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那个，吃完了早餐，贺远唐斟酌着开：你家为什么有好些男人的东西？你有男朋友？他实在介意，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她。

    我像是有男朋友还会带男人回家的人？谢端着咖啡，挑起一边眉看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问问

    你恐怕也不会懂独居女的麻烦。家里有男人衣服拖鞋，是为了装作家里有男人，所以不容易被人盯上。这样有心的人看见台上总晒着男人衣服，或者送快递的送外卖的看见玄关有男人鞋，不容易起歹心。你看我门衣帽架上还挂着我的拳呢。说完她叹了一气：唉，其实我喜粉的拳，都没敢买，买了黑的。

    贺远唐是真没想到这些，听了她的话倒觉得自己有猥琐，转念一想，又问：那你的表不也是男式的？还有你洗手间有男士香。

    你还观察得仔细？

    我是工科生，当然仔细。

    贺远唐，你当我在夸你？

    没有没有，你别生气。

    是啊，他算什么人呢，问她这些。他有些懊恼。

    谢看他眉一黯淡来，白皙的耳也泛起红：好啦，这副样什么。我男表是因为我喜这个样式，用男香是因为我喜那个味。哦，洗手间那瓶Bleu不算，买那个因为我追星。

    她又端起咖啡，看着窗外的细雨：

    贺远唐，我可能跟别的人不太一样，是个奇怪的人。在我这里，没有什么东西是分男人用的和女人用的，只有我喜的和我不喜的。以前有些事   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想要找到我自己。我只想尽量自己的喜好生活。这世上的枷锁已经够多，我不想再给自己添加那些莫名其妙的规则和标签。昨天的事，我不知你怎么理解，但是如果再让我选一次，我不会后悔。你看，我其实不了解你，就像你也并不了解我。我很喜你这个类型的男，所以跟你上床我甚至觉得是赚了。但是这不代表从此你能涉我的生活。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没有要涉你他耳还是红的，随着她的视线也看着窗外的雨，我明白你的意思

    他刚才的甜雀跃因为她这话又一淡来。

    两人沉默了一阵，贺远唐又开：我能借那本书回去看吗？刚才那本梁思成的。

    你住宿舍还是家里？

    宿舍，我不是本地生。

    那不行，男生宿舍我可信不过。那本书我也很喜，而且不好买。万一脏了我大概会揍你。

    哦他本意也不是要借书，只是想有什么东西，能保持一跟她的联系。

    你等等。她起去洗手间，拿了那瓶bleu来，了一在他上。

    她第一次看见他就很想知这香在他上是什么味。而且她猜他不是想借书，大概是想要个纪念。

    贺远唐脖微凉，闻到一带着柚和薄荷味的辛辣香味。

    谢伸手在他脖上抹了一，又凑近了闻了闻：原来在你上是这个味。

    一冲上贺远唐的大脑，他手臂猛一伸，把她拉到怀里吻她。

    她刚才说她不后悔，她说喜他。

    谢被他拉得趔趄了两步，跌坐在他上，生怕把宝贝香砸了，一边躲避他密集的吻一边手忙脚地把东西放到桌上：我手上拿着东西呢。她这一转，暴了的颈项，贺远唐的上来，一寸寸到她耳阔，尖灵巧的从耳垂扫过，不轻不重地轻轻咬了一。

    Bleu的致木香混着他上的味，变成敛的温，很贴他的气质。

    他的气息呼在耳侧，带着温的香气，像是一阵的迷雾包围了她，撩拨得她也红了脸，倒在他臂弯里，伸手搂着他脖与他接吻。

    贺远唐也动了，一只手臂揽着她的腰背怕她撞到桌角，另一只手从她衣服摆伸去。

    常年握鼓的指腹带着薄茧，刮过她腻的肤，有一别样的刺激。他的手指沿着小腹摸上去，握着柔的房轻轻的：你里面怎么什么都没穿？

    谢被他撩拨得声音发颤：这是我家我穿什么你我。

    我不你，我想要你。说完低，隔着衣服舐她的尖。

    哎你这会儿倒会的。谢在他手里战栗起来，话说得越发支离破碎。

    我说了我是工科生...观察细致。"他站起来，一边吻她颈侧，一边抱着她就往卧室里去,"昨天晚上，你就喜我你这里。

    窗外一声惊雷，闪电照亮了昏暗的屋。

    谢被这雷声一惊，清醒过来：几了？我一会儿午有预约的。边说边转去看钟。

    果然已近午了。

    贺远唐被她推卧室，又一次看见她锁了门，只好坐回昨晚睡了一夜的沙发上。

    餐桌边的地上扔着一个黑的发圈，是刚才谢在他怀里的时候掉来的。

    他捡起来，在手腕上。

    他其实也有事，也该走了，只是他还是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