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uan树生花 - 第九章

    “我为什么不能去？”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怎么就知后面没人跟上呢？”舒作诚装模作样，一本正经，“这窟之极为狭窄，通不过两个人。若是这么容易就能到手，当初就不会把东西藏在这儿。”

    白均一把他的话听了去，：“那……好吧。你快去快回，注意安全。”

    “得嘞～”这小傻果真好骗，舒作诚见他收了剑，才重拾那火把，往远走去。

    能亲自光临自己死后的墓室，世间几人能有此等荣耀？

    他走墓，映帘的是约有一丈的石门，上面刻着他的名讳和生平，舒作诚没心境仔细瞧看。拿起土铲在这石门左右的墙面上敲了敲，好在机关不是太难找，他寻到一，三五除二就敲一个拳大的窟窿来。把手伸灵巧一拨，便轻而易举的将其打开。

    他以此法陆陆续续地开了五扇门，才到达了前室和几个随葬品室，室多年不曾通风，舒作诚废了半天的力气才燃墓的白蜡。他放望去，虽不如画本所讲的那墓般金碧辉煌，却是集齐了他生前所，从有他从前淘的各古董，有他最喜的一对翡翠玉瓶，有琉璃装饰的弩弓，还有他生前最的名家画的折扇。

    真是的，他如今见了什么都想往袖里，早知就把麻袋带过来。汤尹凡真是什么都往里面放，简直是把他的小宝库原样搬了来，这些宝贝藏在这儿不见天日，那得多可惜。

    也是，他这话，是站在一个活人角度说的。

    但他里里外外转了三圈，也没从这堆随葬品里找到他最心的那把剑。舒作诚又来来回回溜达几圈，把附近几个耳室和侧室走了好几遍，依旧一无所获。

    万般无奈之，他最终来到了安放尸的主棺室。

    能有幸和自己的尸于一个时空，又是何等荣耀？舒作诚战战兢兢举灯走，虽说他知那棺椁之躺的就是他本人，却还是骨悚然。他四周环顾，棺材周围除却几盏孤灯，全是空的一片。

    如果韩昭所言为真，那么这把剑也只能随着尸首一同葬在玉棺之。他走，光芒投至其，隐约看到一个人形。这棺材是他自知命劫之后亲自定制，当时看到觉得气势辉宏，现放在这么一个空的墓室之，显得格外凄凉单薄。

    前世的一切历历在目，似是间隔许久，又似乎只在昨日。他走上前，带着几分怅惘，摸着冰冷玉石上铺满的一层灰，猛然间掀盖在棺面的那层厚厚的棺布。

    他用尽全的力气，推动棺盖。

    棺尸首破败骇人的模样，瞬时在脑海闪现了千百遍。他有些胆怯，却想着如若那把剑就安稳的摆放在，此行算是相当顺利。他不断的说服自己，也不停嘲笑自己。

    那是舒作诚本人的尸，他竟还怕上三分。

    他闭上，不断回想着他生前的模样，想到英俊容貌永远不再见，倒是有几分可惜。

    但当他推开棺盖，再度睁之时，他果不其然地收回了刚刚的那句话。

    他的安然的躺在那里。

    棺材里的舒作诚容颜不败，尸未腐，同多年前，同舒作诚回忆里的自己一模一样。他的发丝被人规整地盘放摆好，着金领锦缎白袍，腰挂青白玉带，脚踩金丝靴。棺的舒作诚像是睡着了，表淡然，面红，发光泽，所肌理细腻无暇，与常人不同之也唯独是缺少该有的呼起伏。

    仿佛他一秒，就能睁开睛。

    但是他没有，他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已经十四年。

    反而是在舒渝非的舒作诚睁大双又桥不，他被面前景象吓得心加速，全发抖。这等场面，比见到一副白骨要骇人百倍，以至他好不容易才酝酿的满心苍凉和惆怅倏而消失不再。舒作诚掐了自己一，确认不是在梦，他又伸手掐掐棺的自己一，已确认自己面前没有现幻象。

    那句的冰冷告诉他，他的的确确躺在那里，也的的地确确的死了。

    他一一个旁人的视角，亲看到了自己完好无损的尸首，他这，这又是何等荣耀。

    难不成是他上辈得毒太多，百毒不侵导致地尸首不腐？他一个大毒躺在此，是不是连鬼神都避让三分，立于门前辟邪，岂不更好？

    舒作诚废了半天才平复好心境，也不费灰之力地一看到那把居亦。

    他把剑捞起，剑鞘生少许锈斑，抓在手有些刺疼，剑柄的苏已开始腐败，掉落星星绵絮。他稍微用力才能剑，虽有顿，剑却没有生锈，当时所铸之字，个个都清晰可见。

    他忍不住嘴角扬起的笑容，将此剑生揣怀。在有意将棺盖合上之时，他稍显犹豫。

    他望向的位置，又低看了看前的这尸。

    他笑着对棺的舒作诚：“嗯，越看越好看，不多看一还真是可惜了。”

    于是，他了一个决定。

    舒作诚跑墓室，见外面凉意不减，白均一依旧乖巧地等在外面，他一把拉住那孩的胳膊，把白蜡他手，对其：“你去，顺着这条路一直走，有个惊喜。”

    这个惊，是惊讶的惊，还是惊吓的惊，舒作诚更偏向于后者。这算是个恶作剧，虽他已经能料想到白均一刀砍他骂他大逆不的场景，但还是想给他个机会亲自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