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香

    我自廷山府回瑞央，心泛着甜与柔，想到这样一个如星月般的男也心悦于我，便觉着未来无比令人期待，连最近三哥哥的古怪态度，也因为不久可以嫁给廷山变得可以忍耐。

    却是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赵祁的新婚妃风灵雪似乎已在瑞央等候我多时，我刚抬眉与她算打过招呼，尚未开，她便已柔柔朝我笑：

    六妹妹，我可把你盼回来了。

    她的声音如同容貌一般清灵，我听说雪国人大多冷漠，不喜与旁人打。我对她的记忆尚属于三哥哥婚礼那晚红纱的新妇，有些诧异她如何得知我就是赵宁。

    她没有介意我的打量，对我：

    六妹妹，我是来找你求些东西的。

    我顿了一，不知我有什么值得她初来越国半月便直冲冲上门来讨的件，却还是说：

    风若是想找我要什么东西直说便可，但凡我有的，便绝不会藏着。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

    六妹妹上不知熏的什么香？我先前收到妹妹的贺礼，那广袖月牙裙上的香味很是好闻，我以为是里备制的香料，人们告诉我这应当是六妹妹自己调制的。

    我恍然一笑，原来三哥哥的妻不似传闻的冰冷，倒是个喜寻香的小姑娘，顿时觉得有些亲切。我拉着她的手，颇为得意：

    风喜就好，月牙裙上的熏香是木香，由檀木、雪松、小豆蔻、琥珀等等原料调而成，这些都是贡的上好原料，我想着秋萧瑟，便给染了温一些的馥奇香味。

    她望向我，表却有些古怪：六妹妹倒是有心了

    我不甚为意，让秀秀拿了整整三盒未开封的熏香和两个香。正要给风灵雪，却觉得少了些什么：

    风怎么也不带个女过来，我偏朝秀秀：

    秀秀，你给三皇妃送过去吧。

    秀秀应，我也觉得有些乏了，想着小憩一。昨日因为担心宋廷山睡得不安稳，今晨早早就过去探望他。这一趟便很快沉睡过去，直睡到晚膳时分。

    我这边睡得安稳，却不知风灵雪那边的心复杂变化。

    风灵雪一言不发地朝三皇殿走去，秀秀被这冷冰冰的氛围也吓得不敢言语。送至寝殿，秀秀正要退，后却传来女的声音。

    永宁公主，一直都是用的这款香吗？

    秀秀低回答：回三皇妃，公主最的是这款香，却也并不是每天都用它。

    对方沉默了一：

    三殿，和公主很好？

    秀秀觉得这句话莫名有些意，却还是如实答：

    三皇和公主同为丽妃所，三皇沉稳英明，公主宽容随和，三皇自然和公主相得好。

    风灵雪却并不满意这个回答，她言又止，盯着秀秀想要说些什么，期以来严苛的闺教导却不容她问咙里真正想要得到回答的问题。她摆了摆手，让秀秀退。

    房只剩她一人，风灵雪行至黄梨衣橱间，打开柜门，一团月白的布料胡堆在角落。

    她不让任何人碰这件衣服。

    她弯腰拾起这件原本华丽平整，如今却孤单被丢弃在一角的昂贵衣袍。拿衣服的双手逐渐收，指甲掐绸缎之。她想要忘记，可那晚的一幕幕却清晰印在她的脑海。

    她换上这件衣裙，满心担忧地提灯等待夜未归的夫君。新婚不久的良人喝得酩酊大醉，不似白日成熟冷静模样。赵祁意识混沌不清地搂住她，她幸福地回抱，对方带着息的吻落，赵祁几乎是在门就迫不及待地了她。

    她的被赵祁抬至腰间，柔弱的似一叶扁舟随着对方激烈的动作零泥晃。痴迷地望着这个俊朗魁梧的男，越国未来的储君。她只觉得整个人都是他的，她会陪他走到最的位置。

    可对方冲刺时难以自禁的狂喊声将她的梦打击得支破淋漓。

    她的夫君一声又一声地喊着念念，那个后来她在女明白是永宁公主名的名字。

    夫君埋着她上的味，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他心想跟另一个女人说的话：

    好喜你，念念。

    哥哥最喜你熏这个味。

    念念，给我。

    念念，你是哥哥的。

    念念啊我的念念

    魁梧火的躯原本是她以为的一生依靠，此刻却为另一个女人而失态发狂，她看着男人满是火的瞳孔，不似新婚那夜冷静自持的姿态。那时的她还以为赵祁是克制的，温柔待她。现在只觉得可笑，心像是被打碎，继而又无践踏。

    恨得像要疯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