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 - 第五章

    许华带着豆包一路轻骑赶在天黑前先行了城。雪城是个城镇结合的卫城。大胤有三都两卫，雪城就是其一卫，繁华程度虽不比大都，但其更名的是五八门的商业，在卫城能买到你想要的任何东西。

    城不允许骑，街两旁是鳞次栉比的店铺，过了城门，是一片摆摊的小商贩，彼此起伏的叫卖声充斥着民间一独有的烟火气息，许华一手牵着豆包，豆包牵着，两个人并肩随着人群雪城。

    “前面的小公留步！”有人在路边喊一声，瞬间有好几个大叔回。

    豆包充耳不闻，跟着许华后，看许华等着路边卖包的老板给他用绢纸包起四个乎乎的大包。

    许华也顾不得，挽了挽手臂的衣袖，三两就吃了一个。包老板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衣着奢华的公会当街啃包，还一副满足的样。

    豆包掏两个铜板递给一直盯着许华看的包老板，侧过把许华遮在后，面不善。他这些年伙好了很多，也是噌噌上窜，虽是少年面孔，但武者的气息还是很明显的。

    包老板接收到豆包后背的武威胁，讪笑着躲开目光，不敢再盯着许华。

    两人刚起步继续走，那个喊了一嗓的声音又冒来，

    “小公慢走啊，留步留步。”

    这次许华听懂了，着豆包手指问他要不要搭理一。

    豆包反手把许华的手指包在手心，掏怀里的手绢细心的给许华手指沾到的净，又弯腰帮人整理衣服，最后才附在哥哥耳边小声说，

    “哥哥那人是个厥人。”

    厥人是一个少数落的民称呼，不过它很小，人却是很发达，主要原因就是他们一直在暗着人买卖，贩卖私。隶在大胤一直是合法存在的，地位也是属于最低等，最多的隶往往都是些军，与大家族的家生。私是个在法律边缘的灰存在，朝廷一直是睁一只闭一只的。

    不过，一个隶贩想拦住豆包什么？许华突然有兴趣，拉住豆包的手，示意他牵着来到路边的小茶摊上，要了三碗茶。

    像是得到开饭信号的狗，一个披着灰麻布衣，扎着满脏兮兮小辫的年男人蹿到许华坐的桌前，板凳也不坐，在那一蹲，端着消暑的大碗茶一闷尽，又伸手抓了许华一个包嘴里。

    厥人动作太快，豆包手腕一翻，就把匕首搁他脖上，那个包就囫囵着咕咚一声被咽去。

    “哎，小公不要动气。天，容易上火。”

    许华乐了，伸手敲敲豆包手腕，笑着对厥人说，

    “先生可真是个妙人。不知两次三番的叫住我兄弟二人可为何事？”

    “兄弟，二人？”

    “不像吗？”许华呵呵一笑。端着茶碗喂到豆包嘴旁，亲昵的看着豆包乖乖低喝了茶，奖励似的摸摸。

    厥人没想到二人是这关系，自己准备好的一番说辞居然用不到了。凭自己几十年阅历，那个跟在许华边的少年一定是个百落人。如今百落没落了，很多的百落人落大胤被卖来卖去的。

    他今天蹲守城门就是想几个少年卖去京都，听风声，最近几个月，在贵族之间特别行豢养百落隶。

    “先生可是有什么要卖的？”

    许华可不饶人，看厥人一脸懵造型就知他要打豆包主意。他的豆包可不是随便让人在嘴边欺负的。

    “没有了…”厥人气馁的吐气，看到手的生意，还没价就黄了。

    许华突然屈指咚咚一敲木桌，把低叹气的厥人吓一，就听许华恻恻的，

    “听闻雪城十里外有一大盗，专杀一人，就是丧尽天良娼为的厥人。你猜，那大盗姓许名谁？”

    “我…我…”厥人吓得往后一退，摔在泥地里。

    “我可以免费卖给你们一个消息…京都，关于京都的！”

    “先说来听听。”

    “那要放我走？”

    ？

    “大路两边宽，先生随意。”

    厥人撩起自己的麻布衣服一角遮住鼻，往前趴到桌上，小声，

    “最近几个月，最好不要带舍弟去京都。”

    说完，一拱手就跑了。

    “听懂了？”许华问豆包。

    “没有。”豆包老实回答。

    许华站起摸摸豆包的小脸，对着他语重心的说，“厥人是要诱骗你这小可去京都给人当小三，哦，小妾的。”

    豆包哦了一声，昂着脸去蹭许华，闷闷的，

    “哥哥才不会卖了豆包呢。”

    “就你机灵是吧…”脸。

    被个莫名其妙的厥人一耽搁，天就要黑了。城的人突然就多了好多，两人牵着艰难的挤过路边摊，再往里走，豁然开朗的街明显繁华起来，灯笼也挂了来，夜市快开始了。

    好好的玩耍一番后，许华订了酒楼房间，又让人搬来大木桶泡了澡，才懒懒的坐在床上不愿动弹了。

    门在外，许华边更是没有人护卫，伍月也被哥哥放在大队里慢慢走着，只带着豆包一人一路上吃喝玩乐。所以到了晚上，为了给哥哥执勤，豆包刚才就拒绝跟许华一起洗澡，这会儿死活也不上许华的床。

    听豆包说不要一起睡觉，许华就不乐意。穿着衣坐在床边抱着豆包的腰不撒手。

    天气，许华刚洗完澡穿的又少，乎乎的膛抱着豆包的腰，豆包的小脸飞速的红了一片。

    “哥哥…”

    豆包小声哄着人，卸了护腕，匕首，才挨了哥哥拥抱，又眷恋了一会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人。

    “哥哥总要有人值夜的，我就睡哥哥脚边好不好？”

    “你昨晚也是这样说的，伍月就在旁边呢。”

    “伍堂主本来就是近伺候哥哥的。”

    “好啊，豆包你是不是不愿意伺候哥哥了，嫌弃哥哥累赘是不是？”

    “才不是！哥哥不要瞎说！”

    豆包急红了睛，跪坐在地上认真和许华对视，

    “哥哥的安全最重要，等伍堂主跟过来后，豆包…豆包就跟哥哥睡。”

    许华托着，低看着豆包红透着脸，薄薄的一张一合正经说着‘和哥哥睡’。

    殊不知这句话被许华在心里绕了八百圈才落地。

    看着豆包又纯又的小神，许华心里纠结就释然了。

    他什么厥人能一看他的宝贝豆包的来历，就这小模样，他也想买来当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