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的时候人在
国，而我在机场，准备前往
敦。
没有人来送我，而他已经
好了到机场接我的准备。
我坐在候机大厅的椅
上，跟他打电话，他原本很开心地问我几
到，说租了车，去接我。
晏
一直在诉衷
，说他有多想我，多想立刻看到我，他说他订了玫瑰，九十九朵，红
的，象征着
。
他说：“哥，你来了之后我们就以恋人的
份在一起，今天我同学问我为什么这么开心，我说我男朋友要来跟我团聚了。”
他的开心不是假的，我从他的语气里都能
受到他有多期待我们的见面。
在那一刻，我确实后悔了。
懊恼像是
夜的海
，汹涌着，翻
着，拍打着无辜的海岸。
我坐在那里，窗外的光洒在我上我也不觉得有丝毫的
意。
晏说起这些的时候，我想象着他带着红玫瑰迎接我的场面，他会是整个机场最显
的一个，漂亮、
，充满意。
我们会拥抱，会接吻，玫瑰因为我们的动作会掉在地上。
晏会因为我的到来喜极而泣。
当然，以上的画面全
都基于我去了国。
但事实并没有。
我对晏说：“对不起，我还有三十分钟登机，去敦。”
电话那边是
久的沉默，我也没有说话，就那样僵持着。
我突然开始担心晏，生怕他
什么事。
可最后，晏只是说：“好，我知
了。”
他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到像是换了个人来应付我。
我本应该挂了电话安心等待登机，可是我
本没法
挂断键，等我意识到的时候，我已经在空调开得十足的机场里了一的汗。
我的手是抖的，坐在那里不能动。
我说不话，发不声音。
只是觉得害怕，愧疚。
晏先挂了电话，这是这么多年来他唯一一次比我先挂断。
以前他说：“哥，你知为什么每次我都要等你先挂电话吗？因为我不想让你听到忙音，那声音太寂寞了。”
这一刻，我听着手机听筒传来的“嘟嘟”声，觉得前所未有的寂寞。
32
一直以来我都目标明确，而且绝对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自己原定的路线。
哪怕是晏。
人生第一次被晏挂了电话，我攥着手机坐在候机大厅，转
就被光刺了。
我以为以晏的
格肯定会发消息给我，可是直到我落地敦，也没收到他的哪怕一个字。
我办好了公寓的
住手续，坐在陌生的房间里，面前就是一扇小窗，从这里望去，是几棵繁茂的大树。
我就那么静静坐着，手机始终没有响过。
一直到第二天，晏也没有联系我，在那个时候我终于意识到，这一次他确实伤心了。
我应该去哄哄他，在开学前想办法去一趟国？
不太现实。
但至少应该主动打电话给他，向他歉。
我真的应该歉，于于理都应该歉。
可那会儿我们就僵持着，我不知自己到底怎么回事。
我在敦认识了新的朋友，住在公寓的、来自世界各地的朋友。
有男有女，有比我小很多的，也有比我大很多的，当然也有同龄人。
有异恋，有同恋，有单的也有恋
的，甚至还有已婚人士。
我像以前在学校时那样，依旧是个受
迎的人，我可以跟每一个人迅速成为不错的朋友，大家邀请我参加各
活动各聚会，把我介绍给他们的朋友和老师。
我的生活非常闹。
我的生活也非常寂寞。
一个月，晏没有联系我。
没有信息，没有电话。
我的世界坍塌了一大半。
我总是不想承认晏对我来说是重要的，而且已经重要到超乎我的想象。
他没联系我的一个月，我严重失眠，试过各办法都没法睡一个完整的、踏实的觉，最后没办法，去看了医生。
那阵我靠着药片睡，睡眠质量差到让我几度想
脆
楼算了。
晏他爸或者他妈偶尔会打语音电话给我，关心我的学习状况，关心我能不能适应这里的生活，我的回答言简意赅，从来不喜跟他们拉家常。
一开始我也不会和他们提起晏，就好像这个人已经从我的世界里抹去了，但后来我实在担心，实在忍不住，实在受不了，晏他妈和我通话的时候，我还是问了：“晏最近怎么样？有跟家里联系吗？”
得到的回答是晏很好，刚刚还和她视频聊天，晚上晏要去参加同学的生日聚会，看起来很开心。
开心吗？
我想起那天挂电话前晏的语气，觉得心凉了半截。
有时候人就是喜自讨苦吃，我跟晏明明可以很好，但我偏偏要折磨他也折磨我自己。
知晏过得“开心”，我心里更不舒服。
那天我在公寓里自
，想着晏，最后竟然扯坏了床单。
我把床单当成他，愤恨地了死手，我撕扯，毁坏，最后
在那里无力地歉。
那段时间我整个人过得都很扭曲，面对别人的时候，
迫自己主动，独
的时候却又恨不得毁掉一切，包括自己。
在跟晏重新建立联系的前一个星期，我甚至开始有自
倾向，我总是故意让自己疼，越疼心里就越痛快。
本来我是很向往敦的，也期待来这里之后的学习和生活，然而真的来了之后，每一天都像是在地狱，我受不到一丁儿快活。
我想象的好世界本就没有到来。
有一天我了课，不想回公寓，因为只要回去我就会开始胡思
想，然后搞一些破坏。
破坏公寓的一切，包括我自己。
于是我到闲逛，遇见了一家纹店。
我想起晏的那个纹，“只有你可以打开我的双
”。
到现在还是只有我吗？
我
去，站在店里。
不大的店铺，店主是一个纹着
臂的结实男人。
他问我想纹什么图案，想纹在哪里。
我毫无绪。
来这里之前我没想过要纹，走来的时候没想过要纹什么。
但当他问我，我意识地回答：“
，晏。”
33
我在左闻了“晏”，不是文字，是汉语拼音。
纹店的老板是个英国男人，我自己手写那一串，他问我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我的名字。”
我的名字，我生之前就已经定来的，后来变成了另一个人的。
事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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