，不敢呼号。他双目泪，肚里还是绞着疼，间也发作起来，上又又痛，两禁不住开开合合，痛得蜷脚趾，又踢又蹬。他咬住自己一只胳膊，几乎饮血去，壮的腰一拱一拱，将那个大肚直往挤。

    好一会儿，阿原才松开齿，臂上血珠就顺他指一儿落。他两，将那破止住血，也不顾两发，就急忙捉起地上两团土，补了补了形状，贴在前缚住，扮作双。

    如此一番动作，也修饰得形貌略似女。又跌跌撞撞歪靠住一株大树，缓缓地扶住树，撑着肚坐定，将披散的里衣、外服系上。这一衣衫都小得绷，阿原只好不断收气，缩起肚，一阵阵且还不够，腹又使力缩住。正痛得冒金星，他手上更一个用力，将侧衣带一系，便骤然大气来。

    阿原呼哧呼哧吐息，只是声音又急又大，却不敢用力吞吐。实在这个大肚鼓鼓地勒在前，脐更个栗大小凸起，将这衣裳得满满当当，再容不一气了。如此束得肚张，里炸开一般坠痛不止，好在也将脯藏得严实，且衣裳在系住，恰掐得前鼓鼓，更似真。

    他抬一抬脚，那鞋还丢在滩上，这时候也不能折返，只好往扯扯裙装，这裙本就叫这肚挤得低了，此时愈发坠得挂在上，才堪堪遮住他两只光脚板儿。

    这样瞧着，勉似个蓬垢面，衣衫凌的妇人了。阿原整顿了衣裳，抬手一抹额，甩一串汗珠。这会儿背后也得很，布的里衣浸透了汗，刺刺地粘在背上。他一肩胛，背后些风来，霎时又将衣得发凉，便一托肚，抬脚行路。

    他脚步迈得急，却沉重，又是骤然缀上这个大肚，一儿不能适应，不多时便走得左摇右晃，步履蹒跚。只是毕竟年青，底也壮，兀自屏住一气，掐着腰板便行，跌跌撞撞也走得三二里路。

    沉重也罢，阿原间不时刺痛，才叫他又急又羞，一路上伴着肚痛这样刺了三四回，间渐渐也一些来。

    阿原一面走，一面叽叽咕咕响，叫他气急，恼极，虽然四无人，却还是面红耳赤。他一时脑，扬起拳来，一便大力锤在上。

    这样在上一击，打啪地一声脆响，这渔汉使了十分的大力，锤得双又红又，不一会儿便胀起来。只是那并不阻住，反又腻腻地一些来。阿原只是着急，并不知是他临盆将产，才这些，好泽，松产。于是一味地扭，收缩。却是不能住那，反将这左挤右抹，沾得一满是，又浸透丛，将之染得淋腻，戳在上，又刺又。

    如此不单羞恼，上愈发难过，只好扭起脚，急急地又行路。渐渐闻得些许香烛火气，神不由一振，知离庙宇近了，加步，只是这时肚里又发作，绞着坠着，直扯住阿原往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